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救人
“白大哥！”
赵德昭一个闪烁，差点让荀枫的扇子点住穴道，他奋力的脱出打斗范围。而此时的黑衣人几乎全军覆没……
他回过身，淡淡的说：“薛紫卿，我不叫白雪愁。我是，赵德昭，”他一字一顿，“满身血海深仇的，赵德昭！”他想告诉她，他只是个一心一意想要复仇的人，他心里只有仇恨，“根本”，“从未”，在意过她！他什么都没有，除了仇恨……
薛紫卿一身淡紫色的春衫，在微风中，衣衫轻抖，像一只受伤的蝴蝶。
“我知道。”薛紫卿柔柔的说，“可是，在我心里，你就是白大哥，白雪愁。紫阳城，红灯镇，你救过我；开封城，桃林里，你救过小孩，在我心里，你就是个普通的善良的男人－－让我一看见，便止不住满心欢喜的男人。”
“不要再说了！”赵德昭惊呆了，她这是当着所有人在表白吗？她看不出眼前的形势吗？这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况且，他曾那样利用她……
“你走！”他背过去，“不要自作多情了，我是赵德昭，我也从未喜欢过你！从未！”最后两个字，他吼得眼睛里血丝满布。
“不！我不走！”薛紫卿坚定的踏上前，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为什么不敢看着我说？每次都拒绝我，你可知我有多痛？如果你死了，我就陪着你，直到有天你答应我为止……”
“你！”
薛紫卿阻止他再说下去，闭上眼，投进他怀里，眼泪再也克制不住的横流，她轻启朱唇，轻声对他呵出，“我爱你－－”
赵德昭蓦然震住，他缓缓的抱住了薛紫卿……
“弓箭手听令！”赵炅的声音突然响起。不知何时，周围围满了张弓待命的弓箭手。
“父皇，不要！”赵元佐大惊，“扑通”一声跪在赵炅面前！
“放箭！”
“不要，父皇不要！”雪昭一身新娘吉服冲进来，将荀枫骇得心魂俱裂！
“丫头，危险！快回去！”荀枫号道。
“什么！快住手！”赵炅惊得连连挥手，“莫伤了朕的雪儿，快放下弓箭！都给我退下！”
然而，令既出，弓箭已动，虽然又急被停止，但流箭依然擦着雪昭的胳膊将她射伤。
雪昭捂着箭伤在赵德昭前向赵炅跪下，“父皇，女儿回来了。请父皇饶过德昭哥哥吧！”
“雪儿，来，过来，你受伤了！快让太医诊治诊治！”赵炅急道。
“若父皇答应放过德昭哥哥，我就过去。”雪昭坚持的说。
“我不会感激你，我也用不着你可怜我！”赵德昭冷冷的说，“要杀便杀！赵炅，我们阴曹地府见！”
此时，荀枫已跃到雪昭旁边，将雪昭抱入怀中帮她止血。赵元佐亦跃入包围圈中，挡在赵德昭等跟前，“父皇，儿子请您手下留情啊！您不能一错再错了！”
“元佐，你废居南宫，竟敢私自跑出来，朕还没有治你的罪，你竟然替这个谋逆求情！他执意杀朕，朕不能放虎归山！你们都给朕回来！”赵炅气极道。
“父皇，放德昭哥哥走吧，德昭哥哥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他是我们一姓一家亲的家人！杀了他，您真的不会愧疚吗？
杀一个人容易，可是您杀不了一个人的心，仇恨依然会存在。而仇恨让人疯狂，让人迷失自我，从来不会带给人快乐、幸福！”雪昭依着荀枫，苍白的嘴角微微上扬，“如果没有仇恨，这一切又会不同，紫卿找到良人，德昭哥哥有佳人相伴，我们都过着美好的生活，那多好，多好啊！”
“父皇，七妹说得对，我们原本是一家人，相煎何太急啊！”赵元佐说，“父皇要怎么治罪，儿子绝无话说。如果能消弥这杀和仇，儿子即使永为庶民，死亦何惧？”
“你们！你们太叫朕失望了！朕的儿子女儿难道也要抗旨不遵吗？”
荀锋扫了全场一眼，抱起雪昭站起来，“皇上，快将丫头让太医诊治诊治，余人余事，暂且收压后议如何？”虽然对赵德昭无甚好感，但为着丫头，他还是出言建议。而结束眼前的一切，他也好和丫头平静安宁的过日子不是？再有，他还想要听听这丫头如何解释这十年对身份的隐瞒。
大宋皇宫，香雪殿。
荀枫端坐椅上，一副别人欠他多少钱似的。
