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答案
“你不是问我该怎么筹集资金么？我送你八个字。”格伦特停步，仔细听着。然而过了许久，他也没有听到回答。再过了许久，他才试探性地低声问道：“爷爷？”“明天早上，你过来告诉我，这八个字是什么。”“如果你说对了，家族的力量，在这件事上，将任由你支配。”特也会让精神力区域模拟海洋形象，或让它静然无波，澄照一切，或让它浩浩荡荡，体会着它与周围环境的互动。或是将需要思考的问题作为引子，让它进入精神力区域，然后，那大多是一阵阵的风起云涌，而当最终风平浪静的时候，便是思考的问题得到答案的时候。就像今天，在标准的深层冥想之后，格伦特所进行的，便是这样的一个小练习。八个字？是哪八个字？这一思索，立即让精神力区域掀起大风浪。然而，很久之后，还是没有答案。这种情况很少出现——当然，出现的次数也不少。于是，格伦特干脆退出冥想，起身来到院中。此时，月已中天。月华如水，静静地从格伦特头顶渗下，然后到腰、到脚，然后，流入大地。
格伦特情不自禁地开始用特定的方法舒展着四肢百骸，然后，沉醉般地体会着月华在身体内流动所带来的神奇感受。久久，格伦特方退出练习。如同往常一样，这种练习之后，一种无法言喻的宽广与宁静，在格伦特的心中冉冉延展。神清气爽之下，格伦特负手在庭院中漫步起来。此时才是一月，但有不少的花儿，已经绽出了花朵。松木的沉静硬朗气息，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淡淡花香，似有意似无意地沁入了格伦特的感觉之中。而他，已然陷入了思考。八个字？这样的提问，并非第一次。每次他与老爷子比较‘正规’的一席谈话之后，老爷子都会留下一些问题，让他思考。而这一次，问题的难度显然大了不少。与老爷子的谈话在脑海中回放，格伦特细细地分析着晚上老爷子所说的内容，那大抵可以拆分及综合为以下几个方面 ①、三种人：拥有强大个人实力的人、拥有超强社会攀缘能力的人以及综合了二者之长、之短的人。②、老爷子重点提出的两句话：闷声好发财、只吃内行不吃外行。③、平庸者获胜。
④、势力圈中，存在一种叫做暗世界的东西。它是一种庞然巨物般的恐怖存在。它庞大到，连圣凯伦这样存在近千年的世家，都深为顾忌。然而，一般人却是不知道它的存在的，它存在的无声无息，与它的身份一点也不相配。⑤、单个势力与整体势力之间的关系。这五个话题，在格伦特的思索中来回翻滚着。老爷子对他说这些，显然不是无的放矢。那也就是说，他所要问的问题，就在这五个话题之中，或者，至少由这五个话题，可以适当延伸到他所需要的答案。而他问的是什么？ 如何获得建设七星城所需的资金。那么，这五个话题再具体，讲的都是什么呢？好像一个是人的情况，一个是社会的情况，还有一个是人与社会互动的情况。人与社会互动的情况？格伦特脑海中忽然一亮，正在抬起的左脚就那么定定地静止在那儿。格伦特就以那种诡异的姿态，又一次进入了冥想。有其人，方有其发展。一个不能自我准确定向的人，进入社会，便如同一叶小舟进入了茫无边际的大海。
大海中便是平静到任何一丝的风浪都没有，它也会茫然失措，晕头转向。既不知从何来，也不知向何去。——这是人的情况。这个大海显然是庞大复杂的，它时而平静，时而掀起狂风巨浪。而基于它的庞大，许多时候，便是无风，它也是三尺浪。或者，这里风平浪静，那里，巨浪滔天。——这是社会的情况。小舟不能涉入大海，它只能停靠在稳固的码头，或者，依附在巨船的周围。能孤身涉入大海的小舟只有一种情况：它的驾驶者，是一个超级强大者。但就算是那样，一个不小心，依然会舟毁人亡。因此，孤身独行，并非上道，实不足取。——这是人与社会互动的关系。有不可取，则必定有所可取。那么，哪一种方式，是可取的方式呢？从上中下的分级来说，应该大体是三种：其下者，直接停靠在码头，终身不涉入大海。其中者，依附在庞大的巨船身边，仰其鼻息。其上者自身成为巨船。那么，到目前为止，我的自我定位是什么？我的社会层次是什么？我与社会的互动关系是什么？这三个问题，呼啦啦地一下子，从格伦特的精神力区域，向四周延伸出去。
