书城历史穿越之五胡称雄
8044100000097

第97章 小团圆

虽然朝廷派了人一再的调查取证,但刘子源只一口咬定不承认,朝廷也没有办法,再加之谢玄使人说话,最终诚如谢玄所言,以失察之罪,将刘子源的官职一撸到了底。

刘子源虽然对这个官职无所谓,但也不想自己的心血轻易的葬送,因为他相信,天朝的传统官僚,其建设性虽然欠奉,但破坏性却绝对一流,所以后来他想到,索性向谢玄推荐让谢混留在一城。

谢玄起初不同意,说是谢混太年轻,怕压不住,后来刘子源找人把曹恪带到谢玄面前反复考验,认为曹恪完全可以胜任辅佐之职,谢玄才放心下来。

曹恪这一来谢府,谁曾想还发生了一起认亲事故,曹恪和曹林原来是堂兄弟。让刘子源再次感叹,这个世界可真的是小。

虽然朝廷对刘子源的拒不合作十分不满,但谢混可是谢玄的儿子,谢玄举贤不避亲,朝廷总也得卖个面子给他。但是这个面子打了个折扣。还是那句话,谢混太年轻,暂时只能权一城。也就是说只是代理的,干不好随时要走人。好在总算没有再派个外人去,刘子源也小小的出了口气。

一个月转瞬将至,可谢钟秀刚一满月,便急急抱着孩子赶了过来,看着谢玄日渐憔悴的样子,父女二人忍不住抱头痛哭。

“瞧你这孩子,都做娘的人了,还哭得眼泪鼻涕,也不怕外人笑话。”谢玄强打起精神,强抑住内心的激动,打趣如今已是十足一副小妇人模样的女儿。

“爹爹好坏,人家不过好久没有见到爹爹了,情难自抑嘛。再说,哪有什么外人,只咱父女俩还要藏着掩着不成。”可一转眼又瞄见父亲似乎瞄了刘子源一眼,不依地跺跺脚说,“他不算,他哪是什么外人。”

“是,是爹爹的不是,小源不是外人,是爹爹生份了,”谢玄哈哈一笑,“难怪大家都想生儿子呢,都说女生外向,这才嫁出去一年不到,就一心向着自家相公了?”

谢钟秀的脸腾的又红了一大片,嘟着小嘴,小女儿态一露无遗道,“爹爹嫌弃人家是女儿身就明说,偏要绕着弯骂人家。”

“你这丫头就特没良心,爹爹从你小到大从来没有打过你吧,倒是你混弟经常挨打,还说老子我重男轻女?你这让小源听到,是不是要让我抽你。”

“好了,女儿知道爹爹的心意的,这不是讨您开心嘛。”谢钟秀撒娇道。

凝重的气氛在父女轻松的玩笑声中似乎挥散了些。可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时的,谢玄突然脸色一凛,严肃地说:“好了,秀儿的心爹爹是知道的,你先带我外孙子出去吧,我和小源还有些话要说。”

“哼,有了女婿就不想着女儿子,”谢钟秀不满地嘟起嘴巴,还是依言站起身,退出门外,又小心掩上了门。

“我这个调皮的女儿,没有让你为难吧。”谢玄突然促狭地望着刘子源。

“哪里哪里,”刘子源一脸紧张,“秀秀挺通情达理的,若不她帮我料理好家里的事务,我哪敢四处奔跑。”

“好了,和你说个正经事,眼看你都有了几个孩子,可你从那边来,还没有给他们排辈份吧,有没有想过这事。”

这事倒还真忘记了,但在这个时代,作为豪门的一个标识之一,这却是必不可少的。连忙欠身行礼道:“还请岳父帮忙想个。”

“就知道你会忘记这个事。其实你们家刘家历史上可是显赫得很,加之你又来自长沙郡,便算作是长沙王刘兴的后代吧,至于其它的先祖,你自己去编排就行了。有了这个名号,届时自然会有不少用的。”

好象前世时父亲也说过,自己这一支还真的是刘邦的后代,可到底是哪一支,就说不清楚了。攀上刘发这个祖先,和平时期自然没有什么用,可要是遇上战乱,说不定就能够聚起些许人气。

