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不死之人
我感觉我的心脏跟着她的声音在跳动，跳动快要累死的地步。前些天的那些话一句句地窜入我的耳朵里：“小心慕晓凤，小心慕晓凤……”
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声音都在叫我要小心一个死人，原来是因为那么不是死人！那人没有死！
一直见到慕晓凤，她都是披头散发的，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真实模样，以至于她以月儿的身份出现时，没有人会提出怀疑。那当初死的人是谁呢？慕晓凤是找谁金蝉脱壳的？
聂鸿飞呵呵地笑起来：“狐狸尾巴都露出一半了，干脆就直接露完好了！”聂鸿飞何时变得那么聪明了？我呆在原地诧异万分，月儿高声笑起来，声音有些凄厉，“不错，春桃也是我扮的！”
什么？春桃也是月儿，不，春桃也是慕晓凤假扮的！
难怪，我总觉得春桃很熟悉，原来是那份讨厌我的气息，那双讨厌我的眼睛。其实我早该想到的，还在她设计聂夫人迫害我的时候，我不是就有感觉她和竹林中召唤慕月柔去的人很像的吗？
“春桃去了哪里呢？”我心底一沉，好奇地问出。本来我原以为春桃是交由慕子宸处理的，但是慕晓凤突然扮成春桃的模样，我想这必事出有因，绝对不单单只是春桃曾经是她丫鬟的原因。她本来就没按照春桃的性格出现，只是借用了一张脸。
“春桃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死了，至于她怎么死的，你们应该很清楚啊！是你们守着她下葬的！”月儿指着我和慕子宸说，眼中不无得意。
“什么？当初死的人是春桃！”我惊讶地叫出声，“你居然那么残忍地杀害春桃，让她成为为你掩饰身份所用的牺牲品！”慕晓凤，你真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惜狠毒一切了！
“她死了反而比活着好受些！”慕晓凤冷笑起来，指着慕子宸说，“春桃本也被慕子宸捏碎的喉骨，扔出慕府，试问她活着不是更加痛苦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愤恨地咬着牙齿，我相信春桃也是那么个和烟儿一样单纯清秀的女生。没有想到，就被她那么害死了。更加可恨的是，慕晓凤还为自己找了个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她难道不知道每个人的生死是由人自愿的！
“你不妨问问慕子宸，是他先动的手还是我先动的手？”慕晓凤声音冷嘲，怔得我一句话也开不了口，我确实开不了口。
“是谁先动的手，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慕子宸冷沉着说，“确实是我捏碎了春桃的喉骨，但是人确实被你害死的！是你先将她变得疯疯癫癫，然后在我把她逐出慕府后，你又将她迎了回来替你去死，让所有的人都以为你死了，然后你在为祸人间！”
“我为祸人间，慕子宸不是因为你，我会那么做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根本就不会学习幻术的！”慕晓凤声音里透露着绝望。
慕子宸丝毫不客气地嘲笑起来：“你口口声声都说是为了我，那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为的啊？”慕子宸此刻已经对这个用幻术骗取来的妻子很是厌恶的表情。
慕晓凤沉沉舒了一口气，像是决定了什么事情一样：“十年前，慕冰盈父亲死的时候，你便垂涎于那本医学世家的著作医世，只可惜慕冰盈的娘诡计多端，而你一直无法得手。所以，你转而对慕冰盈好，假借接近慕冰盈之名企图得到那本医世。”
慕晓凤恨恨地看着慕子宸：“你后来娶了聂彩云，你也还是一直对伤了脸的慕冰盈那么好，也无非是为了得到她娘的宝物！”
“你胡说！”慕子宸断然喝道，我难得听见他声音那么大。
慕晓凤冷笑了一声，并不在乎慕子宸的反驳，而是接着说：“从你娶了聂彩云之后，我便决定修行幻术，我要用幻术帮你找到你要的，到时候你一定会因为我的功劳而喜欢我的！因为我知道你不爱慕冰盈，不爱聂彩云，唯一爱的人也死了，你不是就只爱它了吗？”
慕晓凤一直在笑，声音却凄凉无比。
慕子宸不爱聂彩云，也不爱慕冰盈吗？那他爱的是谁？为什么到刚才，我还看见他在意我的眼神呢？仅仅只是因为慕冰盈娘亲的那个宝物吗？
爱的人死了，所以爱的现在只有宝物！合情合理，可是慕子宸真的不爱慕冰盈吗？为何我现在都还要问，都还想知道？
我呆呆地看着慕子宸，他真的只是那种为了宝物，可以不惜假装出那么多年感情的人吗？
“一派胡言！”慕子宸声音冷冷地呵斥着，“我对冰盈是一往情深，绝对不像是你说的那般污垢！”
“我说的是真是假，要想证明也不假！”慕晓凤转身对着身后不远处的一地方说，“你只要对着这地方大声说你从来只爱慕冰盈一人，我便信了你！”
那是一处新建的佛堂，我记得佛堂在两个月前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掉了。慕家奶奶是信佛之人，自然很快就将它修好，依然气派庄严。
慕子宸没有说话，慕晓凤的话把大家都搞得精神紧张起来，为什么慕子宸要对着那里说呢？是因为那里供奉着神佛吗？我不怎么相信慕子宸会那么迷信。
“怎么？不敢说吗？”慕晓凤冷嘲慕子宸，“你不敢对她说，不敢对她撒谎是不是？”
她？我瞪大眼睛，只听慕子宸轻声一唤：“红娇！”红娇？这个名字很熟悉，在哪里听过？我诧异地挪动着眼光，却看见聂鸿飞正对着我半眯着眼睛，说不出的神色，笑起来情绪也很复杂。
这个时候，我没有心思走过去，我的心思都被卷进了这复杂的场面中。面对着慕子宸和慕晓凤两夫妻两狗咬狗的情节，我们这些外人只能静静地等待着故事情节上演。
外人？瞧，我还是觉得我和他们是外人，聂鸿飞才是和我亲和我近的人，这一刻，划分得那么细致。
“怎么？不敢说了吗？”慕晓凤语气越来越咄咄逼人，“不敢说，那你敢说你爱她了？爱那个死去多时的人？爱你的姨娘了？不过可惜了那场大火啊！”
姨娘？原来是她，救过聂远，慕冰盈的二叔，后被聂远从青楼买回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