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抵达 (2)
“主公，我们一直颠沛流离，本想辅佐赵国，没有想到被冉闵窃篡，本来想依附晋朝，却又被殷浩那老匹夫陷害，我真不知道我们还要一直流浪到什么时候。”姚苌沮丧地说道。
姚襄呵呵笑道：“怕什么？三国时，刘备不是也一直颠沛流离吗？最后还不是打下了一片江山吗？我虽然不及刘备，可也希望带着族人过上好日子，如果燕军真的打来了，还能重用我们，那我们就衷心辅佐燕国好了。”
“主公，现在打来的不是燕国，而是唐一明。现在这个世道，就连唐一明这样的幺麽小丑也来欺负我们了，真他娘的憋屈！”姚苌骂道。
姚襄只嘿嘿笑了笑，说道：“姚苌，你现在还年轻，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又是部族首领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一些你所不能明白的道理。我姚氏一族能走到今天，确实不易，可我们也不能灰心丧气。”
“主公，我有些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姚苌道。
姚襄问道：“你我兄弟，还有什么不好讲的？说吧！”
姚苌道：“主公，唐一明虽然默默无闻，却坐拥三十多万民众，就连殷浩也对他无可奈何，虽然下令诸葛攸和谢尚两个人暗中监视，可我听说唐一明根本没有理会谢尚，还和诸葛攸打的一片火热，都以兄弟相称。另外，我还一直听到一个传闻，说唐一明将戴施亲自送给了燕军，还用传国玉玺和燕军换取了好多粮食。这个传闻的真伪难辨，但也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唐一明卖了玉玺，还大模大样地向晋称臣，一个做事如此低调，韬晦如此深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物。这次唐一明带了一万人向徐州而来，虽然没有明说，其意也很明显，就是想攻打我军。主公，一万人里有九千多都是女人，这也绝对不会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你说的不错，那个传闻我也听说了，只是传闻而已，并不能当真。唐一明我们也只是听过他的名字，没有见过他的人，就连他的军队是个什么样子的，我们也不得而知。一切的一切，就等到几天后再揭晓吧，到时候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和他战斗一番，不能让这样的小角色来欺负我们羌人。”姚襄道。
“知道了主公，那咱们就静候唐一明的到来吧。”姚苌道。
晋穆帝永和八年，十月十六日。
晋朝敕封的鲁国公、镇北将军唐一明，率军一万，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徐州，并且将军队驻扎在了距离下邳五十里的五家岗。
从泰山到下邳，唐一明军队所过之处，都是无人之境，战乱致使许多民众纷纷渡过淮河，逃到了南方的晋朝。
唐一明扎下营寨之后，将周围用鹿角和拒马布防，以防止羌人的袭击。
一夜相安无事，唐一明没有看见任何一个羌人，也没有受到羌人的骚扰，平静地在五家岗渡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唐一明带着黄二的三师，和陶豹的骑兵连主动出击，留下刘三的四师守御营寨。
唐一明带着士兵向着下邳而去，行到一半路程的时候，遇到了回来报信的关二牛。
关二牛径直来到了唐一明的面前，大声说道：“启禀主公，姚襄知道我军要来，已经在下邳城外十里处摆开了阵势。”
“有多少兵马？”唐一明问道。
关二牛道：“步兵八千，骑兵两千，姚襄亲自督战。”
“好，亲自来就好，今天让姚襄见识见识咱们的手段。黄二！”唐一明大叫道。
黄二听到唐一明的叫声，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来到了唐一明的身边，敬礼说道：“主公！”
唐一明道：“我带骑兵连先行，你带领三师跟在后面！”
黄二道：“是，主公！”
唐一明命令颁下，便带着陶豹、孙虎、关二牛、宇文通四名骑士，加上骑兵连里的二百八十个骑兵，一同先行一步。
几百匹快马向前奔驰，用了不多时的功夫，便可以遥遥看见摆在野外的一支整齐的大军。
下邳城外的十里铺，姚襄和姚苌带着军队静静地等候在那里，却遥遥地看见了从北边来了二百多骑兵，不禁都觉得大吃一惊。
“主公！这唐一明欺人太甚，既然敢如此小看我军！请主公给我三百骑兵，我定然能生擒唐一明。”姚襄身后的一个戎裘大汉见到这一幕，便大声地喊了出来。
姚襄将手举起，淡淡地说道：“未必！后面尘烟滚滚，肯定还有士兵，步骑分开而行，此事很平常而已。姚益，给你两千步卒，你带着他们向左翼迂回，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备攻击。”
刚才的那个戎裘大汉便是姚益，姚襄的哥哥。姚益听到姚襄的话，说道：“主公，为何现在不发动进攻？”
“我无意与他为敌，有他在，也可以牵制一些燕军。”姚襄道。
姚益冷冷地说了声“知道了”，便调转马头，招呼了两千步卒，向左边移动了过去，与姚襄的军队相隔约有三里。
“姚华，你带两千步卒到右翼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攻击。”姚襄接着说道。
姚华是姚襄的弟弟，一直站在姚襄的身后，听到姚襄的命令后，没有回话，直接带着两千步卒便向右边移动过去了。
“姚苌，剩下的四千步卒归你指挥，等一会儿你看我的眼色行事。”姚襄道。
姚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唐一明停了下来，与姚襄的军队正面相距四里。在空旷的原野上，他能够看到对方军阵华丽地摆开了。左右两翼各两千人，中间四千人，后面则是两千骑兵，布置的规矩。
后面的骑兵陆续停了下来，所有的骑兵身上都带着一个包袱，炸药就在每个骑兵的包袱里。陶豹、孙虎、关二牛、宇文通，四个人紧紧地跟在唐一明的身后，一字摆开，目视着前方的一万大军，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
唐一明凝视了一番姚襄的军队，每个士兵都是又高又壮的西北大汉，每个士兵都穿着一身戎裘，身上披着一层薄薄的铁甲。甲片上没有被漆上颜色，但是看起来却十分的统一。每个士兵的手里都握着一杆约两米的长枪，在马脖子边上，还栓着一张张硬弩。
看完这些之后，唐一明根本分辨不出来哪个是领头的，哪个是士兵，因为他们的穿着打扮都一样，乍一看之下，犹如一个人似的。
姚襄的部队没有保持羌族的传统，也没有完全接受汉人的军制，他们穿着统一，首领和士兵也都是一个样子，让人很难分辨出来谁是首领。正因为这样，所以姚襄的部队里，很少有死于暗箭的首领。在整个军队里，每个首领都会认识自己的士兵，而每个士兵也都认识自己的首领，如此一来，指挥便变得很容易，既可以在战场以外指挥，也可以在战斗中指挥，这是姚襄部队的优点。
唐一明策马向前走了几步，环视一下姚襄部队的雄壮后，便高声喊道：“在下唐一明，请贵首领姚襄出阵一叙！”
姚襄听到唐一明声如洪钟，见他头戴钢盔，身穿一件战袍，外面罩着一件龙鳞甲，身后披着一个披风，显得威风凛凛。他对身边的姚苌说道：“原来他就是唐一明，今天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姚苌道：“主公，你看，后面果然来了许多人！”
姚襄顺着姚苌指着的方向看去，但见一群英姿飒爽的女兵，迈着统一的步伐，穿着统一的军装和战甲，快速地奔了过来，他不禁暗暗称奇：“这……这支军队竟然会如此的整齐？唐一明竟然将女人训练成如此的士兵，实在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