顿了顿,谢玄又接着说:“圣人曾云忠孝礼义仁智信,视忠为首,我却不以为然,儒家又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齐家之后才能平天下,可见二者自相矛之处。所以,我以为,人立于世,应以孝义为先,平凡百姓,许多根本不知国为何物,所谓的忠也是虚的。你刘家便暂时以孝义仁信,忠勇礼智排辈吧。秀儿的儿子,以后多数要入武行的,便给他取名为孝武吧。”

说是商量,其口气却是不容置疑,刘子源知道自己反驳的效果只能适得其反,心里想道,若按如此排辈的话,如雪的儿子应该叫做孝文了,那自己岂不是占了领袖小小的便宜?却是十分真诚的欠身道:“岳父说得很对,小源亦以为然,小源代小儿谢谢岳父取名。”

“那是我外孙,你跟我客气什么。”谢玄一直在观注刘子源的神色,眼看并无二样,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接着道:“我本是想着帮你一把的,如今却不想给你添了个大麻烦,刘裕这厮野心勃勃,以后若小源想要举事,只怕难免会与刘裕一争。只是北府军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不忍啊。”谢玄不尽唏嘘道。

“岳父放心,”刘子源肃然道,“若果真有一天健将与刘裕兵戎相见,必尽量保存北府军袍泽,不论其它的,小源无论如何也曾在北府中呆过的,总算是有战袍泽之情的。”

顿了顿又接着道:“若果真有那一天,刘裕能给天下黎民百姓带来安宁祥和,小源就算只为一富家翁又如何?”

“小源这话却让我失望了,”谢玄不满道,“这真的是你的本意?”

“是的,”刘子源无比严肃地,“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兴也百姓苦,亡也百姓苦,小源有幸降生于此世,若无须去角逐争斗,一心为这世道教育些人,留下些技术财富,于愿足矣。”

“唉,原来却是我着相了,”谢玄长叹道,“可小源可以如此坦荡,他人又岂会坦荡如斯。岂不闻汝本无罪,怀玉其罪。若我当初没有和刘裕说过那些话倒也罢了,可有那些话在,你以为他会放过你。说不定他会为了证明他比你更行,用尽一切手段对付你呢。再说,小源真以为刘裕现在这飞扬跋扈的样,能承担得起一统天下的重任?”

“岳父放心,小源只是怀最好的愿望,做最坏的打算罢了,该做的小源一定会做的。”这也算刘子源的真话,可他的本意却是,他哪怕依着穿越者的身份,轻易的夺得了天下,可如今这世道旧势力如此强大,为了取势,自己势必将不得和和自己厌恶的那些人妥协,可继续放任伪儒们为害天下,自己费尽心机又有何意义?不过是另一个翻版的改朝换代者罢了。

既然与刘裕,以及这个世道的伪儒们必有一争,倒不如趁着他们打成一片的时候,好好教导一批自己的人,好好培养起自己的坚实拥趸。当然,这样可能会令百姓们受一些苦,但为了让中华民族不再承受一次次的异族入侵,也只有牺牲一部分人了。

“既然小源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得了,反正这建康也不是你的地方,你就安心的去建设你的洪城去吧,希望我能坚持到你把洪城建好那一天。”

“岳父,你会的,好好保养身体,你一定要坚持到那一天的。”望着这个日渐消瘦的中年汉子,刘子源忍不住有些哽咽了。

心事重重的步回谢钟秀的闺房,谢钟秀正半掩着门给孩子喂奶,看着孩子那胖乎乎的小脸,那双大大的眼睛,谢钟秀不禁有些呆了。

望着这一幕甜密的母子亲情,刘子源也禁看呆了,这似乎是自己第一次仔细打量这母子两个。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看什么呢,来了也不吭个声。”谢钟秀忍不住责备道,很快注意到刘子源盯着自己那白皙的的目光,不由啐骂道,“大白天的,都没有一点正经。”

“没,没呢,我看我们的孩子呢,”刘子源讪讪道,“这次就你来吗?没有其它的人?”

“是啊,混弟给我派了十几个府兵,送到家里我就打发他们回去了。”随即作恍然大悟状道,“你这是在盼着谁呢,林妹妹?冉妹妹?哦,我明白了,你定是在想着柳姑娘是吧。”

“不要瞎说,”刘子源嚷道,“那女人一看到我就我和吵架,我怎会想着见到她,人家还是个姑娘家,你可不要乱说。”

“去,别骗我了,你那份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我谢钟秀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你一个大男人家的,喜欢就是喜欢,藏藏掩掩的干什么,难道要人家女孩子主动和你说?”谢钟秀不屑地说。

“我真的和她什么都没有,你不要瞎猜。我以前早就答应过你们,我今生有你们几个就够了。虽然你现在是主母,但在我的内心里,却是希望对公平的对待你们每一个。你们都如此一心一意的对待我,可我却只有一个人,如果我再乱来的话,我自己会愧疚不安的。”刘子源真诚地说。

“真的?”谢钟秀也肃然起来,“可是,你若这样想,柳姑娘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办呗,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我还能怎么样?”

