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霹雳
若我为帅,此生将杀尽南人。十二岁成人礼的时候,库尔科这样对着祭司说道。而到了今天,二十年过去,三十二岁的库尔科,已经是玛尔族绝对精英中二十八煞之一。二十年中,丧身在他手下的南人,己数以千计。他的煞气,便是四星七御这等玛尔族中最为核心的精英中的精英,也大有不及。玛尔族人的生存环境,极为严苛。每一个玛尔族孩童,到了七岁的时候,便要为自己每顿的食物出一份力,而到了十二岁的时候,便要为自己的家园出一份力。每一个玛尔族人,出生以来,便己注定要成为一名战士,为自己的生存和族群的生存而战。在他们的面前,没有退路。基本上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退,就意味着死。因此,坚强,可以说是玛尔族人的代名词。在生存的压力下,坚强,是每一位玛尔族人到了七岁的时候便需要用自己的鲜血去体会的一个词语。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库尔科,一步一步地脱颖而出。每一场战斗,都让他的意志更为坚定,每一滴鲜血,都让他的煞气更为凝炼。
二十年下来,结果就是许多天不怕地不怕的久经战火考验的玛尔族战士,许多人面对他时,都不自禁地莫名感到微微室息。而一个更直接的指标是,这片雪域中,中阶以下的雪狼,竟然不敢与他当面,远远的,对气息极为敏感的它们就会被他的煞气逼得望风而逃。有这样的成就,在一般人眼中,不,应该说在绝大多数的人眼中,都应该算是可以满足了。不过,盈满在库尔科心中的,只是一股难言的恨。是的,恨。纵然再为英勇,还不是被挡在南人的要塞之外?每次战斗,看到英勇的玛尔族战士极为屈辱的伤死在那冷酷的要塞之下,看到孱弱的南人仅是凭藉着要塞,就可以抵挡住玛尔族一次又一次的冲锋,库尔科心中,除了痛恨之外,仅有的还是痛恨。没有人可以不吃不喝地推进两千公里。因此,若要南下,必须拔除一个又一个的要塞。
有朝一日,若能拔除这些无数次让玛尔族饮恨的要塞那么玛尔族所受的屈辱,玛尔族所流的鲜血,我要千百万倍地从南人手中,讨回来!这一次的行动,祭司大人已经有所明谕,南人的变数,玛尔族的恶魔?呵呵,斩杀你,作为我为玛尔族所收的第一笔利息吧!一念至此,库尔科眼中冷电流露。看着山坡底下那一片狼藉的玛尔族村落,看着站立在其中的那近百南人,一股浓烈的嗜血欲望,冲上了库尔科的心头。“哪来的杂种,玩什么把戏,还是大方点出来吧。”看着四周轰然升起的石柱,身为高级剑士之一的法雷尔,沉声大喝道。而与此同时,在克里亚特和阿姆多的带领下,一个松散却极为有效的防御圈,已快速建立了起来。“各位杀了我们这么多人,就这么容易想走了么?还是留下来,给他们做个伴吧。”一个温和丝毫不带半点杀意的声音,幽幽缈缈地传来。所说的,竟然是神佑大陆人类所用的语言。话音还未落,四周升起的那数十根粗大石柱,便如有人推动一样,如翻江倒海般,快速交错着向众人撞击过来,与此同时,众人站立的整个地面,竟如烧灼的开水般,沸腾起来。仅仅一个照面之下,已经有几声沉重的惨呼传来。
那是闪避不及的几个人,被快速移动而来的石柱狠狠撞上,万分惨烈地跌飞出去所发出的声音。糟了,居然中伏了!克里亚特心惊,一剑凌空劈向石柱。可以轻易地切金断玉的剑气,碰上石柱时居然如泥落海,毫无声息。正在他心中暗为惊骇的时候,居然从石柱中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哼。“注意脚下,全队分散开,各自用最为有效的方法,攻击石柱。”克里亚特的沉喝声,传遍全场。在指令被全场执行的同行,仍然有不少人被快速移动的石柱撞中,狠狠跌飞出去,眼看再无生机。而片刻过后,那些石柱终于受不住众人沉重凌厉的攻击,纷纷断裂开来。与此同时,无数面容酷厉的兽人,从石柱的光影中,一一出现。出现之后,更无二话,大多竟直接以与敌偕亡的招式,向众人扑击了过来。仅仅片刻间,便有数声刀刃着体的声音,从浓烈的血腥味中,散发出来。一种极为惨烈的战场气氛,迅速于场中弥漫开来。虽然已经算是经历了不少战斗,可是在场的大多数人,根本想不到这些身手绝高的兽人,居然一照面之下不约而同地采用自爆其身的做法,措手不及之下,有不少人便饮恨收场。当然兽人方面也不好受,作为主动以身冲击的一方,死伤更多。
可是,很显然的,他们中没有人在意这些。只有一种隐隐快意的嗜血表情,出现在他们脸上。糟了,居然是死士。阿姆多心中大叫不妙。在场的人中,没有人比阿姆多更为明白死士的可怕了。作为大陆十大暗杀组织中排名第三的‘血夜’组织领导层成员,曾不止一次地见证过死士所发挥出的巨大能量和可怕作用。便是一个超绝高手,被高级的死士围上,也是头痛万分。死士的战斗招式,无视技巧,无视防御,统统只围绕一个核心来构建——以最快最直接的手段,摧毁目标。而事实也证明,经过泯灭自我甚至于说是灭绝人性的方式训练出来的死士,太过让人头痛了。阿姆多差一点说出了异世界有名的“风紧,扯乎”那句话,与克里亚特一前一后,隐隐保护着唐远,向圈外移动。而可怜的唐远,刚才一照面之下,便被人捅了一刀,所幸未中要害。这个倒霉的小家伙,根本就没想到,“攻敌所必救”,这个在地球上广为流传的攻略,居然完全一点也不着用。要不是克里亚特这些天来的训练到家,只怕刚才一照面之间,便立即了帐。可是还没等他们退到外围,阵阵凄厉的风声,以摧枯拉朽之势,向场中压来。那是一支支完全敌我不分劈头盖脸射过来的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