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张萱站在房子的最顶楼,也就是天台上,她站在那里,手拿着一瓶酒,一边喝着一边唱着:“当爱情来了,谁又能说我,舍不得寂寞。当爱情走了,谁又能说我,不觉得失落。当爱燃烧过谁又能说我不觉得快乐,当爱变沉没,谁又能说我,过得很洒脱。”
唱得有些五音不全,但是我站在那里听得却很悲哀,张萱不算是个高个子,身体瘦得要命,卷卷的头发,尖尖的脸,她站在那里身体边旋转边唱着,像极了一个悲哀的女孩,让人看了真的会不忍心伤害她,我多么想,现在受伤的人是我,不是她,张萱从来没过这样的低谷,没这样的狼狈。
“喝酒。”张萱转过身看到我,摇了摇她手上的酒瓶嘻嘻地对我说,我笑着走过去,然后递给她鞋子:“给,我找到了。”
“不要,不要鞋子,我不要鞋子,把它扔了!”张萱喝了一口酒说着,我一把抢过她手上的酒瓶,她挣扎着要抢回去,我赶紧的喝了一口对她说:“我陪你喝。”
张萱看着我,呵呵的笑着,然后她哭了,她哭得很厉害,她抱着我说:“余光,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我好讨厌,真的好讨厌,我不要这样,我再也不要爱上谁,再也不要了。”
“哭吧,想哭就哭吧。难受就哭出来吧,哭完之后,你要我交代很多事情呢。”张萱听了我的话猛的抬起头看着我,我看着她哭舯的眼睛说:“难道不是吗?”
听完张萱的故事,我们两坐在天台上,张萱把头放在我的肩膀上,她对我说:“我感觉,我的人生像走到了尽头,一条不归路,我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
“还有我呢,傻瓜。”我轻轻的说。
我的妈妈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不想用“去世”的词来形容她,因为她太恨了,她竟然离我而去,她这么舍得留我一个人在这个冷漠的世界。
所以,我对她的回忆非常少,少到可以认为,从来没有“母亲”这个人出现过,我也可以忽略她的存在。
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的父亲娶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很漂亮,她穿着很高很高的高跟鞋,我站在她的面前,只能到她的腰,她笑着看着我,我爸爸说:“叫妈妈。”
我看着那个女的一直不说话,我叫不出来,要知道,从我有影象开始,我就没叫过“妈妈”这个词。
爸爸当着那个女的面前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生疼,到现在为止,我仍然记得那天他对我说:“给你找妈你不要,你要什么!啊!”
我恨他。
到现在。
那个女的开始在我家称霸,什么都是她说的算了,吃什么,用什么,都要问过他。她打我,我爸爸从来不说一句,还在旁边加火的说:“这孩子,就是要好好教育!”
她在我家待了三年。
那天,我爸爸出远门没回来,我提早放学回家,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一个男的坐在客厅里,当时我很小,我十三岁,我什么都不懂,我没见到那个女的,我想走进我的房间,那个男的突然抓住我,扯开我的衣服,我大声的叫着,他打了我一巴掌,然后进入我的身体,很快的,没有预兆的,我告别了第一次,带着点酸痛。
那个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的妈妈现在在看着我?
她是不是后悔放我一个人留在世上呢?
她是否后悔了呢?
那个女的突然走进来,她看到男的这样对我,她立刻抓住他说:“你疯啦,快走,我搜了整个屋子,TM的,才几千块钱,老娘我还跟了他三年,真是的。”然后拉住那个男的就要走。
那个男的在走的时候回头笑着看着我,那笑,就像一把刀,插进我的肉,现实的痛。
我至尽还记得那个微笑,那个让人无法忘却的噩梦。
我爸爸回来了,我没有把那件事情告诉他,我知道,说了,也没用。
那个时候我也不懂,直至我遇左恒后,我才发觉,那是多么重要。
我爸爸他打我,他说我气走那个女的,他说我不会做事,所以我的妈妈才离开了我。
我没有反抗,任凭他拿起棍子就往我的脚狂抽,邻居的一位奶奶跑过来抱住我的身体,她大声的对我爸爸说:“你做什么?你要打死孩子啊!”
她抱着我,边来回搓着我的身体边问我:“娃,疼吗?一定很疼吧?
疼的话就哭出来吧。“可是我没有流泪,我只是说:”我疼,我真的疼。“
她问我哪里疼,我没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