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终成眷属
“等等，哥！楚云帆呢？”去劝说哥哥的楚云帆没有同时出现，而且哥哥的脸还挂着彩，难道楚云帆他受了更重的伤？
“他在楼下的诊所缝针呢！”孟家大哥的话让孟海晴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顾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她立刻冲了下去。
“海晴？”刚刚缝完针的楚云帆见到孟海晴穿着家居服出现在诊所。
孟海晴根本管不得形象问题，她担忧地问道：“你怎么样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楚云帆左腿裤管上有着一大片的殷红。
“没事，只不过是和大舅哥撕扯的时候，撞到了栏杆尖锐处缝了几针而已。”楚云帆看着她担忧的样子心里很受用。
“傻瓜，我哥以前当过拳击陪练，你怎么可以和他打架。”护士示意楚云帆躺倒病床上给他打消炎的吊瓶，孟海晴顺势坐到床边。
“我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再不尽快完成你给我出的难题，我们一家何时才能团聚。”楚云帆说这话时带着委屈。
“你只是和他打了一架？”这样哥哥就放下了十年来的心结？
“当然不是！我边和他打架时，边对他说了你那时对我说的话。最后他看到我流血了，才冷静下来同意和我来找你。”你们不愧是兄妹，都是一样的难搞，楚云帆在心里偷偷补充道。
见孟海晴不发一语，他又借机说道：“我这样算不算把最后一项也完成了？”楚云帆期待着孟海晴点头说是却得到一句“你想得美！”
“我都这样还不能证明我对你的爱啊？”楚云帆说这话时心里这个酸啊。
“这只能证明你想要一家团聚的决心。”刚才你自己不也说不尽快一家何时能团聚么？孟海晴冷静地说，漠视自己心中的失望。
“你到底在纠结什么？”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愚钝，如果他不爱他，怎么会对刘美慧那样的美女都不心动呢？“你不会以为我只是为孩子才想和你复合吧？”
“难道不是么？”她的反问证实了楚云帆的猜测。
“你个傻瓜！”楚云帆用另一只手撑起自己，不顾针头将她拥到怀中。“如果只是为了孩子，我也可以用法律手段把他们抢过来啊，何苦被你这么戏弄。”
感受到他的心跳，孟海晴将头伏在他的肩头。“那你就证明给我看吧！”她轻轻地说道。
虽然能感觉出他的诚意，可是心底的恐惧又怎么能是三言两语可以战胜的。
期末考试最后一堂时间到的铃声响起，各个教室的孩子们立正坐好，等待监考老师收取试卷。这时，校内的广播扬起：“各位师生，收取试卷完毕后，请迅速到教学礼堂集合。保安人员请将大门打开，校外等候的家长们也请移步到教学礼堂。”
发生了什么事？大家依着广播的指示来到教学礼堂，室内立刻座无虚席，甬道上也站满了人。
“怎么回事？”没有接到任何通知的孟海晴也一头雾水来到礼堂，刚一进入就被守在门口的楚母拉到第一排坐下。她发现楚云帆的父母，还有自己的母亲兄嫂竟然都在这里。
舞台上空无一物，几盏大灯照射地很明亮。在嘈杂声变小后，音响里传出声音却不见人。
“感谢大家的莅临！”在听到声音后礼堂里霎时安静，孟海晴的心却更迷惑了，因为那是楚云帆的声音。
“大家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把大家聚集到这里。”楚云帆从后台拿着麦克风走上舞台。“其实我希望大家能够耐心地听我讲一段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我大学的实习时期。”楚云帆深情地望着孟海晴，片刻后才开始继续缓缓讲到：“那时我和同学被分到一个小城市的中学，同我们一起实习的还有其他学校的几个学生。学校的校长很热情，在我们到达的那天晚上召集所有老师给我们这帮新人举办了个聚会。”
“当时所有人聚集在一个教室里，大家边吃着东西边有说有笑地嬉闹着。我本来也和他们一样，只是蓦然间眼光扫到角落里一个孤寂的身影。”楚云帆的眸光暗下，似是思绪飘回了当年。
