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姐！好久不见了！”凌庸先把在公会附属环境里采集原料的替身人偶跟自己同步一遍后，才进入公会别墅。
倚在沙发上翘着腿，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文件的学而优不仕抬头看了一眼立刻又低下，不疾不徐地问道：“事情办妥了？”
“必须妥妥的！”凌庸愉快地回答。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后，随手翻看起桌上的文件，发现大多都是自己这段时间整理的资料，便问道：“这些资料还好用吧？”
“整理得不错，延续了你以往的风格和水准。”学而优不仕放下已经可以告一段落的文件，正了正身体，淡淡地说，“所以我才会把它们转化为迷梦幻域中的文件，这样可以随时查阅，而且筛选一下后拿出去交易也不错。”
“那就好，”凌庸点点头，“这游戏的节奏看起来很缓慢，但高等级的游戏内容却出现得很早，我还有些担心会不会过时了。”
“哪有这么快，现在游戏里也才过了半年而已。”学而优不仕理了理头发，有些疑惑地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得到的那个遗迹显然就是很高级的东西，虽然是靠爱娜帮我作弊，但其实仅仅只是现在出现就已经很不合理了。”凌庸皱了下眉，“还有前几天喵姐新得到的消息，第五级的公会形式——城镇即将开放申请，怎么看都觉得太早了啊！”
“这倒是，当时听到这信息时我也很惊讶。”学而优不仕认同道，“不过叶绿素倒是很淡定地立刻去整合资源了。”
“他打算马上建立城镇吗？可是这样一来他们几个游戏月前完成的公会调整，特别是在公会驻地上的投资，会浪费很多吧？”凌庸不解道，“一般的四级公会不少都是在主城外围建立驻地，要建立城镇还可以就地扩展。但‘光合作用’的话，我记得他们都是抢的在主城内的公会区吧？岂不是全要弃置了？”
“进一步的情报喵喵还没有给你吗？”学而优不仕从文件堆中挑出一份递给凌庸，“城镇也好，城邦也罢，都不能建立在已有主城的势力范围内，也就是说目前的所有公会驻地都是同样浪费了。相对而言，驻地在主城内的还更容易转卖出去，毕竟更有安全保证而且更方便。”
“居然是这样！”凌庸惊讶地浏览着文件中的信息，“这简直就是一个变相的扩张令啊！”
“的确如此，把足够大的公会赶到外围开发新区域，再诱使目前尚小的公会联合在一起购买空置的驻地，逐渐走向外面。侵略，或者说是攻击的姿态很明显呢！”学而优不仕淡淡地笑着，“特别是今天上午新公布了‘神恩与现金兑换’的功能，真是很有意思啊！”
“兑换功能终于开启了吗？是像最初说的那样1:1兑换？”凌庸又吃了一惊。
“那只是用神恩兑换人民币的比例，反过来的话就是50:1了。”学而优不仕轻啜着茶，冷笑道，“这还只是初始汇率，以后还可能上涨。而定这么高的理由居然是不鼓励玩家兑换神恩。”
“‘神说宇灭’也会缺钱吗？还是说仅仅是游戏这个项目的资金不够了？”凌庸胡乱猜测着，“明明以前说的只是神恩单向兑换为现金，以鼓励全职的游戏玩家。现在这样做岂不是跟别的垃圾游戏没区别了吗？”
“有个关键问题你忽略了啊！”学而优不仕微笑着提醒，“开了城镇之后，很多大公会都是急需神恩的哟！”
“对呀，所以卖神恩吸收资金嘛，有什么不对？”凌庸对这种行为甚为不满。
“联系之前我们谈到的方向，应该理解成是为了让玩家更快地扩张才对吧？”学而优不仕搁下茶杯，双手抱腿缩进沙发中，望着天花板道，“这样想就没什么违和感了吧？”
“怎么会？这样就更违和了啊！”凌庸提高了音量，“完全没理由要这么迅速地推进游戏进度啊！”