雪昭愁眉苦脸的看着荀枫，说道：“真的不是有意瞒你，当时年纪小，对我又搜查得紧，我害怕回去被皇后欺负了去，所以才隐瞒身份的。”
“后来为什么不告诉我，直到紫卿进宫，你还是守口如瓶，难道失去我，你便一点都不在乎么？”她瞒他瞒得好苦！
“你现在也知道了，我被药哑了还要顾及舅舅一府人的性命，怎么办？”
“看你的意思，如果不出意外，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了吧！佐怕是早知道你才是真公主，才会想起带你进宫与紫卿互换身份，就我被一直蒙在鼓里，这笔帐，本少爷就记下了！”
雪昭嘿嘿一笑，耍赖道：“记就记吧，反正又不会掉块肉。再说了，本公主恢复身份对你有什么好处？嘻嘻，只怕本公主叫你干啥你就得干啥，不然，本公主治你不敬之罪。”
荀枫捂了捂额，无语，心中暗道：孔夫子诚不欺我，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看看雪昭一副摩拳擦掌欲“欺负”他的模样，他却为什么感觉如此爱恋和温暖呢？
这时薛紫卿进来拉住雪昭的手，问，“雪昭，伤势如何？”
“太医说没什么大碍，你放心吧。”
薛紫卿“扑通”一声跪下，“雪昭，我求你想想办法救救白大哥！我求你救救他！”
雪昭吓了一跳，忙扶起她，“他是我堂兄，你我又情同姐妹，我怎么会不救呢？我也希望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雪昭一叹，“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谢谢你，雪昭，谢谢你可以不计前嫌。”薛紫卿伏在雪昭肩上泪流满面，“谢谢你……我知道，他不是恨，他只是心中太苦，太苦。如果能救出他，我一定带着他远走高飞，他做他的白大侠，我和他，永远不分离。”
雪昭眼角一酸，“‘白大哥’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会救出他的。”
可是，想救出他，谈何容易？
送走薛紫卿，荀枫才道：“此事棘手万分啊！试想，皇上怎么可能让一个威胁他地位以及性命的人存在？除非赵德昭死了他才心安。”
“那究竟怎么办？”-雪昭皱眉。
荀枫也不禁皱眉，在屋里来来回回走动着。他忽然停下来，“丫头，如果说服不了皇上，你就这样……”
“不行！这太冒险了，万一出事，我怎么向紫卿交代？而且，这样子，紫卿会同意吗？”雪昭一脸的不同意。
“死马且当活马医，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选择吗？”荀枫说，“再说，我有八成把握。紫卿是个聪明女子，她会同意的。事成了，以后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雪昭叹了一声，点点头。
事情果真如荀枫预料那样，皇上执意杀赵德昭。
“父皇－－”雪昭跪在赵炅面前，哀求着。
“雪儿不必多言，朕意已决！”赵炅看看渐渐爬上来的乌云，抚了抚腰，“新伤加上旧伤，朕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日晏驾，怎可留下这么大的祸患？大辽虎视眈眈，朕不能把江山置于内忧外患之中。”-
“父皇，我只知道堂兄他是我们的亲人，他和我们流着一样的血。这样一错再错，您真的要赶尽杀绝才行吗？”雪昭情急之下有些口不择言。
“放肆！”赵炅不禁拍案，“你是在质问朕吗？好个‘一错再错’，你在影射什么？你又知道什么？”
雪昭自知失言，忙跪下道：“儿臣不敢。”看来，哀求也是没有用的。
赵炅摆摆手，“起来吧。”他轻轻一叹，拍拍座下，“这个位置，也有很多无奈。朕，会留他一个全尸。雪儿，去传口喻吧，赐鸩酒。
朕，并没有对外公开他的身份，死后立无名墓。”
雪昭失声道：“父皇！您三思啊！”
“不必多言，朕意已决！”赵炅转过去不再看雪昭。
