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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轻尘狡计困豺狼

第129章轻尘狡计困豺狼

轻尘哼了一声:“误会?怕是要我们死呢!”

“不敢不敢。”那人身材微有些发福,半抬着头,圆圆脸,蓄着山羊胡。头上一块方巾,着长衫,一副文人打扮,“当今大驾至南,哪个不怕死的愿意惹事呢?原是只想请大爷过庄一叙,交个朋友。谁料弄成这样,还请大爷千万赏个薄面,给小人一个将补的机会!这连家庄也实是僻窄,不是个说话地地方,万请大爷移驾,换换衣衫饮盏茶,便是有什么气尽出了可好?”

庞信此时让一帮乌合弄的施展不开,满腹的怨气,正待张口叫骂。轻尘忽然抬脚向前一步:“若真是误会,说清楚也就罢了。只是这里怎么算?”

庞信吓了一跳,此时轻尘态度大变,让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生是噎住要出口的话,眼却向着王善善飘过去。若论猜轻尘的心思,庞信自知是比不过王善善,所以习惯性地瞧他。但是王善善此时只顾的盯着四周,脚开八字,手上的架子都没放下,根本没功夫理会庞信。

那人听了,忙陪着笑说:“自是要赔的!”说着,顺手从腰间袋里摸出一张票子,略扬了声音道,“里面的老乡,刚才无礼,实是对不住了!”

后头的屋里一阵悉索,一会工夫出来两个人,竟是连花地娘,后头跟着连花。轻尘一见那男人缩在屋里不见人,微皱了眉头。

那人讪笑着说:“实是对不住。这塘挺好地糟踏了。”说着。踱了两步。因中间拦着轻尘等人。他也过不去。便笑着把钱递向轻尘。边上王善善伸手接了。哼了一声。回身递给连花。口里说着:“别跟他们客气。瞧着够不够!”王善善也觉出轻尘态度变得快。但他何等地敏。马上就顺着主子地态度下去。

连花就着灯一瞅。吓了一跳。那上头赫然是张一百两地票子!别说是她。便是她娘也没见过这么大地数目。一时间怔愣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没有半点喜。倒更是添了惧怕!

王善善看她们地表情。只道是给少了。翻了眼睛回头就说:“打手能养百十。出手就这么小气地?再拿几张来!”

连花吓得连连抽气。根本不敢言声。那人地表情却微微地带了点笑。轻尘一看便明白**。他当是以为他们借这个讹银两。肯要钱地。便没什么不好打发。如今借着因打了架。也有了名目。这钱出地干净。收地也无碍。

那人笑着应了:“自然是少了。如今走地匆忙。实是现眼。好好地地方毁成这样。自是要细细地统计一个数目才对。这里不是说话地地方。几位请吧?”

轻尘脸上也挂了笑意:“先生如何称呼?可也是姓陈地?”

“小人不过识得几个字,哪敢枉称先生?”他笑着,“小人姓郑,名东广。如今也可谓是不打不相识,还没请教?”

“我姓段。”轻尘突然说。这姓来的奇怪,庞信都不知他怎么编到这上头去。但王善善总是明白他地,轻尘从来是语出有意,特别在这种情况。

“段……郑东广沉吟了几分,忽然眼一亮,试探着问,“不知段爷与那七省总巡段光祖段老爷……”

轻尘笑意更深:“你说呢?”王善善一见这意思有点明白了,这一地如此霸道凶狠,自然是庄上与官府勾结。旁省若有耳闻的,纵管不得,也该奏朝廷,但却无任何弹劾之折至京上。自然是上头护他们!便是央集提管也难知晓这里的事情,难怪轻尘说是姓段。云曦故意把话说的模棱两可,不说认识,也不说不认识。凭他猜去!

“哎哟哟!”郑东广一拍额头,话也说的很圆,“实是太得罪段爷了。快请快请,不知方才可伤着没有?这帮下人没眼色地,真是让小人心里愧死了!”

“伤倒没伤着,不过是吓着了。”轻尘微笑,看一眼庞信犹一副转不过弯的样子。也不管他,抬腿就向前。后头连花想拽,但生是没敢。眼巴巴攥着钱看着他地背影!