我？社会？我与社会？——这三个问题不停在格伦特的脑海中旋转着。①、力量决定权力：当一个人拥有力量，他便拥有了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资格。力量越大，资格越大。大到一定程度，便不但拥有让自己立足的资格，还拥有控制和支配别人的资格。而许多有力量的人聚集在一起，便组成了这个世界上的权力组织。所谓权力组织，就是能够对低资格者施加影响和控制的机构。这就是关于社会的基本状况。②、力量种类及来源：那么，什么是力量呢？成为魔法师，能施展威力的魔法，这是力量。成为剑士，拥有强大的格斗能力，这是力量。成为贵族，对领地内的民众拥有一定的控制能力，这是力量。成为商人，拥有庞大的金钱，这是不是力量？成为厨师，当他的厨艺极高并得到高层人物的欣赏和喜爱时，这是不是力量呢？魔法师、剑士，是直接拥有个人武力，从而具备相应的权力；贵族，是依附于国家这个权力组织，从而分享一定的权力；厨师，是依附于权力人物，从而比贵族更次一级地分享一定的权力。
那么，商人呢？是因为拥有对国家和民众生存、生活物质的支配和控制，从而拥有一定的权力么？③、大陆的权力构成：世俗的权力构成大致有以下几种：第一，拥有众多的魔法师或剑士，在权力的角逐中领先的王室、大贵族、大世家。第二，以神为靠山，在权力的角逐中，立于不败之地的神殿势力。第三，以国家或神殿为靠山，对民众拥有广泛影响力和控制力的组织或个人。第四，以强大的个人武力，直接拥有相应权力的高阶魔法师和剑士等个人。第五，拥有出众的能力，得到权力人物认可的组织或个人。第六，通过对社会物质的拥有和控制，从而对社会产生影响的组织和个人。④、武力永远是权力的核心：这些所有权力构成中，武力是其核心的终极保障。有了它，所拥有的权力才不会被轻易地剥夺、摧毁。否则，不论其看起来多么光鲜和了不起，都有可能一朝颠覆，永不翻身。所以，在这个世界上，离权力最近的人，始终是魔法师和剑士，神殿人员尚是其次。然后，在缤纷万象的角逐之下，只有神殿、魔法师公会、冒险者公会才是久远的可以伴随人类一直走下去的权力中心。其它的，根本不足为道。
⑤、权力的交锋：权力的诞生是以对其下民众的支配、控制为目的的，这就意味着它具有排它性 同等级的权力结构之间，如果它们控制的区域有所交叉，那么它们之间会产生摩擦和争端。不同等级的权力结构之间，如果它们控制的区域有所交叉，那们它们之间将产生吞噬与被吞噬。如果一个权力组织控制的区域，出现一个强大力量的存在，那么，这个强大力量，要么被逼着加入权力组织，成为其中的一员，要么，就会被清除。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权力组织正常而顺畅地运转。这就意味着，如果一个贵族的领地有一家酒馆，那么这家酒馆很可能是贵族领主自己开的酒馆。如果一个贵族的领地有两家酒馆，那么这其中更大的一家，肯定和贵族脱不了关系。当强大力量大到一定程度，大到当权力组织清除它需要付出并不值得付出的代价时，权力组织和其领域内的强大力量之间，将会形成一定程度的妥协和默契。一般情况下，双方都会尽量遵守不越界、不过份的原则。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子爵的领地出现一个魔法学徒，如果这个魔法学徒没有晋升为正式魔法师潜力的话，那么他很可能需要为子爵效力。但若是这个魔法学徒进阶成为初级魔法师，则自动拥有了与子爵平等对话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