“父皇——”雪昭跪爬至赵炅面前，“父皇，女儿求求您了！紫卿和德昭哥哥那么般配，您忍心让一对有情人天人永隔吗？您给他一段时间，他必然能放下的！您相信我！”
“雪儿，你想抗旨吗？”赵炅不为所动，“快些起来，成什么样子了！”
“女儿抗旨，只要您答应放德昭哥哥一命，我就起来。”
“他那样害你，你还替他说话！”赵炅有些怒意。
“女儿知道，那非他本意，他是被仇恨蒙蔽所致。但求父皇能网开一面！”
赵炅终于甩袖而去，“你莫再多言，快快去宣旨去！”
天牢。
阴暗，潮湿。
“白雪愁接旨。”雪昭对着牢内的赵德昭黯然道。
赵德昭却看也未看她一眼，眼睛里，只有随她而来的薛紫卿，“紫卿……”
薛紫卿强忍着目光里的湿意，回望着他，她知道，他终于不再逃避他们之间的感情。
雪昭知道赵德昭不会接旨，更不会下跪，便将旨意宣了，然后小声的提醒道：“这里不是话衷肠的地方，两位克制一下。”
赵德昭转过身看向雪昭，随后弹出一颗药丸，“解药。”然后终是淡淡的说了句，“能这样走，能见紫卿最后一面，谢谢。”说罢拿起紫卿托盘里的酒－－
薛紫卿低下头，眼泪扑嗒扑嗒落在地上。直到赵德昭蓦然倒下，她闭上眼，咬紧牙关，眼泪依旧不停的溢出来。这一刻，时间蓦然停止，那声沉重的倒地声，硬生生的在她的胸膛里擂出一个洞，那么疼……
郊外林中突然多出一座新冢，无碑无名，雪昭拉着薛紫卿的手，和荀枫一起站在墓前，微风席席，新幡飘扬，颇感凄凉。洒几杯水酒，三人一会儿便离开了。
他们离开后，又有几人离开了。三人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下皇上应该放心了吧？
“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们就回吧。”马车前，薛紫卿淡淡的笑着搂住雪昭的脖子，“谢谢你，雪昭，认识你真好。”
“我也一样。多保重。有空写信给我。”雪昭拍拍她的背，笑了笑，“一定要幸福哦！”
“你也是！”
“当然！”荀枫接道，上前一步搂住雪昭的肩膀。
马车向北行去，薛紫卿看着车厢里仍旧昏迷的人，眼睛一眨也不眨。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上的人才悠悠醒来，他缓缓地睁开眼睛，茫然而无辜地看着薛紫卿，讷讷地问：“你是谁啊？”
薛紫卿惊喜万分的说：“你醒了！我，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叫薛紫卿，你可以叫我紫卿。”说到未婚妻，她不禁有些赧然，脸上红扑扑的，像只刚摘下的红果。
“哦，紫卿……我，我 ，我怎么都不记得了？”白雪愁睁大眼睛，迷蒙的样子让薛紫卿心头一跳，“我，我是谁？我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最后一句，是他困惑不已的喃喃自语。
“你叫白－－白贺生。你生了一场大病，所以不记得了。”白雪愁也不能再用。此后便是新生，就叫“贺生”吧！
“哦，紫卿，我们要去哪里啊？”他眼神单纯澄澈，像明珠似的。
“我们要去的地方叫高丽，以后就在那定居了，好吗？”她耐心的说。奇怪，没喝“贺新郎”之前，白雪愁总是冷冷淡淡的很酷的样子，谁来告诉她，现在这个看起来很无辜很可爱的大男人是谁？
“好。”无敌乖宝宝说道。
薛紫卿开心一笑，现在的他没有仇恨，真好！虽然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也将她忘记，但她相信，他会爱上她－－
一定会的！
夕阳将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就像此刻蔓延的幸福。
雪昭问荀枫，“这样，是最好的结局吗？”
“对他们，也许是。”荀枫抚着她的发，轻言道。
“那我们呢？”雪昭眨眨眼睛，俏皮又可爱。
“你说呢？幸福是永远没有结局的。”荀枫“唰”的展开折扇。
雪昭看看扇面上的小猪，“扑呲”笑了，她越笑越好笑，笑得直不起腰，挂在荀枫身上
荀枫乐享美人在怀。
最后，当然是抱美而归啦！
尾声
