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红杏
第五十七章 (1)
王大为就开始仇恨那些几乎无处不在的盯着所有一切的监视器和电视探头,就开始痛恨如今电子信息技术的飞跃发展和越来越迅速的普及程度,就开始惊讶面前的这个冰美人办事效率之高、就有些可怜自己的周密安排原来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他没有再否认下去,他知道任何辩解都是白费口舌、也是苍白无力的,说不定他当时的一举一动也已经藏在工作台的这几台电脑里了。
“这里是公安局。”她两眼如炬,紧紧的瞪着他脸上神情的变化,还在提醒他:“流氓,想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想不回答问题也是不可能的,想装聋作哑更是徒劳的,记得有一句标语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拒绝在这个随时有可能被头顶上的那些窃听器和电视探头录音和录像的房间里回答任何问题。我有权保持沉默,也有权打电话求救。”他心有余悸,垂头丧气地说着:“我现在只想着如何要回刚才我糊里糊涂说的那些话的录音和录像资料,如何在别人面前解释那样做的理由和原因。”
“流氓。”女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神不怕鬼不怕吗?你不是对玩弄女性、调戏女性得心应手吗?那是你图谋不轨的证据,我可要好好保留一辈子呢!只要你老老实实,我就不会公布于众!”
“凤柔妹妹,别说我们是青梅竹马,至少我们也有过美好的回忆吧?你就一点情面也不讲吗?”他还不死心,继续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至少我可是帮你把臭脚也请来了嘛。”
“我完全没想到,那个大名鼎鼎的医学教授竟然和你一样,都是个流氓,这才是物以类聚。”她的脸上飞起了一层红晕,有些羞答答的:“不过,……总的来说,臭脚哥比你这个家伙礼貌多了、文雅多了、温柔多了。”
“这么来说,他一定大咧咧的叫你弟妹了?”他有些好笑的问道:“相信回答应该是肯定的。”
她脸红红的,根本不回答。
“如果不出预料,我几乎可以断定。”他接着在问道:“在奶奶不在面前的时候,他会私下里要求和冰美人进行拥抱?”
“他才胆大妄为呢,当着奶奶的面就声称自己是你的好兄弟,所以,我就自然是他的……什么人了,……抱抱很正常的,当着奶奶和全病室的病友的面,我敢说个不字吗?”她的凤眼秋波频频:“不过,臭脚哥可是一个很有情趣的人,完全和你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人家动作轻柔极了,就像怀抱着一件稀世珍宝似的。”
“那就对了。”他爽朗的笑了起来:“如果不是在众人面前,他接下去就会亲你,而且要求你的热吻的。”
“天哪,你都知道,怪不得是一丘之貉呢!是不是玉如姐也这样做过?凡是他见过的……和你有关系的女人都会有这样的遭遇?”钱凤柔有些羞答答的了:“不过,臭脚哥还是很有心计的,他借口要讨论奶奶的病情,把我一个人领进了医生休息室……人家还是很注意场合的。”
“臭脚可是真正的玉树临风、潇洒小生,人家和妖精曾经跳过一夜的贴面舞、和粉色佳人更是窃窃私语了大半宿,我睡了一觉醒来,他们还在谈性正浓。”他有些羡慕的说着:“反正臭脚胆大妄为,连你的嫣然姐刚刚也被他亲过呢。”
“臭脚哥给奶奶的检查还不到十分钟,不过就是询问了一些情况、看了各种检查化验的结果,还对那么多跟随的医生谈了一下他的看法,就结束了会诊,却拉着我说了……好半天的话。”钱凤柔捂住了发红的脸:“羞死人了!”
“臭脚在对付女性这一点上绝对是我望尘莫及的,所以对你们之间的见面很感兴趣。”他在鼓励她:“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你休想!流氓,臭脚哥说的那些话……我说不出口!”钱凤柔脸上粉红的像是盛开的一朵牡丹花,她噘着嘴羞怯的脱口而出:“反正,除了你以外,这辈子我只亲过……臭脚哥一个男人!”
“你说什么?”他猛地从木椅上蹦起来,冲到她的面前:“我没听清楚,请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说什么了?”钱凤柔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色显得更加红润,她张口结舌的在予以否认:“我什么也没说!”
“你说了、你就是说了!”他冲到那张宽大的工作台前,瞪大眼睛望着她:“你明明确确的告诉我,我是你这辈子亲过的第一个男人,我得到的是你的初吻,而且是你自己认可的。”
“胡说,那是骗你的,你别高兴的太早!”钱凤柔多少有些惊慌失措:“人家不过就是随口这样一说,你就信以为真了?要是说我的初吻,其实早在好多年以前就已经……献给别人了!”
“那也是我!青少年宫的时候,那个梳羊角辫、清纯的像一汪水的小女孩,当着她母亲就把自己的初吻给了我,还答应长大以后给我做新娘!我知道那绝对是真的,那绝对就是事实。”他理直气壮的反驳道:“后来,为了那个你们同学的聚会,我第一次和你接吻的时候,你显得那么惊慌、那么不知所措、那么笨拙和生硬,我就怀疑过你和那个所谓的未婚夫根本没有那样做过。今天得到证实,我其实是很高兴的。”
“流氓。”她叫了起来:“到底是我在审问你、还是你在审问我?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不准转移话题,接着回答刚才的问题!”
“关于那笔钱的事吗?还有什么好说的吗?”他伸出一只手指,将她那落到眼前的一缕柔发掠上她的鬓角,有些好笑的望着她:“你不都全部已经知道了吗?是贺哥告诉你的吧?”
“你就算了吧,贺哥的嘴比你还紧。”她在告诉他:“我告诉他,缴费处的电视录像上有他那个络腮胡子的时候,他才不再坚持否认了;但贺哥说谎的水平比你还高,可惜作假的水平有太过于低级,坚决不承认是你要他做的,还说是一个不认识的先生请他帮忙而已。”
“也许吧。”他找到一个借口,借此发挥道:“也许事情就是如此。有人急于离开,却又没有时间排队,只好委托老实巴交的贺哥帮忙了。”
“我可不像你一肚子坏水,不会信口开河、也不会冤枉好人。流氓,想看看我在贺哥的那辆出租车里找到些什么吗?”他就目瞪口呆的看着披着长发的冰美人从工作台的抽屉里拿出了印有建行标志的大牛皮纸袋,上面还有自己用李玉如的笔写上的科室、病床号和钱婆婆的名字。
“流氓,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她咄咄逼人的追问道:“看清楚了吧?人证、物证全在,现在你还敢不承认那就是你做的?”
“我说过,我不会承认那件事是我做的,就是把胖子搬来我还是这样说。”他还在提醒她注意:“反正人家交了就交了,别让奶奶知道这件事,就说是房屋抵押贷款批下来了,或者说是你的那位军人未婚夫闻讯以后给你寄了钱来解决燃眉之急,以免我们奶奶还以为我花钱买得美人归呢。”
“什么我们奶奶?”她柳眉高挑、针锋相对地说道:“我提醒你,那是我奶奶,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也警告过你,所谓的男朋友、未婚夫,只是权宜之计,是假的、是演戏用的、出门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