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自强自立重塑尊严
婚姻不是保险箱,躲在里面也许并不一定会安全,只有一切都自求于己,而不求于人的人,她的人生就是最高尚的人生,也是最辉煌的人生。只有热爱自己的事业,保持自己的朋友圈子,给自己一点个人空间,才是最好的选择。即使她一生都生活在贫贱之中,也不失为最尊贵,最具光彩的贫贱。
转眼进入了七月份,怡凡的电脑公司重新开业了。她忙里忙外的,生意总是不火不淡。但怡凡的心里头既踏实又舒服,收入所得足以养家糊口,并有余钱供她投入到书法和写作中。
第一个星期的周末,适逢文博从小无猜的同学健,搬迁新居,文博要怡凡和露露同去恭喜。怡凡拒绝着,文博却坚持着,于是一家三口买了鞭炮打的前往。前来恭喜的朋友们把新家的空间占满了,健让文博到待客的酒楼去,陪老家来的同学们。于是,文博带着怡凡和露露来到酒楼。老同学们携着夫人带着孩子,欢聚一桌,握着手又对骂着、嬉笑着。高中的女同学们则只身而来,个个很前卫也很泼辣。
十年的分别,十年人生轨迹的不同,加之十年生活的磨历,使得她们看上去都很成熟。久别重逢,她们抛却了一切世俗的束缚和羁绊,忆往昔说如今。她们地处老家的镇上,皮肤晒得油黑,与前卫的装扮有失协调,但她们的心是诚的,情是真的。她们毫不遮拦地,回味着上学时少女时代的情窦初开和暗恋之情。气氛被她们高亢的调侃声和猜拳声,衬托得无比热闹。男同学们个个混得在县城里有了工作,他们的妻儿在一旁默默地低头吃着、喝着。
健和他哥给大家敬着酒,又操着乡土气息极浓的口音说:“我让老婆在家留守,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渣。如今房子换新了,再接下来就差换老婆了。”于是同学们的笑声连成了一片。
紧接着健的哥又说:“同学们都吃好喝好,如今我和健都在政府大院里上下班,每天都能见面。”于是几个有头面的公务员同学满脸堆笑地,给身为邻导秘书的健的哥哥逐个儿敬酒。
男人大多数活得很现实,都有意无意间摹拜权势,甘于向名利卑弓曲腰,同学间也不例外。。
此刻,怡凡的骄傲与自尊又不自觉地、不合时宜地泛滥起来,她很后悔自己不该出席这种场面。文博望着怡凡若有所思的神情,却在沉默着。加之昨晚他替健招呼东家,而自己却喝得烂醉,故而他的神色上平添了几许庸懒和苍白。为了给文博留一个无拘无束的空间,怡凡先提出告辞。文博则当着同学的面给怡凡安排着工作,怡凡一一应允。几杯白酒下肚,怡凡晕头转向地离开了这个火热的场面。怡凡跌跌撞撞地走在街上,任凭一辆辆出租车驶过,她也没有去挡。
男人永远是好面子而又义气的动物,始终以事业和哥们义气为首选。
怡凡借着朦胧的醉意,拔通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安娜的手机:“娜姐,我这辈子真痛苦,找了个窝囊的男人,我今天心理失衡了,此刻的我才是最清醒最彻底的,如若有姐姐你陪伴,我可以淡出社会漠视除老公以外的所有男人。自适而适、为爱而爱,甘于平淡甘于寂寞,远离闹市的喧哗,放弃虚荣心和虚无。”
晚上文博喝醉了,吐得怡凡床上一团糟,怡凡有心擦洗一番,可就是说服不了自己。她为这个所谓的帅哥放弃了朋友圈。只是为一张俊朗的脸,她自觉失去了太多太多。
今夜无眠,怡凡冲完澡刚睡着,就被鹏的电话吵醒了,才发现忘了关手机。鹏说,他兴奋得睡不着觉,要到她家里喝酒。怡凡又一次地拒绝了。怡凡就是想不通,他们为何总是在很晚就想到她?并提出要到她家里喝酒?
早晨,怡凡还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文博细声末气地走过来,坐在地板上。接着对怡凡说:“贝,小时侯我们的课本里学过农夫和蛇的故事,其实我原本就是条蛇,是你在我最困难时把我救起,如今我的翅膀硬了,我反咬了你一口。让你失去了事业。”
怡凡摇摇头:“爱与恩是两码事,你不必自责。”
往事一幕幕,伤心一幕幕。随着窗外红日冉冉的升起,怡凡也便没有了坦白心迹的勇气,更没有了深夜在家喝酒买醉的痛楚。洗漱完毕,到公司里,她还得人五人六地端坐在老板椅上。听着流行歌曲,任凭思绪飞扬,还要满怀深情地回报文博的注目。
不觉中午了,天空中下起了连绵的小雨。缠缠绵绵,丝丝扣扣,恍若少妇如泣如诉的眼泪。
怡凡和文博喝完一扎啤酒,又喝了五瓶红酒。她胃里难受的要命,冒雨打着的,寻找买新疆烤肉的店,都关门了,只好冒雨返回,她的肚子好饿。
文博回到公司,见怡凡笑着打长话,非要陪怡凡吃饭去。文博点了两盘牛肉,四瓶啤酒,两杯果汁,四个茶叶蛋和一碗牛肉面。他要亲自看着怡凡吃完。文博已经吃过了,他把鸡蛋剥了皮,放在怡凡的碗里,还不停地给怡凡的碗里夹肉。
怡凡把筷子一扔,不吃了,冲着文博嚷道:“我已经够胖了。”
文博说:“胖有啥不好?来喝啤酒。”
他俩对喝着。怡凡说:“要不咱们停业几天,你陪我到南方散散心去?”
文博推萎着:“贝,不是我不陪你去,现在南方热,你还是到驾校学车或者上省城玩吧!从今天起,你啥事都别管,只要吃喝玩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