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尤楼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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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

北赤府中——

纷雪

深夜,我与父亲都未睡。父亲命退所有下人,正在教我宫中礼仪,因为再过几日,父亲就会劝王回宫了,到那时,我就要进宫任职了。

此时,一个人闯进来了,是我派跟在王身边的影十三。

影十三行了个礼:“北赤大人,纷雪小姐,属下有要事禀报。”

父亲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影十三:“玲珑大人一个时辰之前回到了府上。”

“?”我和父亲对望一眼,都瞅出了对方的担忧。对了,明日是玲珑老师一月一次要主持的学会,难道,寻找王不比开学会更重要么?

父亲眉头皱得厉害:“为何你现在才来禀报此事?”

影十三:“属下自信不易被他人察觉到行踪,故拖延至今才回来禀报。”

自信?玲珑老师怎可堪比一般人,若他留心上了,就没有一个人可以躲过他的灵感。

父亲思量一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身就走:“你跟我来。”

“是。”影十三站起来跟了出去,我也跟了出去。

行至药圃。

今晚的夜色很不好,药圃的结界却在这不好的夜色下流光莹转,美丽非凡。

这是,在我出生之前就有的结界,据父亲说,这是玲珑老师所设下的结界。

“进去,替我拿出那根药草。”父亲指着药圃里的无尘根对影十三说,神情肃穆。

“是。”影十三没做多想就执行命令了,但他的手一出道结界就立即被弹开了。这个结界,只有我和父亲可以进入。

父亲命令道:“破开结界取。”

“是。”影十三抽出了腰间的剑,打量着结界,似乎在寻找结界力量薄弱的地方。

他找不到的,因为这是玲珑所设下的结界,是没有破绽的。

只不过,父亲要无尘根做什么?那不过是根治感冒用的药草罢了。若想要,自己取不就可以了吗?

影十三找不到结界力量薄弱之处,又碍于父亲的命令,只好鲁莽下手了。他再一次被反弹时,我瞧出了他受了内伤。影十三疑惑地看向父亲,似乎是想问父亲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进入结界中去,父亲却只是点点头,示意他继续下去。

不过问主子的意思——这是第一楼的训练,影十三很好地做到了。见父亲点头,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以蛮力攻击结界。每一次相撞,他的内伤都会加深,但他还是没有开口问,也没有停止执行命令。第六次被反弹开来的时候,影十三再也稳不住身形了,倒在了地上,挣扎地吐了几口血之后就死掉了。

为什么父亲要以这种方式来杀影十三?

“父亲?”

父亲见我叫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看出了我的疑惑,笑了:“他身上有玲珑的灵识,玲珑很快就会来了。”

“?”

不消一盏茶时间,玲珑老师就走到药圃里来了,没有经过下人通报。

“北赤,许久不见。”

父亲笑开了:“确实好久不见了,玲珑司教,我们大概有二十年不见了吧?”父亲呵呵笑了几声,揽着老师离开:“好了,这里晦气,咱哥俩到别处喝酒去。”

这里,下人已经开始给影十三收尸了。

玲珑老师一见此景,没有说要留下来验尸,而是一脸平静地随父亲走了。

“这人是……”

“一些宵小之辈罢了,也不晓得这些人为什么看上我家药圃,好好的登门造访不做,偏偏好此道,就知道来偷……”

夜风惊起,吹散了话音。

影十三已经被搬走了,生命的消散那么轻而易举,安宁之下,死亡却默默无声。

也许,有一天,我也是如此。

玲珑

我问了北赤几句,就告辞回府了。

那人服下的毒叫无名,是生长在野外的一种无名草制作成的,是近一年来才发现的一种毒草。北赤大厅里就又这么一盆盆栽,北赤说,目前他正在研究这种毒草的药性,想用它做出其他的药,毒药或者是救命的药。北赤说,这种草本并不具备毒性,只有沾上水才具有毒性,所以一直都没有人发现这草具有毒性,若将这种草磨研成粉,沾上水之后也是毒药一副。那名暗卫应该是以唾液润湿藏于齿中的药而死去的。

而那能侵蚀结界的烟雾却是小孩子们的玩具,是近两年来流行买卖于南方的一种货物,不过,那是小孩子家的玩具,并不具备有破坏成年人所结的结界的能力。北赤也对它有所研究,但至今都没有研制出能破坏成人结界的烟粉。

那一个死在药圃的人,北赤似乎把他当成了是来偷药草的的贼。药圃里的结界是我一百多年前所设的,若要强行破开,必遭反震之力。这人应和死在街巷里的人实力相当,但,一名一流高手怎会那么愚蠢,既心知无法破开结界,又何必死命地多拼几次直至死亡?他完全可以稍停片刻,扮作小厮混进去取药。最奇怪的是,他为何会去北赤家。以目前的情形来看,这两名暗卫应该是被他们的主子派来监视和保护獍的,若如此,就不应该又一人中途离开到北赤家来偷药。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一点。

纷雪

玲珑老师走了之后父亲抹了一把汗,吩咐我:“纷儿,快去把前尘的叶子摘下来,要全株的。”

“好。”

一株前尘,有百来张叶子。人,吃食一片叶子,失一日记忆;食两片叶子,失两日记忆。

玲珑

回到家里,发现我已经折腾了大半夜,此时离天亮已经不远了。正想要回房休息,突然发现小院里依旧有光,放出灵识去探,发现小院屋里的人竟然是獍。

总是这样,獍明明就有三千年的灵力,我用灵识却总是感觉不出他的存在。

獍没有亮着灯就寝的习惯,所以说,他现在还没有就寝。

我走进去,他果然没睡,坐在床上等人,似乎是等我。

我轻声问:“獍,已经很晚了,你该就寝了。”

他看着我,面无表情:“我在等你。”

“等我?”

“等你回来。”

“有什么事吗?”

“玲珑司教,我晓得您不喜欢我,但,司教您如此明显地违背我的命令,这似乎有点不妥吧?”

我知道他是指我去追那两人的事:“下不为例。”

“我信你。”他躺倒在床上,扯了被子覆在身上,密不透风。我替他熄了流光球,知晓他没那么快入睡,故,伏在他耳边轻道:“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