“夫君,我不管你刚才说的那些是真话还是假意,但我听了确实是十分感动。但你是如此细致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明白一个女孩子的心呢,人家柳姑娘一心一意的跟着你,你就真的不想对人家负责了?”

“怎么可能?”刘子源不满道,“她看到我就和我抬杠,怎么可能是一心要跟着我,大概是巴不得揍我一顿才是吧。”

“夫君还真的不明白女孩子的心,她若是真的心里没有你,会跟着你到处乱跑?她若不是想帮你,会不顾女孩子的身份,替你摆弄那些脏兮兮的东西?至于说和你吵架,大概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呗。可你一直对人家不冷不热,也怪不得人家总想和你吵了。不说柳姑娘,换作是我,也会生气的。”

仔细回想一下,似乎是那么回事,刘子源不由更加头大,难道自己的后宫还要继续扩大。只得摸摸后脑勺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不想误了她,更不想害了她,还得看她自己的意思。”

“你呀,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我又没有说你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辜负了钟意你的女人,还有一点我要代表所有的姐妹们告诉你,以后再要拈花惹草,小心大家都饶不了你。”

刘子源心里那个冤,好象自己根本没有招惹过谁吧,是她们自己贴上来的好不好?

可一听到刘子源马上要动身去洪城的时候,谢钟秀马上雀跃起来道:“好啊,终于要去洪城了,人家等了好久了呢。是马上就要动身吧?”

难怪说女生外向,他爹还想多看看她呢。可想想自己还有一大堆的事,只得依言道:“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动身。”

真的得感谢胡人们的民族大融合政策,让中原大地的汉人迅速减少,若不是冉闵的杀胡令,只怕中原早成了精英们的国际主义大融炉了。虽然石赵早灭,但前秦一倒,鲜卑、氐、柔然、羯等各族仍在不遗余的杀戮剩存的汉人,善良的人们为了苟活于乱世,不得不背井离乡,逃到陌生的南方,也逃到了这原已成为一片荒野的洪城。

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原本荒芜的平原已经被开垦出成千上万亩的良田,穿着褴褛的人们,虽然比往常更努力的劳作,但其内心的忐忑却是日盛一日,看着刘子源这一行陌生的人群,不少人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只是那些最初跟随着来到洪城的人们,熟络的同刘子源打着招呼的时候,人们才稍稍放下紧张的心情,开始向那些人们打听:“那是哪位大官,不会又是要来收税的吧?”

“瞧你说的什么话?你知不知道你此刻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干活,得要感谢谁不?还这样乱说。”

“不是说是刘大人的恩德么?”那人迟疑的说。

“什么话,我们这些人之所以还能活着,刘大人自然功不可没,可要说最大的恩人,还得算刘总管,你不认识刘总管,这不他老人家这会正来了么。若不是刘总管替我们找到这方沃土,我们此刻还能栖身何处?若不是刘总管想办法弄来钱粮,我们还能活到现在?”

“哦,原来是这样,”众人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望着刘子源一行人远去的背影,目光开始变得坚定和恭敬起来。

刘子源装作闭目养神的样子,随着马车的晃荡不住摇晃。但听了人们的这番议论的谢钟秀,此刻望着刘子源的目光,又多了一些异样的东西。

许是得了李小虎的传书,离着洪城还有几里地,便远远看着一群人迎上前来,再近前一看,都是最初跟自己来到洪城的人们:王镇恶、刘穆之、李固、胡南山…,站在最前面的,俨然是怀抱娇儿,分别已大半年,正翘首以盼的薛如雪。

只是奇怪的是,柳眉居然身着一身鹅黄的长裙,外罩白色披肩,一头秀发轻挽脑后,也站在薛如雪身旁四处张望。

刘子源不禁又有些头疼起来,自己这和自己的老战友,家人们小团聚的时候,柳眉插在这里算什么回事?莫不是,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