“‘那是谁？’我问着身边好自来熟的同学。‘是C师范的高材生。长得还可以，就是太骄傲了不爱理人。’同学睇睨了一眼不爽地告诉我。是骄傲么？我的视线总是停留在她身上。因为我心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她是孤寂哀伤的，甚至是自卑的，她是在用冷漠和骄傲伪装自己。我感到自己的心灵在与她产生共鸣。
台下一片安静孟海晴默默地听着楚云帆诉说，眼底染上一片哀伤。坐在她身边的孟母轻拍女儿的手背，当时家境不好，女儿是完全靠奖学金才念完的大学，所以女儿的心底才会有这种自卑。
“后来我对她就像着了魔一般，眼中只有她的存在。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在这里。”楚云帆将右手放在左胸上。“当然我不能让她发现，更不好意思让其他人知道。”
“我断断续续地向他人打听她的事情，跑到校长那里偷偷翻她的资料，她过生日时候独自去送给她一管钢笔。那时的我没想过要她对我有所回应，像个刚刚懵懂爱情的小男孩，只想默默地为她付出。”他痴情的话语让台下几名易感动的女性轻轻拭泪。
“直到有一天，那是我连做梦都觉得飘忽然的一天，她把我单独约出去对我说‘楚云帆，你可不可以娶我？’”孟海晴的身体随之一颤，台下也微微骚动。
“大家能想象出我当时的心情么？我是惊喜的，我是雀跃的，当然也是难以置信的。”说这句话时楚云帆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彩。
“她告诉我，她的父亲罹患了肝癌只有两个多月生命，老人家遗憾看不到她出嫁。我的心情可以说一下子从云端跌到了谷底，因为她只是想利用我完成他父亲的心愿。”礼堂内的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继续述说故事的发展，也感受到他身上的失落。
“看着她哭泣无助的样子，我的心如被刀绞般疼痛。于是我想，如果她不把这次婚姻当成演戏，如果她父亲过世后仍愿意和自己一起生活，那又有什么未尝不可呢？”鼻头的酸意让楚云帆的声音开始哽咽，被她一直深情相望的孟海晴此时已泫然泪下。他们彼此凝视着对方，用眼神去交流着内心的澎湃。
“我将她搂在怀里，告诉她我们下午就请假去注册登记。我要牢牢地抓住这次可以美梦成真的机会。”本是哽咽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起来。“我很庆幸我答应了她，因为她告诉我这段婚姻她不是只走个形式利用我。”
“大家是不是觉得这个故事应该到此为止？”楚云帆问着台下，无人回答。“我多想以从此我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来结束，可是当时我们幸福的生活只维持了七天。”
一口叹气声通过麦克从音响中传出分外沉重。“当我们收拾行李准备去她家探望她父亲的时候，我发现一张医院诊断书，上面显示在她还没有和我结婚时已怀孕5周。”
台下在听到这一消息后一片哗然。
“我的理智立刻被怒火所吞噬，我质问着她，不她给丝毫解释机会。就在此时，我犯下了个一生都对不起她家人的事情。”楚云帆顿了顿，脸上满是悔恨的歉意。“当时他父亲正好来电问我们什么时候到家。我不假思索就冲口而出‘我们不会一起回去，你女儿未婚先孕，她只是找我做现成爸爸。’前段日子我才知道，她父亲因我的话受到刺激病情突发而去世，走的时候儿子和女儿都没在身边送终。”台下开始骚动，并夹杂着谩骂声。孟海晴一家早已是泪如泉下，互相依偎痛哭。
“我在她接过电话呼唤父亲的时候伤心离去。我放弃了实习丢失了前途，我不肯再相信女人不敢再去爱人。就在我自我放逐的这些年里，这个只是因为帮好友用自己名字挂号而不得解释被我误会的女人，遭到家人的遗弃，经历世人无法想象的困难，含辛茹苦将我们结婚期间而怀有的两个孩子养大。”他的话再次震撼全场。
“海晴！”楚云帆突然喊出她的名字并单膝而跪。“我知道我亏欠你的今生都不足以弥补。但是我绝不是因为孩子才想和你再到一起。我对你的爱可以说是一见钟情，这些年来也是一直埋在心底。你现在仍像罂粟一样吸引着我，你的一个笑容就可以牵动我的心弦。”
