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
春风吹啊吹,毛雨飘啊飘……三月初,天气是很冷的,虽然说过了冬天,但春天的气温总是停留在摇摆不定的位置上,时而凉时而热的,当然里面还包括萧琳最讨厌的干燥天气,一到春天总有干燥的那几个星期,衣服凉在外面几天都不见得会干,特别是牛仔裤,在外面一个月像刚洗的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多的是一股怪味。当然萧琳都会把衣服拿到干洗衣店干洗,就她的话说:“那衣服几天没有阳光的照射,闻起来就想一年没洗都还穿着的臭袜子!”。她不厌其烦的天天打电话叫干洗店的人过去拿她的衣服,然后变成了每天干洗店的人准时打过来,主动询问着有没有他们可以服务的,在他们看来,萧琳是他们的大客户,毕竟萧琳拿出一百块不会要他们找她剩下的几十块,当然,我和张萱并不欣赏她这种做法。
“钱多也不是这样的花法”张萱说。
当然,我跟张萱无法像萧琳那样撤着嗓子喊:“我受不了那味道,我要干洗,干洗!”,我们不能,因为我们的家庭跟萧琳的家庭,有着天大的区别。
但是应该怎么形容呢?
我们的情况就类似于,萧琳她可以天天坐着奔驰到学校,却还要抱怨车里的空气过于糟糕,而我跟张萱只能拿着乘车卡,站里在公车上,跟所有的人较量谁的平衡力好,还有忍受车上夹杂着城市当中带来的所有味道。每当这个时候,张萱都会成为我的偶像,在我看来,张萱站在那里,一只手拿着包包,一只手抓住车上的上粱,就像公鸡那样屹立在那,车怎么拐弯怎么刹车对她来说,完全都没有影响的,宛如像个雕像。而我不行,在那个时候,我总显得很弱智,我背着是双肩包,两只手紧紧的抓住车上的棍子,却还会因为一个急刹车而摇晃,甚至摔倒人还很多。“不过摔倒的情况只有一次,仅仅一次。
在张萱扶起我,很镇静的对我说:“余光,在你后面有一个一米八多的很像古巨基的一个人,带着幽深的双眼正目睹这一切。”
是的,她们都知道我的弱点,她们也无法忍受我所谓的弱点,萧琳更是,她甚至到了偏激的程度,有一次她激动的对我说:“余光,你知不知道你看古巨基照片的样子就像一个村姑第一次到城市看到飞机的花痴样子!“而我当时冲动的想拿起手上正喝的咖啡泼到萧琳的脸上。
当然,作为萧琳的好朋友,我们也会受到非平民的待遇。
例如,萧琳会在每次回学校的时候顺便也来把我和张萱坐她的奔驰到学校,我和张萱特别自然的走出校门,然后打开车门,轻轻的一低身,坐了进去,我和张萱看着窗外的那些人们看着我们的那羡慕的眼神,心里的虚荣一下子爆到了最高峰。
“你们真恶心。”潇琳说,我和张萱呵呵的笑着。
还有出席各种高级而又正式的PATRY ,当然还要一点,就是吃东西。
每当哪家新店开张了,萧琳就会带着我和张萱前去试吃,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所有费用全部不用我们支付。虽然每次我和张萱总抱着一颗内疚的心走出饭店,但是往往萧琳的一句话就可以把我所有的罪恶感推向气愤。
她优雅的挥挥手,像在打发一只狗一样对我们说:“你们不用想太多,我带你们来纯粹是实验,我要知道各种人吃的食物会发生什么症状,这样对我来说,会安全一点。”
每当这个时候,我和张萱总恨不得把刚刚吃的东西吐出来。
张萱气愤的对我说:“就她那个脾气,怎么当朋友,怎么相处,还能是朋友吗?”
当然,我们三个是好朋友。
我和张萱是在高一的时候就认识了,后来是因为张萱的男朋友左恒才认识了萧琳,那一天是张萱的生日,刚好那天张萱和左恒吵架了,张萱不理左恒,左恒为了感动张萱为她举行了一个生日会,萧琳也参加了,那个时候,张萱感动地边吹蜡烛边留眼泪。后来回家的时候张萱就理所当然的跟左恒回家,留我一个人,而且是晚上十一点多,早就没公车了,刚好钱包又没带,那个时候我终于知道什么叫“见色忘友”。但在我绝望的时候我看到一辆车停在我的面前,萧琳优雅的走下楼梯,走到车旁,一弯身探了进去,我不顾自尊的跑到车的前面做拦路状的说:“你好,我是左恒的朋友,因为我没带钱,所以,你能不能顺便送我回家。”
那个时候我以为我的厚脸皮会打动她,又或者她就算不情愿送我至少也会委婉的拒绝,但我没想到的是她连车都没下就只叫了司机走出来跟我说:“你认为你坐得起吗?”
我一时愣住了,然后不一会就恼火了,我像泼妇骂街那样走到萧琳的窗口,狠狠的说:“有钱了不起吗,有车了不起吗,有司机了不起吗?
我告诉你,不是我做不做得起你的车,是我想不想做,终有一天,我会开着火箭飞到你家把你家屋子铲平,实相的话你现在就立刻带着你高贵的身体还有你那长得不像样的车消失在我眼皮!。
当然,潇琳并没有看我,她的眼睛一直望着前方,不一会她的嘴巴动了一下,然后司机就帮我开了门叫我坐进去。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想进去,但情势所逼不得不坐进去,开始想让自己像潇琳那样大大方方坐进去的,谁知一不小心把头磕了一下,痛死我了,我明显的看到潇琳的右嘴扯了一下,正在我刚要说话的时候潇琳问我,住哪?
福田,在中国电信旁边!我说得尖而有力,当然我这样说并不代表我的家就住在中国电信那栋楼……
我问过潇琳说:“那天你怎么会愿意让我坐你的车?而且我还在窗外骂了你,像你这么高贵的富家小姐怎么会愿意让我坐你的车呢?况且我们又不认识,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当时你愿意让我坐你的车,这让我太惊讶了。”
“你骂我了吗?那天你在窗口说话不是在求我吗?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看你的样子都快哭了,我实在无法看你在我的车外蹭来蹭去,就让你进来了。”潇琳边翻杂志边说,她脸色毫无改变的像在跟我说一个新闻。
那一刻,我又想把咖啡泼在潇琳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