“不是

人一道吗?唉呀,这可怎么好,定是吓坏了不是。”下看看,一时总觉得人数不对。

“你倒是仔细,像是出城的时候你在门洞站岗一般。那哪里是夫人,早嫌这里脏不乐意跟着。方才吓一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轻尘略扬了眉,步子极缓地跟着郑东广。

其实若没这个人出来,他也不想再打下去,走不脱白费力气罢了。况且再硬较下去,实在对他们半点好处没有。

到时惹得狗急跳墙,更是难以收拾。他知道当下的情况,缓着点是最好地方法!既然追过来一个打圆场的,他更是省事的很。怕是这事,不仅陈家庄跟平州太守有份,连同七省总巡也沾连上了。至于旁城别镇的是不是也有些虾兵蟹将此时不得而知。

他心里是明白的,掌管天下,难保有这些蛀虫硕鼠。作为天子而言,他要地是大方面的平衡和持续性的发展。用人当然德才兼备更好,但实际上人都有各种短处缺点,德才兼备的不是没有,而是少。所以关键是使用的方式方法,一些有才却贪婪的人不是不能用。云曦也不是不能容忍,但绝不能放在这种位置。地方官有如一地之父母,关乎百姓民生,贪官只会使民生怨,盘剥百姓血汗,更是动摇国基。而让他更不能容地,是结党钻营,如此连网纵横,不加约束便成大害!

庞信见轻尘神情淡淡,他实是想拦着轻尘。在这里尚且如此,若真是跟他们去了,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他并不是一个只凭一时豪性便以为万夫莫挡的人,他把轻尘的安全放在首要。所以他见轻尘一直迈步,再是忍不住说:“公子,如今夜深,不好走路。不如就此歇了,明早再行也罢。”照理说,皇上定不会傻到以为服了软就能让他们放松警戒啊!

轻尘看了一眼郑东广,回眼向庞信笑笑。这是他欣赏庞信的地方,庞信虽然不够聪明,但足够忠诚。

“无妨,你也滚了一身泥。

找地方休整一下也好,你也四处瞧瞧,回去也好与哥几个玩笑不是?”轻尘笑着开口。

庞信垂头凝目,瞥了一眼回头看着他们的郑东广,轻点了下头:“公子说的是。”

这边郑怀和郭成安也跟了过来,郑东广让人牵马来。当时有好几匹马都惊得四散乱跳,一时也找不着,还有几匹是远远的遛哒,一直都快踱到田地里吃庄稼。陈寿所带的手下有几个被众人乱踏的滚在泥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陈寿是被庞信下了狠手的,但算他机敏,趁乱滚在一边,此时让人搀起来,破布一般地歪着头。郑东广也不理他,只顾陪着轻尘,一时说这里风土好,一时说些南方吃食。一时又问伤着哪里,一时又骂底下人没心肺扭歪了家里主人的意思。

轻尘只是听着,心里却想着别的事。他为了保证让素华先能走脱才留下拖耗,其一,当然是为了素华的安全。其二,是他相信素华的筹谋。他与绯心有相似的地方,正是因为如此,有时他们行事布划可以不谋而合。

也正是素华在大慌之下亦知道当时的情况,她先行是唯一可行的方法。她才会如此跟着连朋,没有做任何无谓挣扎或者哭喊着表示一下同生共死的决心。他们在这方面太像了,了解到什么才是正确的。此时他们根本没时间共谋,只能看彼此地默契了!

所以他虽是一心二用,也不时的插几句嘴,表示一下自己在认真的倾听。装腔作势这种技俩,他三岁就玩腻了。一时马牵来,他一会嫌道黑,一会嫌马颠,一会说身上疼,一会又喊晕。这个那个的折腾个没够!路没走多远,麻烦却多的很。王善善可是个以轻尘为一切之本地,一见轻尘成心整治人,马上陪着演戏,无赖耍了个尽!

本来就是夜黑道窄,加上刚才一番浑斗,这里已经踏得乱七八糟。那些来时带的灯火早失个七八,一时踩水坑,一时歪泥窝。更走地慢了去了,半天没挪出半里去。

郑东广一肚子火却发不得,脸上的笑抽得肌肉都疼。说实在地,这几个人当下身份不明,也不知是如何处置。但事先却又的地确确的有些行事诡怪!如今又短两个找不着,乌漆麻黑的,这帮子打手也都大伤小伤挂个无数,此时往后头寻实是不现实。但当下情况非常,又不得不小心。上头吩咐务必带回去再论,但陈家庄能动的人都动了,官府的兵因着此时大驾快至,太守是定是不愿意动到这里来。唯得这帮市井混混之流,余下的都是庄户农民,再带来怕更要坏事。不过他也作了安排,有人该来接应,只是此时竟过了一宿也没个动静。

郑东广只道这帮农民不顶事,心下暗骂不休。亏的这正主儿没跑脱,先带回去再说。大夜晌的他也不乐意再在这里耗着挨虫子叮,只得随着陪笑着一副好言好语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