“在看过你的地下城的情报后，我就有一种猜想——与其说是游戏进度加快使这些高等级游戏内容提前出现，不如说是高等级的游戏内容提前暴露而促使游戏的进度加快了。”学而优不仕一边整理着思路，一边说道。
“这怎么可能，刚开始的时候玩家可没法接触到高等级的内容啊？啊！等等……难道是……宝箱？”凌庸突然灵光一闪。
“你终于反应过来了呢！想想吧，你那三件孤品的道具，还有替身人偶什么的，就算你现在有着符合天赋等级的制造水平，又能有几成把握制造同等级的道具出来？”
“按爱娜最初的说法，要游戏中一年过后，我才有可能仿制出半成品呢！”凌庸苦笑道，“要制造同等级的，恐怕3级的制造等级有点悬。”
“但3级已经很高了，现在专职生产的玩家也只有小部分升到2级而已，这说明游戏本身的成长进度是正常的。”学而优不仕继续望着天花板，“所以了，这些不应该出现的道具的加入就是游戏进度加快的起因吧！”
“看起来是这样了。”凌庸也把自己塞到沙发里，“但还是有很多地方讲不通啊。”
“确实如此，但你还有更好的解释吗？”学而优不仕看到凌庸摇了摇头，便接下去道，“如果你也认同我的猜想，那么我们目前的计划就有必要改变了。”
“你是指慢慢积累、慢慢发展的策略？”凌庸目光闪烁，“但实际上我们提升得都不慢吧？”
“不慢但依旧不够。”学而优不仕断言道，“听说你捕捉变形族花费了几千金币的人偶吧？现在能有这个身家的玩家恐怕也就一两成的样子，何况要一次战斗就花掉。这也说明你本身实力不足，只能靠金币去堆，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别的傀儡师像你这样战斗的。”
“那要怎么快速提升呢？之前我倒是打算跟神殿交易后尽量给你们每人一次固有天赋的领悟资格，但暂时是谈崩了，而且现在看来速度有点慢。”被指责实力不足的凌庸老脸一红，赶快转移话题，“要不换点别的？反正我是打算至少要价值百万神恩的东西才会答应交易。”
“百万啊！能值这么多？”学而优不仕有些不敢相信。
“反正爱娜是这么说的，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对价值估算错误的前科。”凌庸耸耸肩，“原本计划给你们每人兑换一个领悟资格后，还可以剩30多万继续升级公会的。优姐觉得怎么用好？”
“别急，现在先不忙讨论怎么用。”学而优不仕神色激动地坐直身子，“既然你那么信任的爱娜都说至少要卖百万，那必须给谈到两百万才能出手啊！”
“啊？可现在都谈崩了。”凌庸震惊道。
“所以啊，你可以退居幕后了。”学而优不仕笑眯眯地拍了拍凌庸的头，“下半场换人，看我收割全场！”
“这……能谈下来当然好，不过真的没问题？”凌庸瞠目结舌地看着学而优不仕。
“怎么，不相信我了？”学而优不仕自信满满道，“到时候按惯例给你一成零用钱，剩的都是公会资金。”
“我现在倒是不缺钱用，全作公会资金都行。”凌庸想了想，补充道，“不过最好尽快交易出去，我担心按现在这速度，很快就会掉价。”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学而优不仕跃跃欲试道，“好久没谈过这么大的生意了，诶嘿嘿嘿……”
“呃，那这事就拜托优姐了。我不擅长这种事，所以优姐自己做主就好，谈完再通知我来送货都行。”凌庸一激灵，赶快寻思开溜的理由，“收购的原料还在老地方吧？我拿了就先下线吃饭去。”
“嗯。你自己去吧，我要先构思一下怎么骗他们。”学而优不仕取出纸笔开始勾勒自己的计划。
凌庸抓紧时间办完自己的事，轻手轻脚地溜出别墅，不作停留地赶紧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