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在组织部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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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宽窄巷子随想

上个世纪90年代末期,自己曾居住在宽窄巷子附近的长顺街。因此,无论刮风下雨还是风和日丽,每天都要品读这条具有浓厚历史遗韵的古街。不仅如此,这古色古香的街区,也成为了文人士子消遣的圣地。由于文人士子趋之若鹜,慢慢也成为了我生活的重要内容。

初识宽窄巷子,以为是一条古街道,游走后方知,宽窄巷子是一个区域性概念,包括有两条古街道,一条是宽巷子,一条是窄巷子,人们习惯性地称其为宽窄巷子至今。这两条古街道,原是清朝八旗弟子的聚居地。到后来,住在古街道的居民,多是移居成都的移民。由于经受时间的洗礼,那古朴的民居,那简朴的民风,那美丽的街巷,尤其那富有历史底蕴的空间,勾起了无数游客的驻足观瞻。对于我来讲,那不是我的喜爱,至少不是之最,因为最打动我的是街巷的宁静。有时周末来临,一个人懒得远行,便会独自来到街巷,深入到古朴民居里,看里面的百姓执业,或打麻将休闲,或替居民挖耳,或在房檐下绣花,或端来一条凳子晒晒太阳……不长的两条古街,可世态却是万千,置身其中,会让你感到无限的轻松,因为少去了世间的烦恼。而今,宽窄巷子被开发商打造出来了。装扮一新的宽窄巷子,既有了历史积淀的厚重感,也散发出了时代气息的时尚感,可谓是古为今用、今为古荣。尽管我现在的居住地离此不远,可我还是没有零距离地接触过,后来侄女来成都休假,我们一家人便带着她,一起游逛了宽窄巷子。

宽窄巷子于我的记忆是深刻的,因为我不仅有过近距离的生活,而且有位友人一直居住其间。在打造宽窄巷子时,应朋友邀请道是去过古街。那时朋友的房子很简陋,四间平房里没有现代的家具,惟有其自我绘画的作品,外加一幅严肃老师赠送的字画,其中两间租住给了两位年轻人,由于其妻子远居美国,我便劝其与政府置换,拿了钱去美国一家人团聚。可文人气质的他说什么也不干,因为他要坚守的是祖产,还有久居后的深厚感情,更重要的是其并不需要钱财来维持生计和体现自我的价值。

而今一家人来到宽窄巷子,看到修缮一新的古街,心里是高兴也有彷徨,并在心里暗想,朋友那陋室还立于古街之中吗?因此我关注的不是街景,首要的是寻找友人的故居,似乎它也承载着我的记忆。当下,我也觉得自己好笑,朋友的故居怎么与己有关!可是,人却是一个不讲理由的物,他的情感就这么的来得古怪。由于夜色朦胧,实在没有寻找到记忆中的民居,但是过去的古街已经变得更加美丽了,不仅仅是物的色彩更加多元,也不在于物的硬件上多么华丽,更多的在于古街的巷子变了,既保留有原始的古街特色,又赋予了其现代街区的品味,因此给人是耳目一新的感觉。不过,悠闲的市民从视线中消失了,换之而来的是人来人往、欣欣向荣的商业气息。

远去的记忆残留在脑海,远去的文化随风飘逝。我多想再回到古街旧貌中去品茗,再去古街领略一下居民们的休闲态,再去看看古民居的青砖碧瓦,似乎那里也留存着自己美好的记忆,承载着自己的青年生活。静下心来细想,内心升腾起如此情愫,抑或是古巷已悄然成为了自己生活中的一个符号。可是,面对失去原有风味的古巷,不自觉地使我想起了昔日读过的一篇文章,它讲的是欧洲“音乐王国”奥地利,其拥有许多年代久远的古堡,古堡里陈列着十七世纪左右的木器、吊灯和画等物品,政府时常将这些古堡连同古物一同出售,且售价仅为一先令,约合人民币一元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卖得如此“便宜”的古堡,一般人却不敢问津,因为要购买这些古堡,还必须遵守一个附加条件,就是要对古堡进行翻新改造,且只能修缮和加固,以保持古堡的原貌。这样一来,买者所要承担的费用就难以计数。正是这种尊重历史、保持本色的理念,才使奥地利的百年老店、千年小镇、古朴的城堡、秀美的森林和纯净清新的空气得以保存,叫荡漾于其间的游客流连忘返。

追求本色的文化保护行动,绝对不是一种文化的倒退,而是一种对文化的尊重。我们在对历史文化的开发之中,理应坚守这种文化精神。走游宽窄巷子的遐想,使我感悟到了历史的脉络,也让我认知了文化本真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