“你要我证明我对你的爱，现在我当着全校师生及学生家长的面，在你的亲人在场下向你宣誓。”楚云帆举起右手。“我楚云帆请在位的所有人做见证并对天发誓，今生我只爱孟海晴一人，不离不弃且尽全力弥补对她造成过的伤害，如有违反任凭孟海晴处置。”
这时楚泡泡和楚沫沫一人手捧玫瑰花束，一人拿着打开的钻戒盒，走到楚云帆身后亦单膝下跪并异口同声地说：“妈妈，请你嫁给爸爸吧！”
台下因突发状况而浑浑噩噩的孟海晴被母亲和兄长拥着上台，来到楚云帆的面前。他们将她交到他的手中，而楚云帆没有等她答应立刻从沫沫那里取出戒指套到她的无名指，并抱起她旋转大声喊道：“海晴，我爱你一生一世！”台下掌声轰然而起。
在楚云帆大声示爱后孟海晴才反应过来，可是木已成舟她无法在那么多人面前反悔，所以她有中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之后带着所有人的祝福楚云帆与孟海晴先行离开，来到他和母亲悄悄布置的新居。
“喜欢么？”刚一进门楚云帆就讨好地问道。
望着以暖色调为主自然系为辅的房间，孟海晴颇为满意，但却所答非所问：“楚云帆，你竟然敢诱拐我。”她的确为他前面的告白所感动，才会被稀里糊涂地套上戒指。
“你让我证明我对你的爱，我已经证明了啊！”楚云帆拉着她从厨房看到卧室，漫不经心地说。
“可是没等我说合格就赶鸭子上架！”孟海晴甩开他的手，伸出手中的戒指。
“你前面三题也没说合格才通过啊？看这张床够大够软吧，我们可以在上面很舒服。”楚云帆压根就不想理会她的抗议，而是满脑子的思想肮脏。
“楚云帆，你给我正经点！”孟海晴终于忍不住发威。
“好好好，我们先坐下再说。”楚云帆将她按到床上并临她而坐。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觉得这么做很丢人么？”孟海晴眉头紧锁地训斥道。这下子学校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过往，想那时无论他怎么和她吵她都是硬忍下来。
“说实话，我也觉得很丢人，但是这是全家一致通过的提案，我也没办法。”楚云帆声明他也是无辜无奈的。
“全家人？”他父母？
“嗯！我爸妈，你妈，你哥，你嫂子，你外甥，外加我们的宝贝龙凤胎。”楚云帆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一一数到。
“怎么大家都有份？”孟海晴有些沉不住气，这事竟然连兄长都参与了。
“你叫我证明我对你的爱 ，我真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就向我父母讨教。我妈妈又找岳母问，岳母又找嫂子问，嫂子又找大哥问。”楚云帆如绕口令般说着，手不知不觉来到孟海晴的腰间。“之后大家就觉得还不如聚到一起开个大会，最后的讨论结果就如你所见了。”
真可怕，她就这么被亲妈亲哥亲儿子亲姑娘给卖了。孟海晴心里在想，是不是因为之前对楚云帆做的坏事太多，所以才遭此报应。“这下更有损阳明的形象了。”
“是啊！当时我一人的力量反抗不过他们，只好将希望寄托在校长身上。可是没想到校长这次竟然不考虑学校声誉问题欣然答应。”当初也是让楚云帆颇为意外，但是他不敢问，就怕校长会当场反悔。
“老婆，我是无辜的！”楚云帆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移。
“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再追究也不能改变什么。不过你现在在做什么？”楚云帆在她的颈间呵着气，温热的气流惹得她全身战栗。
“在做老公应该对老婆做的事啊！”他一翻身将孟海晴压下，双手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不行啊，万一他们回来怎么办？”孟海晴无力地推着他，却是风情万种。
“放心吧，他们不会回来。泡泡和沫沫还说让我们给他们生个小弟弟呢。”楚云帆用唇堵住她的嘴，在她欲喊的瞬间用舌与她极尽缠绵。
报应啊，真是报应啊！孟海晴在心中哀嚎。
