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烦事攻心
雨水顺着火车的车窗菱角往下趟，每一滴水都汇集成小溪流，弯弯曲曲地顺着车窗往下流，不时会东拐一个弯、西拐一个弯……他的思绪被这突然其来的暴风雨扭打的东倒西歪，雷声阵阵，闪电骤闪，这是一个不平常的夜，风呼啸着，雨捶打着大地，一声声雷响，一道道闪电划破长空。檩子不禁地掩了一下衣领，心突然骤冷起来，像被冰冻一般。……他的心在滴血……‘佳慕，我对不起你！也许，这一刻是我心灵和你的抉择，为了你，我来到这里，同样为了生存，我曾经和你许下诺言，让一切都变成幸福的回眸，可是我却没有做到，唯一做到的是给你一次次的伤害，让你一次次痛哭，我能做什么？难道就是这些吗？’檩子仰头长啸，孤独和失意瞬间爬上心头。火车笛声，声声长鸣，和雷声轰隆隆合成一片，像是演奏的鸣奏曲，更像礼炮冲天灯彩般地奇花怒放。他的心随着那阵阵擂鼓声起伏不定。
他的心彻底绝望了……看着车外漂落的雨水，听着轰隆隆的雷声，他的心此刻慢慢平静下来，火车车轨声慢慢被雷声代替，车厢内的嘈杂声慢慢地停息，已经到午夜，大家都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均匀地呼吸声代替了窗外的雷声，大家好像置身于一个世外桃园，桃园外的一切好像与他们无关，他们自娱自乐，自命清高，每天早耕，晚归，享受着快乐的一天。唯有檩子无法入眠，曾几何时，他是那么的风光，曾经在一个个奠基仪式上发言，曾几何时，他是那么潇洒，开着自己的大奔游走在大街小巷，曾几何时，那套自己居住的别墅，光彩照人地映射于水中，让一切变成水中倒影美景……他无法入睡，可是他却可以在记忆的长廊中环步，从记忆中搜寻幸福的一瞬间，忆在心间，让快乐驱走忧愁，可是他知道，这只是短暂的更替，而无法永远拥有。曾经认为，他的才智让他无往不利，事业顺遂，爱情如意。但是现在在残酷的命运之前，原来他却是一周自以为是的纸老虎，只能接受命运无声的讥笑。命运在他最得意、最高潮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他的方式，迎头痛击。他一直都没有掌控命运。
是命运在掌控他！这段时间的过程一幕幕地飞过脑海，与欣然在醉后缠绵；与嘉玲无法自拔的沉陷，他们间的肉体欢愉，到最后的****挣扎……今天看来，欣然和嘉玲都已离他而去。无法理解，当初的一切变成了模糊的记忆……看似单纯的三个人的三角恋爱，意外造成了这样的后果……檩子心中隐约感觉一个模糊的概念，命运不就是每一个人的交会互动产生的现象？如果他在任何一个过程，做出不同的抉择，那么，结果会否大不相同？问题是，时间如果再来一遍，他会做出不同的抉择吗？檩子看着窗外，不禁茫然起来……“由爱故生忧，由忧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问题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滚滚浊世，有谁能真的‘离于爱’呢？火车还在前行，他的心却越加沉重……每一次和佳慕的相聚和分离，都是在眼泪的洗刷下进行，可是今天，一切却突围出这个圈子，像一个局外人，在这里格格不入，因为这一次的回城，意味着什么？檩子很清楚，而且这么多年来，每一次火车站上从来都是双入双出，从来没有如此单一进行过，可是今天，也就是这次回城，他会孤独地走，独自承受一切，站外再也没有佳慕的身影出现，这是一种罕见现象，却要在这个世纪，这个城市，重新上演一幕无聊的话剧。夜深了，星星点点的灯火模模糊糊地展现于檩子眼前，檩子没有睡意，他目瞪口呆地走神盯着窗外，一切都随着他的思绪游走。‘明天一早，就到达了城市，我要去总厂，也许是一单祸水，因为是自己酿造的，只有自己去收拾残局，而再无它意。他在心底开始怀疑，自己到底爱不爱佳慕？为什么在这样危难时刻，却是避而远之，而不是亲近其人？这是一种无畏的爱，一个大公无私的爱吗？檩子茫然，而且行为有些过激，他用手狠劲地敲打着走廊的铁窗，手的筋脉都崩的老高，脸有些发青，面如土灰色，全然一副死人相。
