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坠楼
以默的手术定了，是在莫露和杜宇凡争吵后的第二天，原本以嘉准备好要照顾以默，没想到莫露却突然来了电话。
“喂，以嘉，我肚子好疼！”
电话那头传来莫露“哎哟哎哟”的疼痛声。
“莫露，你怎么了，你在哪儿呀！”
以嘉只听见莫露喊疼的声音，依稀听到了杜宇凡三个字，以嘉急了，拔着腿就往杜宇凡的工作室跑去。
果然，在宇凡办公室的楼角，她看到了在地上翻滚攀爬的莫露。
“你怎么了！”以嘉快速搀扶起莫露，见她全身冒汗顿时急了。“怎么办，我送你去医院吧！”
莫露不从，她说誓死也要等到杜宇凡，她就那么死死的擒住以嘉的手，那么恳求，那么凛冽。
看着莫露痴情的模样，以嘉胃里的酸味就大把大把的涌上来，为什么是杜宇凡，为什么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人，对杜宇凡的那份爱恋让以嘉觉得杜宇凡就是犯天大的错误，她也不愿意去责备他太多，可是这次杜宇凡是不是过分了。
她上前搀扶起莫露，不轻易触碰到莫露的手，她就喊疼。
以嘉疑惑，掠起莫露的衣袖便看见一片绯红。“这是怎么了，是谁弄的。”
莫露胆怯，侧着头不看以嘉。
“是杜宇凡，对不起以嘉，我上去找他了，可是他依旧不相信我说的话。”
以嘉气恼，“他怎么可以这样，自己的孩子怎么可以不认。”
以嘉心里很不舒服，拔腿就想上前去找杜宇凡，莫露就抓着她，“没用的，他不会见我，我看我还是走吧！”莫露捂着肚子欲走。
这更激发了以嘉的愤怒，她看着莫露，“你别走，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以嘉就冲上了楼，见着杜宇凡就是一阵鬼哭狼嚎，“杜宇凡那丫的良心被狗吃了！”
不顾宇凡同事的目光，以嘉就直冲进宇凡的办公室，指着杜宇凡就声声呵斥。
那会儿，杜宇凡正在为一个嫩模搭配衣服，见以嘉进来便放下手上的布料，命自己的女模出去，淡定说道，“我怎么了！”
“你别装蒜，莫露是不是来找过你了。”
杜宇凡疑惑，“莫露？没有啊！”
以嘉就看着他，他是不是得丧心疯了，“你就这么没良心吗？莫露怀了你的孩子。你应该对她负责。为什么还打她。”
宇凡越听越疑惑，“我说你是不是吃了莫露的药呀！今天她没来找过我啊！”
看着宇凡死不认账的表情，以嘉就抓着他手臂狠狠咬了一下去。
杜宇凡就扯着手喊疼。
以嘉就笑，“我叫你不认账。”
“卢以嘉你是天生的疯狗呀！”杜宇凡伸出手臂，两个清晰的牙痕！一个已然结疤，一个还突兀的冒着血。
以嘉知道，那个结疤的牙痕也是自己咬的，就在以嘉去美国的那天晚上，她发现了杜宇凡对路雨薇还念念不忘，她愤恨就狠狠咬了他，没想到当时的她咬得是那样狠。
以嘉觉得对不起杜宇凡，内心一种莫名的感觉让以嘉觉得那是一种亏欠。
“不管怎么样你得为你做的事负责！”以嘉的话变得不再不可一世，她缓缓说后便抛开了。
纵然心里还有杜宇凡，可是面对他此时此刻对莫露的样子，她的心迟疑了，杜宇凡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她留恋。
楼角，以嘉也没有再见到莫露，以嘉以为莫露是被杜宇凡气走的，可是莫露心里明白，今天她演的这出戏绝对有看头。
确实，今天她没有去找杜宇凡，她只是在楼角弄伤了自己，然后给以嘉打电话，她拼命的述说自己的难看，她要让以嘉误会是杜宇凡伤害了她。她想这样卢以嘉就会痛不欲生。
和宇凡争吵后，以嘉就赶回了医院，本是心情烦躁的她却遭来弟弟的缠绕。
“姐姐，你把宇凡哥哥叫来吧！我想他陪我！”
以嘉就看着以默，今天的事还不足以让以嘉清晰吗？杜宇凡是一个坏人了，可是自己的弟弟却在一声一声的呼唤着他，她不服气，冲着弟弟大喊，“杜宇凡有什么好的，你干什么非见他不可。”
也许是以嘉的声音过硬，听得以默有些胆战心惊，他紧缩着身子，不敢再发问。
以嘉看着弟弟颤抖着欲哭而有不敢哭出来的模样就发现自己过激了，可是此刻她无颜欢笑着宽慰以默，她只得逃开，打电话给吴在一，让他过来照顾以默，而自己却把自己埋在了一瓶一瓶的酒里。
醉酒了，她就在天台睡着了，当她醒来时，她听到了一声巨猛的响声，她下意识的朝下面看，就看到吴在一伸长着手在抓着什么，她害怕，因为她看到了地下的那一团黑影，她几乎丧失了意志。
她疯狂的跑回病房，可是床榻上杂乱不堪，被褥缩成一团，以默并不在室内，以嘉只见得窗角的拖鞋，这是为了以默方便，她为以默买的拖鞋，内心升出一丝恐惧，她揪着心靠近窗口，一根被撕破的病号服布条悬挂在窗户上。
她害怕似地向下望，一大群人正簇拥着看那个突然掉下来的东西。
“我的以默，我的弟弟！”以嘉趴在窗栏上，天啦！她是遭了什么孽，自己的弟弟就在自己的眼皮低下跳楼了。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四肢发软的抽搐，明天就手术了，他的弟弟就在明天之后就能活泼乱跳的在自己面前，可是，刚才发生的是什么！那一定是梦，一个可怕的梦，以嘉劝自己清醒，可是，好难！
大把大把的眼泪顺着鼻梁流进嘴里，那么涩，那么苦。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以嘉靠着意志，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向了楼下。
“这谁家的孩子啊！这么小就死了，真可惜！”
“有什么想不开呀！大人得多担心呀！”
“造孽呀！多好的孩子呀！”
好乱的声音，以嘉听着人群传来可怕的声响，她无力上前。
一个医院的护士认出了她，不留情的告诉她，“以嘉小姐，你得宽心呀！”她边说还边上前抚过以嘉。
这医院的护士是不是不懂事呀！为什么还要在以嘉伤口上撒盐。
以嘉不想看以默，她一直提醒自己，以默还在楼上睡着，他明天就要做手术，他很快就会好起来。
可是，现在，那个不懂事的护士竟让以嘉一切的幻想都破灭了。
以默的身子蜷伏在那里，血液从他的身子四周溢出，他张开四肢飞翔般匍匐着，以嘉从来只有在电视里看过七孔流血，可是这次，她真见着了，自己的弟弟就那样凄惨的香消玉殒。
以嘉顿时头脑发胀，失去了知觉，她依稀间感受到吴在一呼唤她，然后抱着她疯跑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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