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奇特的月儿
我惊讶地站在门口,她是因为聂鸿飞才生我的气吗?我努力缓和了下情绪,脸上堆笑地向她几步:“谢谢你,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听了我的话后,她的脸色更加难看,声音更加也坚硬冷漠:“谁需要你谢?还是请你检点下自身,是如何能耐让丈夫来杀害表哥了?”
慕子宸猛然起身,面色僵硬:“月儿,你不可对冰盈说话如此放肆!”
“你也不可对恩人说话如此放肆!”叫月儿的女子轻轻一笑,“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会好生报答我的吗?”
我愣愣地看了眼慕子宸,慕子宸的脸色一白,显然没有料到一个丫鬟会这么的恃宠而骄,一时无法应答。月儿又看着我,笑容灿烂:“三小姐的丈夫可是险些要了月儿的命呢!少爷说该如何是好呢?”
她话里的语气魅惑十足,她难道是想要慕子宸从我身上讨回些什么伤害来做安慰吗?她的笑容健康饱满,一点也找不到一个受伤人该有的虚弱。
“不管怎样,你功不可没!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冲月儿说完这句话,我不打算等她回话,想起来也必定是尖酸刻薄之言。
我很快踏出那个充满新鲜汤药味的屋子。话不投机半句多,能够在那么为难关头救了慕子宸的女子果然不一般。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女子不是我能靠近的。
她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冷漠,那么熟悉,好似曾经在哪里听见过的!
我转身对随着我一起快步而出的小金说:“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慕府,我已经差不多熟悉了,很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下。
小金浅浅地皱了皱眉头,轻轻叹息着转身离开。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却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虽然是白天,但我感觉得出它的影子。就是那晚我跟踪慕月柔时走过的路,莫名地好像是后来与临风,聂鸿飞一起走过的那片诡异树林。周围的树木给予我很恐怖地熟悉感,我停下脚步,好像有树叶沙沙的声音传来。
一只沉沉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惊愕地转身,眼睛一呆。
“月儿的话还请你不要介意!”慕子宸看着我,脸色温和。我勉强挤出一笑,“你不用陪她吗?她伤得不是很轻!”
我提醒着慕子宸,不知道为什么,连自己都感觉说出我的话酸酸的。慕子宸轻轻一笑:“她伤得不是很轻,所以需要好生休息!”
我看着慕子宸温和的笑容惨淡一笑,月儿毕竟是替慕子宸挡了那么一剑。慕子宸就算一直守在她身边也是应该的,我不应该那么小气才对。
“让我陪你到别处走走吧?”慕子宸突然开口说。我有些惊讶地看了看身后,我还没有走到那夜跟踪慕月柔后,看见那个用奇怪鸟鸣声招呼她的女子出现的地方。心里突然有些压抑,我指着慕子宸问,“那里是谁住的地方?”
我看着慕子宸,他面容突然一僵,然后很快轻松下来:“那里是二表妹住的地方!”
“二表姐慕晓凤住的地方?”我一眨不眨地看着慕子宸,慕子宸脑袋僵硬地点了下回答我。
其实我是知道的,我知道那里是慕晓凤住的地方,因为我的回忆里有对那个地方的说明。只是我不希望那是事实,却以明知故问的方式证明了那就是事实。
那天慕子宸陪我走了很多路,一直走到中午时分,我们有去看过那片白蔷薇花。心里会有温润的感觉,那片白色的花儿已经有枯萎的痕迹。可是过去的故事却还在很清晰。
我曾经为了慕冰盈娘亲要代替我现在这个身体死去,慕子宸却一直无能为力,而蜷缩在慕子宸怀里狠狠地哭泣过。
现在仿佛空气中还飘洒着泪水的湿感。我抬起头,静静呼吸着,却突然发现我身后有一个白影飞快闪过,我转身叫着:“谁?”
“什么事?”慕子宸走到我身旁,语气惊讶。我尽量语气平静地说,“我刚才看见有个人从我身后而过!”看着眼前的一大片秋菊,根本没有路的地方,那个人是怎么很快地一闪而过的呢?
“应该不会,这个时候这里不会有其他下人的!”慕子宸对我说。我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一定不是错觉的。今天我已经不只这么感觉一次了,很多次都是一个很快地白影从我身后闪过。
“应该是看错了吧!”慕子宸轻声安慰我。我跟着他慢慢地走回去,也许真的是错觉,可是我刚才好像听见声音了。
我扭着头看向身后,风吹过,带来阵阵花香,空气很迷人,没有一点声音。我看着脚下的路,心中忐忑不安地回到清晨时分。
我和聂鸿飞坐在一起吃早饭,为了昨晚的事情,我把头埋得很低,没有力气埋怨他。饭到嘴里,没有一点味道。吃到一半的时候,聂安快步跑来,行了礼后,将一封信高高举过头顶:“有一个奇怪的人送来一封信,说是给二夫人的!”
“拿给我!”聂鸿飞吩咐了一声,聂安很快便把信交递给聂鸿飞。我一下站起来,伸手去夺信,要给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他看?
聂鸿飞的手速度更快,见我伸手去,抢先一步抓起聂安手里的信。站起来走开两步,不由分说地就要拆开信。
我心中恼怒,跑到他面前抢他手里的东西。他却一闪身,轻松躲开了我的手,对聂安说:“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聂安走后,他冲我恶狠狠地瞪着眼睛:“你是我的人,你的信就是我的信!”
头疼,哪里来的荒唐话,我没有多想,冲上去就要抢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却被他再次闪过,与此同时,我听见了“嘶啦”信纸撕开的声音。惊讶中,聂鸿飞已经把我的信高高扬在眼前看起来了。
我顿时脸都气得辣乎乎的烫,我一下冲上前去,很快夺过了他手里的信。聂鸿飞这次不躲不闪,而且脸色变得复杂起来。
我奇怪地把眼睛从他脸上挪到薄薄信纸上时,双眼也变得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