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尤楼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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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尤楼史记

尤楼123456789纪年,灵阁亲王起兵叛变,率兵攻入王城。三日,国师桀驯领援兵包围王城。七日,叛兵弃甲归降。国师进城,赫然发现王族仅剩三位年幼的皇子,顿怒斩灵阁亲王。史称王族惨案。翌日,大皇子璀星即位……

123456845纪年,二皇子琉獍弑兄,关押数日后,经国事会研讨,赫二皇子无罪,一个月后,二皇子即位……

琉獍

我是琉獍,尤楼的王。

我站在高高的王位上,俯视我的子民。

他们的盛世不是为我而展,我只能,在遥远的囚笼里,悲伤地注视他们。

我成为尤楼的王已经十年了,我的哥哥璀星也死了十年了。

吊唁稿是国师桀驯为我准备的。我念着漫长的无聊的悼词,眼角的余光瞥到我的大臣们丰富的表情——有,冷笑的,也有沉痛的。有些人脸上冷笑,内心沉痛;也有些人脸上沉痛,内心冷笑的。其实,我属于后者。

精彩绝伦的吊唁稿,丑陋卑劣的真实,弑兄夺位的人道貌岸然地念着沉痛的悼词,无比的讽刺。

我23岁的时候,皇族遭逢巨变,一夕之间,只剩下我们兄弟三人:璀星,我还有刚出生的粲旭。而那时我好小,还没开始记事,对于父母只有从哥口中得知的影子记忆,他们,与我毫无关联。79岁的时候,我杀了璀星,成了尤楼的王。

我杀了璀星,亲手将我的恨意贯穿了他的身体,是我毁了他所创的辉煌。

璀星是个温和如风的人,而我是阴险扭曲的人——很多人都这么认为,纵使我杀璀星时不过才79岁,还未成年,还是个懵懂的小孩。

念完了毫无价值意义的悼文,大臣们恭敬地跪在红毯两侧,我看了一眼璀星的墓碑,静声离开。耳边,是我披风飞扬起的苍劲之音。

哥,你好狠心。

哥,对不起。

回到了皇宫,小璨旭高兴地扑到我脚边,我微笑地把他抱起,把他脏兮兮的小脸擦干净,把旭的一张粉嫩的小脸擦得通红。

旭嘿嘿地对我傻笑,我把他抱进了内室。

“旭,你会是尤楼的王,在那一刻到来之前,你要保护好自己。”我对小璨旭说。我把他放进暖窝里,叫侍女准备热水为小璨旭洗澡。将小粲旭送入被窝时,小璨旭已经困得直揉眼睛了。

“旭,你会是个很好的王的。”我亲吻了他的额,小粲旭咯咯地笑了。

“王,您又说错话了。”

桀驯温文的声音从头顶上穿来,我微微一笑,回过头时已经嘟起了嘴。我鼓着一双委屈的眼睛看着总能像鬼影一般神出鬼没的桀驯,说:“可是桀驯,哥哥还在时,我每次对他说这些话,他都会很开心的。”

“那是以前,王,现在您是王了,这句话您可不能乱说。”他凑近我,温热的大手拂开我柔顺垂额的发,一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说,“王,是我错觉吗?您似乎越来越安静沉稳了。”

我推开他,不满地说:“桀驯,你别靠我太近,我眼睛不好,看不清你。”

他诡异地笑着离开了。

什么都还不懂的小璨旭眨着眼睛看桀驯离开,我俯身亲吻了小璨旭的脸颊,说:“旭,你会是一个很好的王的。”

第二日,我还是按着桀驯所安排的剧本去吃喝玩乐,我也很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些安排,因为这样,我才能更好地伪装自己。我总是抛玩着大臣们呈交上来的用流术制成的琉璃球,无所谓地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喝好喝的,做个劳名伤财的昏君。一切的漏洞都是桀驯捅出来的,与我无关。

做着纨绔顽劣的样子,我的思想又开始神游于天外了。等我回神,靡靡之音沉寂,所有人都退下了。熄了灯,合了门,偌大的宫殿空荡无声,缦帘随着幽风而起,宁静之下潜伏着危险。

我喝了一口美酒,静观其变。

一个舞姬现身了,她的身形若隐若现,我的眼睛不好,看不清她的脸,她模糊的轮廓在这昏暗的光线里瞬间变得似诱人毒药。

她妖娆地向我走来,跪在我脚边,妖媚地对着我微笑,她说:“王,我来教您一件好玩的事。”

荒淫无度永远是和失败的君王是分不开的。我心里冷笑,但外表却稚气地笑着稚气地说:“好啊。”

她嫣然一笑,如膜拜般亲吻我。

第二天,我是在裸尸身边清醒过来的。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带着稚气的满足的笑,看到了恭敬地跪在床边的桀驯。

“桀驯,早上好。”我孩子气地对他微笑。

桀驯微笑,他问:“为什么要杀了她?”

我看着身边冰冷的尸体,她是昨夜的那个舞姬,她身上有着我留下的如野兽般的咬痕,她瞪着凸起的眼睛,张着双唇,是我绞死她的。

我歪着脑袋看着桀驯,用孩子特有的纯真语气对他说:“好玩好舒服啊,桀驯,我这样做不对吗?”

桀驯诡异地微笑着,他说:“王,您是尤楼的王,尤楼所有的生命之花都为您而绽放,任您堪摘。”

他把我抱出来,带着我去沐浴,我窝在他颈窝里,撒娇地对他说:“桀驯,我好想永远都长不大,这样你就可以永远这样抱着我走来走去了。”

他说:“傻瓜,再过两个十年,您就可以执政了,这样不好么?”

我撒泼地说:“不好,一切都有你在,我才不用理政的!”

他诡异地笑了,说:“王,再过两个十年,您就成年了。”

沐浴时,有人把桀驯叫走了,他一走,一个人进来了。

他跪在浴池边,直视着我,对我说:“王,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我们所知的那个顽劣混帐的王?”

“顽劣混帐?真难听。”我撇撇嘴说,游到他身边,我托着下巴,微笑着面对他,“你说呢,幻离?”

他恭敬地说:“能让您记住我的名字,这真是我的荣幸呢。王,我能帮您。”

我笑起来,说话开始尖锐起来:“你说你要帮我?帮一个弑兄夺位,甚至在长兄忌日的第二天就与女人欢好,甚至在一具诱人裸尸旁安稳睡了一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