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掬水月在手
看了看昏暗的油灯，唐远颇泛起些挑灯读禁书的感觉。可惜，这书不是什么禁书，一点刺激性的内容都没有，有的尽是曲曲折折层层叠叠数不尽的各种奇怪的曲线延伸的路线图。这个东东，比玩古墓丽影还让人头晕一万倍啊。唐远随手从上面抽出一张，按标示那是个一级水球术的精神力构造图，但见线条从一个点出发，然后圈成了好像数个波浪形的图案，最后回到原点，那么，什么样的默想算是合格呢？按纸上的说明，那是：第一、清晰地把这个图案在大脑中显像出来。第二、同时显像。也就是说，你只能一瞬间就将这图形完完整整的给想出来，而不能慢慢一点一点地追加，更不能说从一个点出发慢慢构造出整幅图形。好，变态啊。还没默想，唐远已经头晕了。没办法，是笨鸟就慢慢飞，不能一下子搞定那就把一幅图案拆成无数片断然后再拼合吧。果然，这个方法很有效，一个水球术的图案被他依照累七重开的原则拆成了三七二十一份，记第一份，花了五分钟，记第二份，再次花了五分钟左右，把一二份粘接着再默想，这下花了近八分钟。
不怕你慢的如乌龟爬，就怕你不听话。既然能搞定你，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乖乖受死吧。于是，大约两个小时后，一幅完整的水球术图案在唐远大脑中清晰成像。唐远欣喜地睁开眼来，怔然发现数十个小水球正在身边欢快地飞舞。这就是魔法啊？看着那如小精灵般在他身边飞舞跃动着的小水球，一刹那间，唐远有一种莫名心醉的感觉。看着那些小精灵，唐远几乎有一种身为父亲在看着调皮的女儿缠绕在自己膝前一样的心情。不知不觉中，唐远嘴角泛起了温柔的笑意，他轻轻地伸出手指，抚摸了一个悬停在空中的小水滴，小水滴蓦然散开，绽出一朵漂亮的水花，然后，消失在空气中。而接触的那一瞬间，那无比清凉舒适的感觉，从指尖一下子传到唐远的心里。就在他微有些恍惚的时候，竟似是感觉到空气中传来阵阵嬉笑的声音，然后就见身边的那些小水球纷纷绽开，恰是在他身边铺排成了一朵花形，然后，倏然消逝。造化如斯。这就是魔法啊？唐远再次感叹了句，对那些消逝的小水滴竟有了些许的牵挂与不舍。
唐远从那一沓纸中找出所有的一级水系魔法精神力构造图，不多，一共才十二份，只是些水镜、水箭什么的。打开水镜图纸，唐远发现这个好像比水球术要复杂了些，这次要分成２８份还是３５份呢？唔，唐远凝神默想去，看一次能默想出大概多少，然后再进行划分。嗯？还没待他怎么细想，那图案竟已似投影般清晰地映射在他的脑海中，而效果就是，一面平滑清澈的小水镜悬停在他的面前，隔在了他和书页之间。怎么会这样？虽然说熟能生巧，但也不能巧到这种程度吧？顺着水镜中显现出的自己的面容看去，唐远又有些出神。这还是第一次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面容呢。家里没有镜子，虽然在小河边临溪照过，可是那毕竟只是模模糊糊的影子，远不如这个水镜来的清晰。一张挺清秀的小脸啊。看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唐远不禁哑然失笑，我这是在干什么呢。接下来试验另外的几个水系魔法，果然，每一个都不需太怎么默想，更不需分拆，只一眼望去，便已植根于大脑中。很好，很好，只是希望不要一觉睡了就忘了才好。
虽然说这一世，唐远对自己的记忆力已颇有信心，但记这种复杂至极的图案，还是第一次。接下来，唐远又找出了风系的部分。果然，又需要分拆了。风系的精神力构图与水系的大不一样，水系的是一个个波浪形的圈圈，而风系的，竟然不是一个封闭的图案，而像是由一个个交错延伸着的线条组成，这些线条还不时地打个小结。没办法，那就还是笨办法来吧。不知是已经有过分拆的经验还是什么的，这次效果比第一次记水球术的好多了，只半小时左右，一幅完整的旋风术图案便已在唐远大脑中结成。而效果就是，放在桌上的一沓纸被吹的满屋飞舞！那盏可怜的小灯所延伸的火焰也是摇摇欲灭。真好玩呢。唐远一边拾着地上的纸，一边将其重新分类，水系的搁到一边，风系的，都挑出来，集中攻关。果然，风系的其它一级魔法图，和刚才水系的反应一样，也是不需再次分拆了，都是一看就会。于是，唐远又转到了土系，这次，更快，前前后后一共才花了二十分钟左右，就把一级的六个土系魔法试验了个遍。只剩最后一个火系了。按照这趋势，估计十五分钟就可以解决了吧。
然而，事实却是大不然。仍然是分拆的办法，唐远却怎么也无法把第一份的图案顺利地在大脑中结好，总感觉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我就一信，解决不了你。唐远心一狠，把火球术图案拆成了十三个七，共计９１份。人家圆周率都能背个一万多位，你才９１份，我还怕了你了？果然，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愚公移山的精神再次发挥了效用，花了三个小时，一个个记，再一个个拼合，终于，一幅完整的火球术图案攻关结束！小样，我让你硬！看着在面前飞舞的小火球，唐远得意地笑。伸出小手轻轻一弹，小火球飞散着消失了。拿起其它的几个火系魔法图，这次，魔法图不听话了，居然还要一个个拆着记。好吧，你不来就我，我来就你好了，能搞定你一个，我就能搞定你一万个，而你一共不过才区区５个。然后，事情毫无悬念地挂上了帷幕。水、土、火、风四系共计三十二个一级魔法，终于全部被唐远攻关完毕。呵呵，虽然头晕脑胀，但效果还是不错的嘛。看着不用图案，重新召唤出的小水球在身边轻轻跳跃着，唐远心情甚为舒畅。天还没有亮，唐远玩了会四系的小魔法，终于困意泛来，趴在桌上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