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她爱她,是条不归路
读者朋友们,读到这儿你肯定清楚了,亚男和大侠及贾和三人之间的关系是惟妙惟肖的,那怡凡又该何去何从呢?
她俩面对面坐着,大侠看得出,亚男的头发刚刚修剪过,并涂了少许发油,闪着润泽的光亮。正当大侠抬起头欣赏地看着亚男,暮色降临,音乐从柔美缠绵的泰坦尼克号主题曲到轻柔典雅的梁祝。灯光调得低低的,成双成对的男女相坐着。笑声话语声低低的,窃窃私语,呢呢喃喃,听起来像是种呻吟。她俩彼此都苦有所思地喝着咖啡。
她俩淋着雨,走在行人渐少的街上。
“怎么样?晚上陪我打份材料吧。”亚男征询的目光。
亚男和大侠全身心地都投入到工作,一个坐在电脑前打,一个站在复印机前印。等一切就绪,已是凌晨四点半钟了。两人喝了两瓶啤酒。亚男想回家,可看看表也只好作罢。亚男和大侠喝完两瓶啤酒后,她俩挤在大侠的床上,睡了。两三个小时了,大侠听到了亚男的酣睡声。这不仅仅是身体的劳累,还有心灵的疲惫。就这样一小时又一小时,大侠碾转反侧难以入睡。除了皎皎的月光从窗泄入,除了看到亚男卷曲着右侧的睡姿,再也没有看到别的。其实亚男和她一样,是一种逃避现实的睡姿。
虽然大侠每年的收入使她还能有足够的钱。但落寂的感觉时不时会向她袭来。情感的失落,加上一个四十岁女人,自怜自艾的情绪,时不时在她的脑子里膨胀。女强人亦是女人。也许她们类同的个性,令她们陷进沼泽里而难以自拔。她不知道她俩要在水里陷多久?
大侠已经好几年了喜欢独自就寝。直到那天夜里,亚男的脸朝着她的脸,她似乎感到了她温暖的气息。一种轻松愉快的感觉,突然从她的心里涌出,流遍全身。她所得到的慰藉是无法形容的,那种奇怪的感受开始得很特别,方才平静了许多。大侠默默地看着亚男,不由地生出一些渴望,渴望一种柔软的东西。一个女人自怨自艾的恶习徒然膨胀,她亢奋万分,脸色红润。大侠已不记得接下去的情景是怎样的先后顺序。也许是亚男先抱住了那个战粟着等待着的她,令她晕眩。
她们热烈而熟练地拥抱,喘息。
大侠开始抚摸亚男的身体,手指柔软地由上而下慢慢地下滑到亚男的小腹。炽热而狂野地亲着亚男,嘴里不停地叫着:“老公,老公,我好爱你!”亚男起初莫名其妙地,以为她在做梦,使劲地推她:“买尻子的,快醒醒,我是亚男。你喝多了!”大侠一把搂过亚男,脱去她的内衣,把嘴对着亚男的耳朵说:“你别叫,我没醉,是装得,我就是想和你睡在一起。”大侠的手在亚男身上翻飞着,越过了每一寸肌肤。起初的亚男在使劲的拒绝着大侠的手,随着大侠手心的灼热和
动作的加快,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忍不住地叫喊了起来,那种感觉开始的很奇妙......大侠曼妙的身体缠紧她,像一头失控的猛兽,容不得亚男多想,更容不得她拒绝。
她俩坐在一块儿,望着彼此,感到十分欣慰。竟不知时间是怎么过去的。在一定程度上,她俩又像是一个孩子。都是文明开化的人,但也不是委曲求全的模范,可两颗心都朝着同一个目标靠扰。
早起,她俩面对面坐着吃饭,大侠深情而专注地看了亚男一眼,然后亚男就觉得浑身发热,有了种令人发狂的激动。像春天里的歌唱,像烛火在暗中的舞蹈,像马蹄下的踪瞒,像空弹壳里的咆哮。大侠脸上则是经过刻意而规则起来的笑容,带着甜蜜的悠远的回味。她不再吃什么食物,只喝一点汤,松皱的眼皮半开半闭,冷不丁,会突然睁开,放射出一种异常闪烁的光来。
周末,亚男邀请怡凡和黄大侠到公司,吃她做的辣子鸡。所谓的公司也就是她的家。九楼办公,十楼住人,在体验中心旁。她们乘电梯上去,九楼门口挂着一块铜匾:“新疆禾木科技有限公司”。这是贾总日常办公的地方。现代化的设施,现代化的装修风格。贾总正在摆弄笔记本电脑和数码摄像机。亚男让怡凡和大侠坐在会议桌前看报纸,她独自进餐厅做着一道道菜。
