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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阿波罗(3)

对他说来很不幸,因为他乘坐的是由一名海盗操纵的黑船。海盗知道他很富有,就想杀了他,掳掠他的财产。当强盗们准备将他从船舷抛进大海时,阿里翁请求最后一次为他们演奏一曲,海盗们同意了。竖琴清澈的音符飘过海洋,引来了一大群海豚,围着船舷翩翩起舞。海盗们被他的音乐力量吓坏了,担心他的音乐会使他们的心肠变软,于是迫不及待地将他抓起来,扔进大海里。他恰好落在一只海豚的背上,于是海豚平安地将他送到了附近的海岸。

天神们将他的竖琴和背驮他的海豚安置在天空,也列为星星的家族成员,以纪念这一奇迹。

标致的山林女神克吕墨涅住在希腊的一处阳光普照的平原上,因为有金发的孩子法厄同与她为伴,所以她不孤单。孩子的纯洁和天真,使她心情愉悦。

当太阳的第一道曙光出现在地平线的时候,克吕墨涅便指着太阳对孩子说,那是他的父亲阿波罗正驾着他的金车从天上走过。克吕墨涅经常给小孩子讲述他爸爸的英勇事迹。到后来,法厄同变得骄傲起来,养成了一种大声地炫耀自己是神的后裔的坏习惯。起先,他的小伙伴们对此并不在意,到后来,他们都厌烦他那套说辞了。小伙伴们叫他拿出与天神有血缘关系的真凭实据来,否则,就不要再夸耀自己的血统。

小伙伴们的侮辱性的讽刺,刺痛了法厄同的自尊心。于是,法厄同急忙去见他母亲,乞求将他带到父亲那里去,他定能拿到有价值的凭据。克吕墨涅将他父亲阿波罗的住址告诉了他,并吩咐他赶快起程,一定要在太阳神驾着金车开始环绕地球运转之前,赶到他远在东方的宫殿。

法厄同向着东方不停地赶路,终于见到了他父亲的宫殿。宫殿装饰着珍珠玛瑙,金碧辉煌,宫殿的豪华与气派使得年轻人眼花缭乱。他继续向里面走,希望能找到父亲。父亲仪态庄严,气宇轩昂,母亲就是这样向他描述他的天神父亲的。

孩子走近后,坐在金銮宝殿的阿波罗认出孩子是他的后代。法厄同胆怯地走到父亲身边,谦恭地等待父亲允许他表述此来的目的。阿波罗对他慷慨随和,让他不用害怕,有话便说。不一会儿,法厄同就将自己与小伙伴的故事告诉了父亲。他注意到,当他叙说小伙伴对他的奚落时,父亲的眉头紧锁,眼睛冒火。他刚讲完,阿波罗就表示,他将给他他所希望得到的一切,并郑重地发誓说:“我要替你证明,那些辱骂者是声名狼藉的人,我发誓给你任何你想要的证据。”

这誓言是天神能发出的最庄严的誓言,因为誓言如果有假,发誓言者将被罚喝斯堤克斯河的河水。这水将对他催眠,使他整个一年都处于丧失意识、浑浑噩噩的状态。同时,在之后的九年中,他将被剥夺权位,并从奥林匹斯山放逐,不能再享受佳酿美味,琼浆玉液。

孩子黑色的眼睛里掠过了胜利的曙光。法厄同听了这誓言,灵机一动,提出了一个新的请求,请求父亲允许他今天驾驶太阳金车。他说,如能这样,肯定全世界都会注意到他高贵的身份和显要的地位。试想一下,如果有了阿波罗的宠爱标志,有谁还会怀疑他的诚实?

阿波罗听了孩子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要求,在无奈中朝后退了几步。因为他知道,那四匹马,性烈而难驾驭,所以,这四轮金车,除了他,就是神也不敢驾驶。他耐心地向孩子解释,指出驾车的危险性,并真诚地希望他放弃这个愿望,换个别的,以免丢了性命。天神说:“从大海、从陆地、从天空,选择你想要的礼物。任凭你取,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要求,对你来说,它不是馈赠,反而会酿成你的忧愁。”

法厄同像其他一切自负的孩子一样,觉得自己比天神了解得更多,自然也就不把天神的忠告放在心上。他坚持他的要求。阿波罗既然已经发了不可挽回的誓言,也就只好履行承诺。

时候已到,太阳神要开始一天的行程了。拉太阳车的骏马蹦跳着,一副准备奔腾的架势。长着玫瑰色指甲的黎明女神奥罗娜,等待主人的一声令下,便推开东方霞光万丈的大门,时间将伴随马车前进。阿波罗尽力克制着自己,并迅速为孩子的脸抹上药膏,避免他被太阳的火焰烧伤。父亲向孩子指明前进的方向:“不要笔直地穿越天空,要斜穿过去,走出一条大幅度弯道。南北两极不能去,不要离地太近,也不要走上天顶。走得太高会烧毁天庭,走得太低会烧焦地球。不可左右摇摆,以免打乱了星座排列次序。”他还一再提醒孩子,好好照顾好他的马,即使是因为马匹劳累,步履缓慢,也不可乱挥鞭子。