香雪殿，梅树下。
两只依偎的身影，无限浓情。
看着雪昭脖子上的那块紫玉火云纹锁，荀枫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晋王府的小郡主满月宴上，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淘气在人群里穿梭，他悄悄的来到了小郡主的房间，一旁的大丫鬟向他打了个“嘘”的手势，他会意的一笑，轻轻的走到正在睡眠的婴儿前。
小小的模样煞是可爱，他在心底赞叹了一声。这时，小小婴儿睁开眼睛，黑黑亮亮的眼睛如珍珠透亮，他不禁裂开嘴对她一笑。
“这个送给你！”他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锁，那是家传的紫玉火云纹锁。他将玉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她竟然挥动小手想要抓住，这可乐坏了他，他便将玉锁递到她手里——嘿嘿，听娘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现在她可是收下了他的东西，那么，等她长大了，就来做他的新娘吧！
只是，不久后，太祖驾崩，晋王登基为帝，荀家便迁往扬州了……
一队喜气洋洋的人马浩浩荡荡的从开封城一路向南而去，看这行人的装扮以及出乘的规模就明白，这定然是某位公主的仪驾了。
开封城的事总算了结了，雪昭便上辞赵炅，坚持“出嫁从夫”，跟随荀枫回扬州。赵炅无奈，便拨了人马，护她去了。
此去扬州，荀枫只是想重新来一场平凡而对于他们来说却很重要的婚礼：上次是提心吊胆，冒公主之名出嫁，虽然真的身份也不假，但总觉得不够光明正大。所以，就在扬州，重新举行一次吧！也是实现了他说回到扬州就与她成亲的诺言与期盼。
队伍快至扬州之时，大道上忽然乌云蔽日，狂风大作，尘土飞扬，吹得人睁不开眼。直到一个庞然大物突然从天而降，“咚”的一声，把地上砸了个大坑，这时候风才停了，一切又恢复如初。
“这是什么呀，真是个奇怪的东西！”随行的众人开始围观，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雪昭和荀枫从马车里下来，众人立即让出一条道，只见一个大盒子一样有些变形的东西出现在眼前，还有一缕黑烟从一旁冒了出来。
“盒子”忽然动了一下，竟然从里面爬出一个脏兮兮而且服饰怪异的女子。当她站起来，看到四周的人时，她激动的跳了起来，“妈呀，我萧叶又回来啦！哈哈哈……”
嚣张得意的笑声让众人听来有些遗憾－－先前还当这从天而降的“盒子”里走出的会是天上的仙女，却原来是个被一阵狂风卷来的疯子。
萧叶也不管面露鄙夷的众人，兀自激动的道：“嗨，大家好！我是天下无双倾国倾城善良无比－－”
“空前绝后的人称‘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超级大盗‘一片绿叶压红花’的艺名萧十二娘真名萧叶是也！”雪昭念着烂熟的名号，有些难以置信的说，“师父，真的是你么？”
萧叶走到雪昭身边，上下左右瞧了个仔细，“雪儿？你真的是雪儿？”在宋朝，还会有谁叫自己师父呢？可是，她离开的时候，这丫头貌似才八九岁吧，怎么这次回来长这么大了？
“天哪，真的是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师父，我好想你啊！”雪昭也扑过去，一把抱住萧叶，上下扫描一遍，不禁惊呼，“十年过去了，师父，你，你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嘿嘿，我驻颜有术，不显老，有空传给你啊！”想不到竟然来错了时间，都过去十年了。这样也好，再遇故人，她比他们都还要年轻，岂不爽哉！
“谢谢师父！”雪昭开心的说。
“嘿嘿，不客气。这位是？”萧叶干干的一笑，然后指着荀枫问道。
“她是我夫婿，荀枫。”
“哎哟，不错！”萧叶看了荀枫一眼，朝雪昭挤眉弄眼道。
