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亲密接触
到了吴经理办公室，刘强打趣地说：“吴经理，今天讲了这么长时间的课，嗓子都快冒烟了，你也不说给我们泡杯水喝！”
“噢，我让小吴给你们倒杯水。”吴经理连头都没抬，眼睛还在电脑上盯着。
“我们见了律师便敬而远之，因为律师一张口便要钱，说一句话也要收钱的。”板桌旁聊天儿的女士开玩笑地说。
“哈哈，这么大的经理当着哩，也不给我们调点儿茶叶。”刘强望住吴经理笑语。
“噢，可能是小吴忘记了。”吴经理说着，从板桌的抽屉里取出一小袋茶叶，扔到刘强面前的茶几上。
刘强把一包茶叶分散到了怡凡和他的杯子中。
“吴经理，给我透露一下，老板在不在，你给我签个字吧，我的帐也该结了。”刘强讨好地说。
“噢，老板刚刚进城去了，估计下午不回来。签字属于物业部王经理的事，因为你给她们物业部讲课啊！”吴经理望着板桌旁聊天的女子说。
“吴总，这个字还是由你签吧！我虽然是物业部的经理，可你是公司的副总，还主管着物业部呢。我正好有点儿事情要出去一下。”板桌旁聊天的王经理发话了。
吴总和王经理相互推萎着，最终签字了没有，怡凡已经不记得了。
“咱们喝完这杯水就走，吴经理，你进城不？我的小车正好把你拉上。”刘强对戴眼睛的女士说。
“噢，不用了，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儿事情要处理一下。”吴经理不以为然地说。
从办公室出来，刘强和怡凡朝着二百米处放车的地方走去。
“你这么轻描淡写地给他们讲课，老板一年付你多少酬金？”怡凡好奇地问刘强。
“去年说好的一年五万，年初付一半，到年底一次性结清。但今年是国际性的金融危机，这家老板挺扣的，一下子给我降到了两万元，还不及时地支付。等我哄着把钱一拿到手，便不想干了。”刘强直言不讳地说：“不知你有啥感想？都一下午了。”
随着音乐或轻柔或激越地传送，怡凡的心情也随之轻柔起来。表情上也显得随意了好多，不再那么地紧张，也不再那么地严肃。
“你猜猜，这首歌的歌名叫什么？”刘强目光直视着前方，专注地开着车。但语气和神貌上，却透露出了惬意和快乐，这是无论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噢，这首歌是我所熟悉的，好象是邓丽君的酒醉的探戈。”怡凡不无天真地猜想着，便也随口说了出来。
“我经常听这首歌，但却从来不知道歌名。这首歌的歌词写得不错，也正如我们某些时侯的心情。比如说歌词中有，我醉了，因为我寂寞；我寂寞，又有谁来安慰我？”说着，也听着，刘强又换了首歌，并按了下播放键。
立时，一剪梅在车内又弥漫了开来，“真情在草原上……一剪寒梅傲立雪中。“
“这首歌呢？你更熟悉了吧？从小我就常听的一首歌。”刘强望了怡凡一眼，很随意地问道。
“是啊，这首一剪梅好象是费玉清唱的。”怡凡突然又恢复了先前的呆板和严肃。
“如果我一年能接上四五家公司的法律顾问，就像今天西固人家这样的大企业。那么，我也就是坐庄生意了，不用再接那些零碎的民事案件了。如今这个车，我养得也有些吃力啊！”刘强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怡凡推心置腹。
“我办上一起十万元的经济案子，收费五千多元；调解上一出民事离婚案子，则收费三千多元。这就全凭自己的口才了。办这些案子，并没有担当企业的法律顾问轻松。”刘强把音乐关了，继而说道。
“你已经不错了，别再对自己要求太高了，那样会很累的。”怡凡想说点啥，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拿这句话来安慰刘强，这话好象是她的女友对怡凡说过的。此时此刻，她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便把她女友的话复制了过来。
“别看刚才那些女经理们相互间吹捧和恭维着，什么吴总呀王经理的，都只不过是些打工仔，老板的脸色一不好时，便会一拔一拔地换人。从我接替法律顾问以来，已经换了好几差子人了。那个吴副总的月薪也不过二千伍佰元左右，而那些部门经理只有一千伍佰元左右的工资。但是同事和员工之间的竞争又非常的激烈，稍有不慎就会被炒鱿鱼。”刘强如数家珍地向怡凡介绍着。
车子缓缓地向前驶着，不一会儿便驶入了西关什字对面的黄河岸边。
“你的朋友蠢姐，也就是我亲亲的堂姐。前不久把老家的房子卖了，也在省城给她儿子买了个小套楼房。你不打算在省城买房吗？刚才我带你去的西固人家正在售房，起价好象是三千三佰多元，高层可能是三千七百多元。西固人家的房价，好象比别处都便宜好多。”刘强还在为怡凡着想着。
“噢，到这儿一进城我就知道路了。我就不再麻烦你了，就不让你送我了。我就在这儿下车吧！走过黄河大桥，到对面的马路上坐公交车去。等文博回来后，咱们一块儿坐坐。”怡凡不想再占用刘强的时间，也想一个人走走。
“你是去哪儿？还是要回家？”刘强关切地问道。
“我是要回家去。再见！”说完，怡凡已经打开了车门。
“好的，今天我也就不再多陪你了。等文博回来再聚。”说着，刘强把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
怡凡前行了二百多米，便来到了黄河大桥。她缓步地走在大桥上，任凭丝丝的微风吹拂着自己的头发。她走得太快，也越走越累，浑身不自觉地出汗了。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思想就此凝固。她停下脚步，低着头向下望去，只见黄河水奔涌着，喘息着向前流淌着，洋洋洒洒，一泻千里。太阳已经悄悄地移到了最西边，落日的余辉依旧地，照耀着喘流不息的黄河水。
此刻，三国演义的开篇词在她脑海中荡漾开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恩怨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笑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迎，古今多少事都付诸笑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