人都说，事在人为，可是为什么好多的事情如此复杂，而且如此视力，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回去会是如何结局？坐牢，还是提起法院诉讼？还是赔偿？可是我没钱呀？现在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真可怜呀？混到这个份上，真悲哀。爱，真的是伟大，就是现在，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节，还是为了维持一段爱情，还是为了能够在佳慕面前能够再一次站起来，檩子让一切在暗地里面进行，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多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城市很小，而且枝节如此延伸地四通八达，一件糟事，会闹得满城风雨，这太正常不过了。
更何况有太多的大嘴巴，八婆在散布绯闻，没有他们地球会变得宁静，同样没有他们闲言碎语不会平地拔起，同样没有他们一些八卦新闻如何取得利益最大化，他们这群乌合之众，还在为社会的税法造福人类？这种造福是一种变异上的伤害，何其乱，却依旧为之的主？又要回那个曾经无法避嫌的地方，又要面对无数双讥讽的眼睛，这次没有欣然的撑腰，也许咒骂会临头，更多的是耳语的议论纷纷，随他们去吧！去死吧！檩子无奈地摇摇头，感觉头很重，像顶了千斤重物般。这堆垃圾，他像躲瘟疫一样，躲出很远，偏偏又出现了这样的问题，真是天不帮他呀，他开始唉声叹气起来，泪水噙在眼眶中，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夜就这样在分分秒秒的煎熬中度过。时间就这样一秒秒地往前奔，车终于进站了，可是出站却依旧小雨霏霏，虽然不大，但是冷意覆盖了他全身，他真想蜷缩成一团，躲在一个角落，可是他寻找，却没有一个可容他的场所。
家，哪里是家？有的是佳慕的关爱，可是今天，站台上空无一人，往昔的拥抱消失了，更没有那甜甜的吻，他傻傻地站在那里？突然迷失了方向，哪里才是自己要走的征程？他茫然与清晨，虽然没有阳光的沐浴，却有小雨的垂帘，它轻轻抚摸檩子的头，像一个长者用温暖的双手抚摸自己的孩子一般，如此耐心，祥和一幕在檩子眼前晃动，他的泪滚出眼眶，大滴大滴往外涌，他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的无助情绪，轻轻痛哭起来，那声音有些凄凉，可是却没有一个同情他的人……“我该去哪里？哪里会是我的归宿？佳慕的家吗？”“不，我不能去，因为带给她的又是眼泪和无边的伤害”檩子在心底挣扎，站在这里，这个陌生的城市，此时他感觉太过于自负了，而且没有一盏灯是为自己停留的，对于佳慕他没有给她什么？他感觉他亏欠她太多，好像两个世界中人，已经无法再靠近，更无法无限度接近，犹如两条平行线，无限期延伸，却没有了相交的那一刻。
爱是自私的，同样是无私的，而对于檩子对佳慕的爱，里面掺杂了太多情愫成分，而且又有很多怜惜的疼爱，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爱有时候就是复杂，有时候又非常简单，简单的如此空洞，复杂的又如此官僚，真正解析，什么是爱？谁能说得清，谁能解释的明白，因为爱是在糊涂中找寻，在清醒时迷惑……他无目的地往车站外走，这是唯一一次，独影于车站，可是他只有这样了，他不想让佳慕为自己的失败而收尸，只有沉默，只有躲避，只有掩藏．……“师傅，烦劳，福利药厂，谢谢！”檩子扎进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此时他的心又回到佳慕接他在出租车上的一幕，虽然并没有什么复杂之处，但是却感觉很温暖，此时，只有自己，坐在冰冷的出租车上。此一时彼一时，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檩子没有再说话，闭上了那双已经踌躇了很久疲惫的双眼。有时候他真想就这样睡过去，因为去了天堂、人间的一切都归结为‘０’了，不再为虚伪的谎言，金钱、肉体、****、去挣扎，可是劫数未到，没有人去成全一个替死鬼。他的思绪并没有因为此刻的伤悲而停滞，他在编排如何演下一场戏，虽然知道结果一定是输，但是他还是想输得不能太悲惨……命运呀，为什么如此恩赐我这个平凡的人？他治罪于上天，可是天却不应答，因为这也许就是一个人命运无助的开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