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疲惫地爬回家,这次第一楼引发的大事件算是告一段落了——
“累死我了!”我踢开门,刚想直接奔上床,结果吓了一跳:“天涯?你怎么会在我家?”
“避难。”天涯舒爽地抽了一口烟,笑得像狐狸。
我奇怪:“避什么难?”
“你在捉人,国师在捉我。”天涯又抽了一口烟,悠闲得似乎在说谣言。我惊恐地快哭出来了:“哇哇哇!你怎么会惹上他?”
“是你惹上他。”天涯说,我一瞪眼,休想把过错推到我身上!他落了一滴汗,最后改口:“只要不是太白痴的人,都知道是我把第一楼的罪证交给袭蠲的,国师当然会盯上我了。”
“那为什么要到我家来?”我觉得我的人生一片黑暗……
“没人敢冒犯刑部尚书的府邸。”
“如果真的敢,那我岂不是死得很惨。”
“我会跑出去,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
“你在这里就已经很给我惹麻烦了!”我想直接给自己掘个坟墓!
天涯皱眉说:“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国师现在还不敢动你,不是吗?”
“以后总会动的!”我咬着牙说,但——有什么用?责备要是有用的话,天涯一早就不会躲这里来。我泄气地坐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天涯呼出了一口烟:“避避风头。”
“除此之外呢?”我恼怒,这混蛋根本就知道我累死了,还给我拖时间!
“真的是避避风头啊。”
我就知道天涯什么都不会说的,既然如此……我睡觉。
天涯:“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有你在我就只会做噩梦!”我蒙上了头,兀自头疼!
第二天,刑部审讯,终于在西卫大山的压迫下,千辛万苦地剥削来了一点血本——赚钱真不容易!
回到家,门口站着的人几乎把我吓死。
“请问,天涯在家吗?”
“在请进……”我含着血泪打开门,那孩子对我灿烂地一笑,我几乎要犯心脏病!那孩子哼了小曲儿一蹦一跳地进去了,我扶着门,老泪横流。那孩子肯定是生手,就算是扮成了温柔可人的纷雪,但笑得这么天真……一点都不像纷雪啦!
走进屋,以为会看到天涯变得古怪的脸色,没想到他却像是看到了金子一般两眼发光,笑不拢嘴。
喂喂喂,你喜欢的是纷雪这个人,不是她的外貌吧……
“啊,那位先生……”那孩子看着我,眼睛一眨一眨得特别纯真可爱。
天涯咧嘴笑得像变态大叔:“请不要管这个人,他有点老年痴呆了,另外,他有点恋童癖,你要离他远一点哦!”
“是……”
“天涯!”我咆哮道:“你说谁是恋童癖!”
……
我收回张牙舞爪,泄气地垂着手走,泪流满面了。天涯根本就不把我的抓狂放在眼里。随他怎么说吧,反正他舌灿生莲,我是说不过他的,更何况,那孩子看起来太好骗了,但就是不太可能会相信我这个陌生人。
路过天涯的时候,我杀气腾腾地用手架住了天涯的脖子:“你会看不出、这、不、是、纷、雪、吗?”
“看得出啊,”但是天涯却笑得特别无悔:“你不觉得这样的‘纷雪’很怀念吗?”
“……”好充分的理由。我看看站在一边的乖孩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啊?纷、纷雪!”附上了一个超级可爱的笑容。我和天涯捏了一把汗,异口同声:“好可爱的孩子……”真把我们当做傻瓜了,根本就看不出她的伪装……
我升起一个不祥的念头,勒了勒天涯的脖子,小声地问:“这个可爱的妹妹……不会、是来避难的、吧?”
“难说。”天涯哈哈地干笑几声,对那孩子说:“我们都知道真正的纷雪在宫中呢,你能老实和我们说说你的名字吗?”天涯那笑真恶心……
“……”那孩子苦恼了很久,最终还是嗫嚅着说了:“我叫小草。”
“很有精神的名字呢。”天涯说,我又勒紧了他脖子,这笑容真恶心!
那孩子笑得很甜:“纷雪姐姐说,如果有人上门来找麻烦,就让我来找天涯哥哥!”
我含泪倒下:说白点,还是来我这儿避难的!
