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先穿哪只鞋子
就在这一日复一日地简单劳动中，唐远的脑中渐渐一片空明。当他渐渐地感到自己每天似是行走在四系元素组成的海洋中的时候，他已可以毫不动念地发出水、土、风三系的魔法，虽然是结印，但那似乎已成了身体的一种本能。另外，对于火系魔法，虽然也进步了些，但和其它三系比起来，唐远仍旧觉得太过于生疏，不知怎么回事。然而，这一切，从他的外表上却是看不出什么的，苏菲师徒只感觉小艾尔德现在每天走路的姿势越来越怪了，竟然好像是在蹒跚着学步一样，有时轻漂漂的，有时踉踉跄跄的，有时甚至发生左右脚打绊的现象，这让她们非常担心他会跌倒，但这种情况却一直没有发生。问他在干什么，他却只是一脸憨憨地笑着，一句话也不说，让苏菲师徒直谑着“小呆子”。唐远却是确实呆了起来。这是因为在这些天努力研究这四系魔法的精神力结构图时，遇到的一个他搞不懂的问题，那就是 到底是内容决定形式，还是形式决定内容？地球上学到的知识告诉他：内容决定形式，形式又反作用于内容。但在现在的他看来，这实实在在地就是废话，说了跟没说一个样儿。
这二者中，到底是哪一个起主导作用的呢？内容影响形式，这他是知道的，最简单的例子，就比如把水加热，到了一定程度，它就会变成气体，而降温，到了一定程度，它又会变成固体。可是形式影响内容，这也是没错的。把酒倒入同一材料制作仅仅只是形状不同的杯子中，会有不同的口味，带给人的也是不大相同的感觉。在地球上人们起初发现这一现象的时候，觉得可能只是由于个人的爱好与习惯在起作用，可是后来慢慢发现，原来盛酒的器具，除了材料之外，在形状上，也是大有讲究的。装在正六边形的橡木桶中盛放的葡萄酒，就是比装在圆形橡木桶中的葡萄酒，更加香醇。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他来的那个时代人们仍然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想一想，连酒这种没有生命的东西，把它放在一个装置中，它都会发生这样的变化，那么人呢？人住在不同的房间里呢？会发生不同的变化吗？所以，随着时代的进展，房间设计、室内装潢逐渐流行了起来，这不仅仅是人类对于美与档次的追求，还有人的身体本身的需求。当然，也有可能是，人的身体本身的需求，才导致了人对于美与档次的追求。当然，这后一种推论太过于玄虚。
各种庄重严整的、整洁大方的、流丽明快的房间设计纷纷登场，不同性格与气质的人会选择不同的房间设计，而不同的房间设计，又在微妙地改变着主人的形象。而所谓形象，用专业的术语来说，那叫有诸内而形诸外，那也不就是说，房间会在慢慢地改变着其入住者么？如果一个小小的房间都会对入住者有这么大的影响，那么一个人所在的区域呢？近山还是近水，高原还是盆地，这种超大型的“天然房间”，又会对一个人产生多大的影响？想到这里，唐远蓦地一悚，这岂不恰恰就是中国古书中所说的风水么？在地球上，他无聊时翻过一本叫《闻香识女人》的书，书中详解了中国按区域分类各地女人的不同特点与性格什么的。看过后，结合他自己的经验，觉得说的很有几分道理。
不过当时，他以为这只是人文环境的不同所造成的，然而现在看来，似乎地域的本身影响要更大一些。这么说，不同的地域对人产生不同的影响，那么，对人能产生有益影响的那些地域，就是所谓的“风水宝地”了？风水啊风水。想到这里，唐远暗叹一声，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这就好像地球上一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人来到了公元前二世纪，想研究一下古老时代人们是如何愚昧地生活着时，却发现了他们切菜用的菜板竟然是精致超薄的笔记本电脑！而他自己的那个时代，笔记本才刚刚在研制中！人类确实是在进步着的，这似乎是不容置疑的。可是，我的神啊，老天，人类确实是在进步着的么？这一时，唐远竟隐隐有了些时空错乱的感觉。
老天，谁能告诉我，中国的文明倒底是怎么回事？那儿的金木水火土，和这儿的水火土风，有什么内在或外在的联系么？唐远隐隐感觉，要想解决火系魔法施展不顺畅的问题，以及更加深一步对这四系魔法的理解，需要先解决内容和形式这两只鞋子哪先哪后的问题。为什么同样是图形，他可以轻易地结出这种而很困难很困难地才能结出那种？如果他能深切地理解内容与形式的关系，那么，火系魔法的精神力构造问题，到时必然会迎刃而解。唉，可怜身边没有几本如何分辨风水的书，不然此时倒可以拿来做个参考。日，要是能和地球联网多好，随便down和email几本过来多省事。这个大陆上，有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和这种类型的书呢？这一天，正在他们在小路上散着步的时候，苏菲忽然问道：“师弟，如果你有空的话，每天抽点时间去给我的学生们上上课好不好？”“啊？什么？去给你的学生们上上课？”唐远一下子愣住了。大姐，您在玩我是吧？我去上什么？魔法？偶还没入门呢。再说，您见过一个六七岁的老师么？讲桌都比俺高，俺怎么上课？爬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