“萧姑娘过奖了。”荀枫淡淡的说。
“没有过奖，我这人实话实说的，不好我绝对不夸的。”萧叶赶紧标榜她是个实话实说的老实孩子，不屑弄虚作假，不屑讨好拍马。
荀枫干笑两声，萧叶其人真的百闻不如一见，够“特别”的……
扬州城，荀府张灯结彩，宾客满棚。
该回来的都回来了，比如荀烈夫妇；“不该”来的－－哦，还没到，礼物却先到了。荀枫有些心神不宁，他总感觉事情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洞房内，雪昭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听萧叶讲寻欢楼的事，当得知其幕后老板竟是荀枫时，她牙齿咬得嘎蹦响：好个贼喊捉贼的荀枫，亏自己还为当初没把真实身份告诉他的事内疚着，哼哼，竟然是贼喊捉贼起来了！雪昭怒起，脱下新娘吉服就要找荀枫去，萧叶迷茫道：“诶？说半天，你不知道你老公是干啥的？”
此时，可把外面偷听的两人乐坏了，事实证明，将寻欢楼的八卦说给毫不知情的萧叶，这决定是多么正确！还来不及合上偷笑的嘴巴，一声厉吼就在身后爆炸开来－－
“嬴无双！孟子贤！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不会那么老实！说！在这干了什么勾当？”荀枫嘴里喝问着，脚下也不停歇的快速走来！不远处，还有两个人－－墨离与孔玄，闲闲的跟着后面看戏。
嬴无双与孟子贤大惊，看看周围，唯一的院门在荀枫身后！顾不得许多，他们俩一前一后冲入新房内。-雪昭才把门打开，嬴无双就将她撞倒在地，顾不得喊疼，她蓦然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嬴无双，“你，你，你是……”
嬴无双“嘘”了一声，慌忙站起来说了声对不起，便破窗而逃。
雪昭才刚站起来，又被孟子贤撞倒！天啊，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却为什么这么倒霉？她推开身上的孟子贤，同样吃惊地看着他道：“你，你，你……”她结结巴巴，话语彻底失灵，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神经错乱，口齿不清。
孟子贤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慌乱的说着抱歉，同样爬过窗，逃之夭夭了。
荀枫踏进屋里，就看见雪昭傻怔怔的坐在地上，他立即将她扶起来。
雪昭回过神来，惊疑的看着荀枫，忘了刚才欲找他算帐的事，指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依旧有些结巴的说：“他们，他们，怎么是‘那样’？我，我没搞错吧？”
荀枫恍然的点点头，“你没搞错，他们就是‘那样’。”
“啊？怎么会……”雪昭瞠目结舌，兀自在-震惊中。
“眼见的也不一定为实嘛！”荀枫道。
“哼哼，都怪孟子闲与嬴无双！”雪昭很恨的说。
“没错！”荀枫附和道，只希望转移她的视线，忘记他瞒着他是寻欢楼主的事实。
“不错你瞒着我那么多事，‘本公主’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你，”雪昭叉着腰，瞪眼，“还记得谁先到紫阳城的赌约吗？我现在就要罚你……”
萧叶摸摸鼻子，在荀枫吃人的目光里灰溜溜的退了出来。刚才的话，她听得云里雾里，当然，她也不知道雪昭到底要怎样“惩罚”荀枫。
她悄悄的出去并带上了房门，一转身，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阳光下，那双狭长的琉璃色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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