天涯脸色一下就变得阴沉很多:“国师盯上纷雪家了……”
那个叫小草的孩子一直都不除下纷雪的易容,就这样舒服地住在我家,我的窝……有人上门塞钱给被捉的官员买通活路,还多了几个国师的人马经常来喝下午茶,我刚应付完刑部里头关着的那帮“罪臣”,回到家又要应付乱成一锅的局面——夜黑人静的时候,我也快要升天了……
唯一的欣慰是那个叫小草的孩子,那孩子很贴心,与只会说风凉话的天涯相比,她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女神,泪啊。
那孩子虽然没有摘下纷雪的面具,但那种亲切却是从骨里透露出来的。
“那孩子的心智似乎是不会随年龄的增长而增长,活泼得像只太阳啊。”一向只说风凉话的天涯也会说这种赞扬人的话,真难得。
“在纷雪回来之前,这孩子就以纷雪的身份寄住在这里,纷雪回来之后……”我看着天涯,深吸一口气:“你们给我——全部离开!”
“没问题。”天涯吸了一口烟。
我无奈地提起官服,上班去。
某天晚上,我在睡觉,睁开眼时,我正横在天涯身上。
“你这小子年纪长了,睡姿怎么还这么烂?”天涯咬着牙说。
我困倦道:“是你自己要和我一起睡的。”
“你给我下来!”天涯狠狠地一推我,我只能爬起来了。我揉揉头:“这么晚你叫我起来做什么?”
“我没想过要叫你起来。”天涯爬起身来,道:“是我自己要起来,可是你躺在我身上,我动不了。”
“你要起来做什么?”
他突然笑了,看向门外,眼神温柔:“当然是和佳人有约啊。”
诶?
天涯起身,下床,披了一件外衣,款款去开门。
我痛苦地搓搓鼻子,我家真的成避难所了。
门一开,夜的清风就扑面而来,我转头看去,那对重逢的恋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嗯,两个人的衣服都好薄……
“哇!天涯你……”我扯下被天涯丢过来盖住头的外衣,气得牙痒痒。
“适可而止吧,朋友妻尚不可欺,更何况还是你亲兄弟的妻子!”天涯笑得真恶心!
哼哼,以为我就甘心认输吗?我对美人咧嘴一笑:“嘿,美丽的悦容小姐,不介意我多看几眼吧?”
美人笑容甜美:“可以!”
天涯脸色立即变了:“怎……怎么可以?”
“没关系没关系的!”悦容美人儿向我款款走来,天涯怎么叫也叫不住。我笑得特别得意,哼,天涯,戴绿帽的感觉如何?哇哈哈!咦……悦容美人走路的方式好奇怪啊,双脚好像没动……她穿的衣服好透明,是全白的。脸上的妆好古怪,白白的……好像白油漆……那衣服的款式——
“不是寿衣吗?”我惊叫出来。
美人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阴森恐怖!“我死得好惨啊~~宁妃她们冤枉我~~我没有害裕贵妃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离我远点啦!”
“呵呵。”美人掩嘴窃笑:“天空还是那么怕鬼啊?”
我抖……
天涯偷偷地笑出声来:“别吓那个笨蛋了,他就是怕人穿寿衣化鬼妆,别逗他了。”
抖……
“呵。”美人无奈地苦笑一声,凑近我说:“今天是‘悦容’的忌日,所以,人死言即善,我要和你说一句真话!你小时候去莣吉的鬼屋子里遇到的那些鬼是我和小吉她们扮的!”
她又凑近一点,我吓得鬼叫:“离我远点!”
“喂喂,纷儿,”天涯无奈地拍拍美人,苦笑,“别逗他了,自从那个时候他从鬼屋子里回来之后就变得怕寿衣和你脸上的那一种妆了,别再逗他了。”
“我还以为只要说出真相,天空就不会再怕鬼了呢。”美丽的女孩终于擦去脸上的妆,虽然用的是我的被子。
天涯苦笑:“托你们的福,他根本就不怕鬼,但就是怕寿衣……”
“可怜的天空。”擦干净脸的纷雪怜悯地拍拍我的头。哇!不要拿卷着寿衣带子的手拍我的头!
天涯苦笑:“天空,你仔细听好了,纷儿刚才走路的时候用漂浮的流术,和你说话的时候使用了黑暗的流术增幅了声音的嘶哑,总之——你上课的时候应该认真听课!”
“我已经毕业很多年了!你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怕鬼,一个大男人会怕这种东西,真是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的好。”天涯拍拍纷雪,眼神温柔:“我们到外面去。”
“嗯!”
……终于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
当我家门口没人走进来也就算了,竟然……谈情说爱也要在我头顶……
纷雪:“以后,我就不用再做杀手这一行了!以后……”
天涯:“嗯!嗯!嗯!”
我:“……”你们就打定我家很安全,打算在我家谈情说爱啊!受不了受不了!好肉麻!
卷被子盖头,闷死了事!
刺激我一个单身汉算是什么呀……
哼,像天涯和纷雪这样不太可能的组合到最后还是能得到了完美的故事结局,看来未来还不是那么黑暗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