法厄同不耐烦地听着父亲的忠告与指示,跳进车上的座位,把缰绳一收,示意奥罗娜把门打开。一瞬间,太阳车风风火火地冲出了东方的宫殿。

开始的一两个小时,法厄同的脑子里还记得父亲的忠告,一切进展顺利,但之后就起了变化。他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而变得毫无顾忌,把车驾得越来越快,最后迷失了道路。当他看清楚时,他驾的车已经靠近了地球,太阳猛烈的火焰与高温,烧焦了植物,山泉与河流也被烤干了。地面到处裂为沟壑,阳光照进地府,把阎王和王后都吓得魂不附体,他们担心自己的黑暗王国从此失去。以前淹没在水下的山脉,又重新露面,增添了无数的新岛屿,大地被烤得冒着黑烟。太阳车擦过人群,把人的皮肤烧黑了,他们的后代到今天,仍保持着这种肤色。这些事把法厄同吓坏了,他扬起鞭子,把车升上天空,离地球远远的,地表的温度降了下来,蔬菜、水果、森林也复活了。

地球上的人们异口同声愤怒地声讨,声音如此吵闹,态度如此强硬,将朱庇特从昏睡中唤醒。他那无所不见的万能眼,看到了被毁坏的地球和那少年车手。朱庇特简直不敢相信他的亲眼所见。他非常气愤,他诅咒一定要这个顽皮任性的凡人立刻死去,以补偿造成的灾难。他从兵器库里取出了骇人的雷霆,看准目标,向法厄同投掷去。车着火了,马惊恐地挣脱了缰绳,车辐断裂,车轮破裂。法厄同被烧黑、烧焦了的尸体,从高高的座位上摔下来,掉进了厄里达诺斯河的波涛里。

法厄同的死迅,很快传到了可怜的克吕墨涅的耳里,她为自己独生子的死悲痛不已,还谢绝了一切安慰。法厄同的同父异母的三个姐妹:法厄杜萨、蓝贝霞和伊格尔,整天在河边为她们弟弟的死挥洒眼泪。天神觉得她们可怜,将她们变成白杨树,将她们的泪水变成琥珀。古人相信,琥珀是白杨树流下的眼泪。法厄同的亲密朋友库克诺斯虔诚地收集他被烧焦了的尸骨,将它们正式埋葬。在悲痛中,库克诺斯到朋友死亡的现场,不断潜入水底继续寻找,希望找到更多的碎片,直到天神将他变为一只天鹅为止。就这样,天鹅总是忧伤地浮动在水面上,时常把自己的头插入水中继续打捞和寻找。

九位缪斯女神都是朱庇特和记忆女神摩涅莫绪涅的女儿。阿波罗深受缪斯女神们的喜爱,他还是她们的领袖,她们给他金竖琴,给他桂冠,还有缪斯的宝座。

尽管缪斯们时常联合起来唱同一首庄严的歌,但是,她们各自有各自的责任和职务。

克利俄是掌管历史的缪斯,她记录大事件和英雄行为,以及史书作者姓名,她的象征物品是桂冠、书和铁笔,她记录发生在人和神身上的所有事件。

欧忒耳珀,优美的“歌后”,其象征物是长笛和芬芳的花篮。

塔利亚是田园诗歌之神,她手执牧人的弯钩、面罩,头戴一顶野花冠。墨尔波墨涅,善雕塑,监管悲剧。她头戴金冠,执一把短剑和一个权柄。

忒耳西科瑞善舞蹈,舞步轻盈,展现一种童话般的美。她的典型雕塑是手持竖琴的坐像。

埃拉托,在各种文体活动中间,她是一个弹奏竖琴的诗人。

波吕许尼亚,主管修辞学,手持权杖,教授口才技能。

卡利俄伯,主管史诗创作,头戴桂冠。

乌拉尼亚,主管星相,她手持计算器,表明她喜欢精确的科学。

这群高贵的姊妹们,喜欢在帕拉索斯山聚会,进行她们关于科学、诗歌、音乐的讨论。

阿波罗宠爱的侍从是漂亮的黎明女神厄俄斯,也叫奥罗娜。她用有着玫瑰红指甲的手,将东方缀饰着闪亮的珠宝的大门打开。然后,她穿过天空,她身上紫色的大氅在晨风中飞扬,向世人们宣告她的主人太阳神的到来。

这位美丽的女神,爱上了特洛亚王子特索罗司,并和他结了婚,她又从天神那里,为他求得长生不老的恩准。但是,女神忘了替他求一个永远年轻的特许,结果,她的丈夫一天比一天老,最后,老态龙钟的他,成了她的负担和累赘。为了摆脱这个累赘,她把他变成了一只蚱蜢。

与此同时,女神和年轻的猎人刻法罗斯恋爱了,她经常到希梅图山探望他。特索罗司知道她和青年猎人的恋情,或许出于无奈,或许是他的宽宏大量,他对她说:“去吧,他在等你。”虽然女神红了脸,但是她还是骑马来到了希梅图山。

祭祀阿波罗的大神殿在阿波罗的出生地德罗斯。在特尔斐,一位叫匹弟亚的女祭司,泄露了据说是她从神那里获得的一份密谕。心生敬畏的人们,对太阳神阿波罗顶礼膜拜。阿波罗向人间撒下仁慈的光辉,还给世界带来美丽,给人类带来生命和欢乐。

祭祀阿波罗的庆祝活动中,最出名的是每隔三年在特尔斐举行的匹弟亚节,在古希腊,它的影响仅次于奥林匹亚竞技比赛。

风度翩翩,面庞俊美的阿波罗,总是头戴桂冠,手执弓箭或竖琴。著名的“罗德塑像”——阿波罗坐像是古代世界的七大奇观之一。太阳神头的周围,围着一圈日晕,他端坐着,双腿分开,让帆船进出海港,他保卫着这海港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