楚家周末的早上，一如往常平静和谐、有条不紊。按照惯例孩子们周五放学就去了爷爷奶奶家，到周日下午再回来，所以现在是楚云帆和孟海晴的二人世界。
楚云帆在厨房里哼着小曲愉快地忙碌着。锅里煮的是海鲜粥，昨夜他们二人都很疲惫，得补补才行。煎好蛋，将小菜盛盘，他蹑手蹑脚地来到卧室，怕吵醒方才还累得起不了床的、亲爱的老婆。
“咦？”从门缝里看床上无人，他推门而入。只见孟海晴的专用手提电脑正开着放在床上，今天早上他拿进来的报纸也不在床头柜上，楚云帆立刻了解到他的老婆大人此时正在卫生间方便。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出来呢，不如趁机用她的电脑上会儿网。楚云帆坐上床将电脑置于膝上，麻利地打开自己的聊天帐号。“柔情似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最近总是不能同时在线，弄得他们俩要互相留言才能联系上。咦，真难得，今天她这么早就上线了。
“真难得你在线上。”楚云帆打下这几个字发送了消息。
怎么这么巧，老婆隐藏的帐号在任务栏的右下角竟然有消息闪烁，图标还和自己的一样。楚云帆好奇地将鼠标移动到那里，万万没想到显示出的真是他自己的帐号名。
一种被欺骗的强大愤怒感瞬间涌向他的头顶。“孟海晴！”他大喊一声，从床上跳起奔出卧室，光着脚踹开卫生间的门。
蹲坐在马桶上还埋首在今早新闻里的孟海晴，拿下报纸仰头望向这只发了狂的狮子泰然自若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楚云帆用着近乎咆哮地声音喊道：“你这个卑鄙、龌龊、无耻、变态——”
“行了，我替你一句话总结，我是个坏女人！”
“对，你这个坏女人竟然用网友身份欺骗我！原来你就是‘柔情似水’！”楚云帆就差抓狂了。 “我上辈子欠你的么，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你是‘亚洲雄风’？上网的人那么多，我怎么会知道世界原来这么小，原来你就是我最好的网友？”孟海晴先是故作惊讶后是字字铿锵有力，最后又不忘提醒地说道：“还有，就算是，你也不是上辈子欠我的，是这辈子我的。”
“我都告诉你美慧的名字了，你就没从在我们交谈中发现我说的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楚云帆的气势顿减一半，但是仍然不死心地追问。
“世上那么多人，叫同一个名字的人或是发生类似的事情都很平常，所以我根本没放在心上。另外你想，万一我问了不是会多尴尬，我又不是那种一提类似事就可以跟别人产生共鸣、把我们的事情也和盘托出的人。”
“也是。”楚云帆觉得孟海晴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但又想起另一件事，“不对，那你上次约见面后来怎么说老板开会加班到凌晨？”
“这个我得承认错误，因为我后悔约网友见面，故意说谎。”孟海晴将报纸放到膝上双手一摊。
“哦，也是，记住以后不许和网友见面。”楚云帆忘了初衷专横地说。
“那么，”孟海晴低下头掩饰眸底的阴笑，“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说声抱歉，一大早上就这么对人家大吵大叫。”
“对不起老婆，不要生气哦！”楚云帆很没骨气地道歉。
“老公，老婆饿了。”孟海晴扁扁嘴说道。。
“我去看锅里的粥煮没有没煮好，很快就可以吃了。”在孩子不在家时，孟海晴不知何时学会了撒娇，这招对楚云帆是百试百灵。
孟海晴方便完楚云帆还没有喊她开饭，于是她先回卧室整理被褥，却见楚云帆的帐号有消息。
“还记得我么？”这是谁啊，这么暧昧。
她随即打到：“你谁啊？”
“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对方发完这句话后飞快离线了。
孟海晴嘴角上扬，轻移鼠标将此帐号拖入到黑名单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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