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4）
“好。”然后我转身离开欧阳先生的车子，刚好跟她擦身，那个什么小雅的边说“你怎么在这？”边用怪异的眼神看我，反正我又没坐亏心事，我不怕你，我笑着看这她然后离开，管你们水深活热的。
刚开始我还听得清楚他们的对话，越后来我就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了，我总觉得，那是大人的事，我们是小孩，在欧阳先生面前，我一直都是个小孩。
“你怎么在这呢？”
“路过。”
“你怎么跟她在一起呢？”
“顺便。”
“你怎么那么随便呀。”
“我怎么随便了？你什么意思啊？”
“你又不认识她，你老跟她搞什么？”
“说话注意用词！”
“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
“我走了。”
“诶，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明儿说，我正忙着。”
那天晚上张萱没回来睡，我在宿舍等了她好久，有些着急，打她电话她一直不接，我正想着她是不是跟左恒去见面了，她就回来了，张萱看上去有些疲惫，但她很兴奋的对我说：“我找到工作了，在一家设计公司做助理，你知道吗余光，他们公司的人特喜欢我设计的东西，说我特有创意，他说要是我做得好，一个月就兼职就有两千多，而且我觉得前景特好，他们公司的人也不错，就是个个都很利害，我一走进那公司，就好像走进了一个国际公司，很有感觉。”
“你今天上完课就一直忙着找工作？”我听完张萱说完一堆后我总算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了。
“恩，我不用生活啊。”张萱把帽子摘下来放在桌上，然后在床上翻来翻去的。
“你不用那么辛苦，我可以跟你一起找。”我说，然后帮张萱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张萱接过水，喝了几口对我说：“余光，我还在想你还是不要辞职了，在那坐得好好的，而且在一家公司里面坐久了，对你有好处的，你离开了，又去到一家生的公司，什么都要从新来过，所以，反正我现在都找到工作了，你也就好好干吧。”
“我以为你去见左恒了。”我说，张萱把杯子又递给我，拿起放在床上的衣服边走进浴室边对我说：“我有那闲情吗？说真的，我现在连见他都不想，觉得特尴尬。”
“为什么呀？都过去了，而且那是你小时候呀。”
“那你呢？你敢现在站在季轩然的面前很开心的说一件事吗？”
“不敢。”
“那就是了，何况我呢？”
“其实以前你高一去做处女手术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被人发现呢？
你不害怕吗？“我躺在床上，听见张萱在浴室里面弄水的声音，她回答我：”你问得也太露骨了，其实那个时候左恒也还小，我不做的话他应该不知道，可是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重要的是我不想让他发现，我不敢做那个赌注。“”可是你这样不更恐怖？这样左恒要是知道你双重骗了他，他怎么接受得了啊？“我拿过床上的枕头，放在肚子上。
“可是他要是没发现，那么他就会永远爱我。我本来想跟他坦白说的，可是我开不了口，毕竟现在的男人看上去潇洒，可是他们最忌这些东西的，再加上那个时候我还小，我想的就是隐瞒，像小时候对我爸爸一样，我说出来的话也没人帮我。”
“庄先生没找你吗？其实他上次，也就是那天晚上的隔天中午，他来找过你，那个时候我没跟你说。”
“他要敢找，我也不敢见。其实，”张萱停顿了动作，我睬想她应该在考虑，我等着她的下文有好一会，张萱才接话说：“其实，我好想离开这里，不要见到左恒，不要见到庄先生，谁都不要见，现在我觉得我赤身的，每个人看我，不论他用什么眼神，我都觉得是很讽刺。
真的很讽刺。“
听完张萱的话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现在我觉得季轩然还有那个小涵在
对我笑的时候也感觉很讽刺，因为自卑，因为害怕，因为过去，因为逃避。
“哦。”我回答，然后听到张萱水噼里啪啦的响着，闭上眼睛，睡觉。
突然门哐铛的一下，我说了句“谁？”没人回答，张萱走出来问我：“刚刚谁进来？”
“不知道，可能走错宿舍了。”我回答，然后起身。
左恒和季轩然在医院里，医生坐在那里对季轩然说：“你这脚，本来就落下病根，你也没有根除，所以那一次的车祸让你的脚伤上加伤，所以这次才会那么难好。”
“没有任何希望吗？”季轩然问。
“希望也有，但要慢慢来。”医生很平静的说，季轩然激动的大声的对那个穿着白衣褂的男医生说：“时间！时间！我医治了快半年，一点效果都没有！你还敢跟我提时间，真是可笑！”
“不是这样的，时间我也不能跟你保证，这要看你每天联系多少次，你的意志力是最重要的。”
“我的意志力？真可笑！你还敢我谈意志力！我给了你们钱，你们竟然给我这样的结果，你们要多少钱啊！啊！”要不是左恒在旁边拉季轩然走来，左恒难保季轩然会个那个医生打起架来，左恒和季轩然边走边聊天。
“我以为我已经够冲动了，原来你比我还冲动！”
“我的耐心已经被消灭得一干二净了。”
“什么耐心？”
左恒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跟张萱出去的时候，张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自尊心已经被消灭得一干二净了。”左恒觉得好可笑，这个世界，谁说什么事情不会发生，有时候我们觉得那些倒霉的，电视里面的情节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可是有一天，你身边发生的时候比小说里面描写的还要离奇，还要过分。
可是就像张萱说的，事情发生了，我从来没想过要逃避，我只是想，既然发生了，很多事情都要做了了断，你知道的左恒，我从不向任何人投降，可是有的时候不是说你向谁投降的事情，是你能不能接受的事情，向庄先生那件事，我压根就接受不了，我都差点从22楼高的楼层跳下去，我就这么想着，闭上眼睛，一晃身子，再一个倾斜，我就告别这个世界了，也就告别你了。“”你就不会放不下我吗？“左恒说。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用去心疼谁，舍不得谁。左恒，你对我真好，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好，真的。”张萱转身说：“这个世界，我对它没有任何希望，从小时候，到现在我都是绝望的活着，跟你在一起，我以为那是我最幸福的事情，可是，我现在我才知道我跟你真的不应该认识，或许如果我们两个人不认识的话当一个普通朋友会更好一点。”
张萱那果断的表情，瘦弱的身躯，高挺的鼻子，纤细的双手，站在那里，月光照在她的背影，左恒轻轻从后面拥抱着她，然后说：“我想你，很想。”张萱的眼泪一直留下，可是没有声音，张萱挣脱左恒的手，向前走。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这么想过，我张萱一定要离你左恒很远很远我们才会安心，才会过得好，原来真的，我们不应该太靠近，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季轩然推了推左恒说：“你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