贾总摆弄完电脑,背着手到餐厅对亚男说:“我想吃炒白菜,白菜的维生素含量高。”说完便又背着手出来了,他喂喂鱼、浇浇花。又到十楼抱来他精心养得两盆“水竹”,换完水,又开始观察起来。
饭好了,怡凡到餐厅拿碗筷,笑着问亚男:“贾总在家总是这样子的吗?也不帮你一块儿做做饭。”
“嗯,男人是生来干事业的。”亚男不以为然,露出了疲劳而又无奈的微笑。
十年前,贾总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安徽省一个大型工厂,他学得是机电动力专业。企业改制时他停薪留职,带着仅有的三千元钱只身闯荡新疆。他开始做磁疗产品,正巧亚男开着车来到了小店门口,她得了腰肩膀突出,便到他的店里来治疗。一来二往的,二人都有了感情,但又苦于亚男正在婚姻中,两人也只好偷偷的往来。亚男的父母亲自个儿经营着一家规模很小的食品店,后因劳累过度而辞世。身为老大的亚男便过早地承担起了家庭的重担,看着两个弟弟逐个儿工作后,便找了个老实忠厚的回族男子结婚了,婚后的丈夫很爱她,对她呵护有加,小两口日子过得也很舒心,并生育了一个俊朗的男孩儿。可她自从认识家和后,愈来愈觉得老公好窝囊,和家和一比较,她的心里便一度地失衡。家和年轻清秀而又不失才气,又会开车。经过反复的论证比较和心理挣扎,她觉得,只有家和才是能给他真正带来幸福的男人。但无论亚男如何的挣扎,贾和如何的争取,亚男的弟弟们就是只认可她法定老公,而不接纳贾和参与其中。经过亚男两年多的大闹方才离婚,然后她俩方才结合在了一起。
亚男为了证实她的选择的正确,也为了能光鲜地在同伴的注视下过日子,她和贾和齐心协力地投入了创业。亚男由于精通维语和哈语,就跑南疆。贾总则跑北疆。妇唱夫随,十年后,打拼了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她俩是典型的“丁克”家庭,过着双飞双栖的生活。
女人四周都是推不倒的高墙。怡凡仿佛觉得亚男的承受力很强。她身上背负着沉重的世俗包袱,面对的是芸芸众生的多少双眼睛,所以她选择了无奈的放弃。怡凡似乎觉得,白昼黑夜亚男的无助,只有她知道。大白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干,表面上都活得很好,很坚强。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刻,亚男的疼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怡凡对家庭的感觉是传统的,两位主角要相亲相爱、白头偕老;她对家庭的要求又是现代的,婚姻里从始至终应该有一种浪漫的激情。婚姻不只是家,家不只是房子,房子里也不只是男女相聚的柴米油盐夫妻......
她从亚男家出来,便回到宿舍里。躺在床上,想了好多。
世俗的女人喜欢把丈夫看成是神话中的巨人,看成是一套无所不包的百科全书,甚至看成是一大部专印钞票的机器。
怡凡一个人独处的日子,思绪的雪片一样洋洋洒洒。好多种希望成排地竖起来,又一个个地倒下去,变成了莫名的空虚。在孤独的时侯,能有父母一双温暖的手,一声响亮亮的鼓励,一份自己倾心的工作,一件醉心去做的事,简直就是一种奢侈了。意志薄弱的人,为了摆脱孤独,便去寻找安慰和刺激;意志坚强的人,为了摆脱孤独,便去寻找充实和超脱。她想她只能因孤独而升华。
她的志向在哪里?她的青春在哪里?她常常自问。它不在灯红酒绿的舞厅里,也不在缠绵不休的情书里,更不在没完没了的闲扯中,它在充满遐想、充满自信、充满激情的书海里,在述尽侠骨柔情的电脑前,在叱咤风云的商场上,更在铺陈开来的白纸上。她美好的愿望、甜蜜的憧憬,只能在追求的襁褓中实现,它并不在烟熏火燎的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