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仙宠不休:萌萌世子妃
8136200000005

第5章

“梓榆?谁是梓榆。”白术一头雾水地望着我们二人。

不知为何,明明想一个人想到生不如死,每每吃饭盼着喝水盼着连做梦都盼着。但当他真真正正、活生生地站在你身前时,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我时常在想,感情是个多么玄妙的东西。它能叫你笑,能叫你哭,能叫你嫉妒,更能叫你猜疑。它能叫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纠缠到一起,却也能叫两个纠缠至深的人形同陌路。

彼时华九浮身死,到如今也已将近七十年。然而我却每每都能梦到七十年前发生的一切,每每都不愿意放弃去幽冥司找他的魂魄。

直到今日见到他,见到那张我七十年不曾见却也不曾忘的脸。我竟有些不知所措了。我只觉得我的生命中好像缺了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往后我是该继续找他还是该干些什么。我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当年把他的躯壳藏在不腐不烂的极海之冰是对还是错。

“你是华九浮。”我紧紧地攥着衣袖,掌心不住地冒汗。

他摇了摇头,见我有些惊讶,又点了点头。

“我是风华。”他顿了顿,“也是华九浮。”

白术在一旁越听越糊涂。诚然,以他的智力很难听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切都是一场劫。”风华望着我,“你助我渡了劫。但这里头却出了些差错,需要你去解开。”

这一切都是一场劫。

我瘫倒在地上,满脑子想的全是这么句话。

他临走前还说了什么我一个字也记不住了,却独独记住了这么句话。

原来,在华九浮之前,他是帝君风华,在华九浮之后他仍是风华,他一直都是风华。而我,不过是那个助他渡劫的人。

情劫一过,我与他再无瓜葛。

白术送走了风华,转身回府却见我坐在地上。他虽然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想必知道我不太好受。遂放了我三日的假,嘱咐我好生休息。

玄清池旁,一老一少正抱着酒壶痛饮。

“然后呢然后呢?”老头神色闪烁,兴致勃勃地追问着后事。

“然后啊……然后那位小姐就立誓要把世子给救回来。多方打听后,便跑去凡间一个很有名的修仙门派想着学些仙法好让他起死回生。没想到的是那小姐仙缘极高,不过三十年就修得正果。”我支支吾吾地说着,又灌了口烈酒入喉。

老头听了唏嘘不已,”凡尘之人不过几十年的寿命,却能活得如此曲折蜿蜒,跌宕起伏。倒也是值了。”

“值了?”我大笑,笑得涕泗横流。“我倒是想去问问司命星君,如何就写得这么一手‘好’命格给那小姐。”

“说起这位小姐,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神仙。”老头抱着葫芦,双颊通红,醉眼微醺。

“不会又是什么龙公主,鸟皇子的风流韵事吧?”我讥他到。

他摇了摇头,眼神有些飘渺,“这个神仙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同你提到的风华帝君。”

听到风华这两个字,我心里不由地一抽。

“说起来,帝君与你方才所讲的那位凡间小姐倒还有些相似之处。”老头闷了口酒,望着仙雾缭绕的玄清池又道,“他们都在一个‘执’字上很是用功。大抵在三万年前,帝君和雲华上神的婚宴上。两人方行过了大礼,正要交换彼此信物时,上神不知怎的竟当场羽化了。当时在场的神仙个个都怔住了。谁料帝君一句话也没说,只收拾了上神留下的一枚簪子便离去了。从此避世正阳宫里,一心钻研聚魂术。几十年前难得出来一回,也是因着要下凡去找雲华上神的仙魄。”

我闻言心里又是一沉,“雲华上神?”

“是啊。哦对了,丫头你也叫雲华吧。”

我点点头,本来想问怎么没听过这么个神仙。但转念一想,她都死了三万年了自然少有人知。

老头执起葫芦往又嘴里倒,“我还听说,帝君为了寻上神的仙魄还把那枚玉簪给带下了凡间去。不过不知怎的,返回天界时竟给遗失了。现下正四处搜寻,也不知能否找到。唉,连天君都没法子的事,帝君偏偏这么执着。想来也是爱之深切。”

想来也是爱之深切。

风华,你爱得深切的到底是哪个雲华?是三万年前同你在九重天上成了亲的那个雲华上神,还是七十年前同你在凡间一道受苦的那个雲华?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诧异,自己竟会有这样的意识。

明明同那位三万年前的上神素未谋面,这么一想却又觉着格外熟悉。

老头将葫芦丟还给我,眼里头一次有了浓浓的醉意。

他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道:“今日就到这里罢。”遂站起身来叹了口气,化作一尾银鲤跳进玄清池里去了。

再醒来已是在清风朗月居里。荼荼煮了解酒汤喂我喝下,“雲华,你是怎么了?”

“我没事。不过是有些头疼。”我抵着额头,脑子里昏昏沉沉的。

“你和帝君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她担忧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咧着嘴生硬地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

“雲华,你真的没事了么?你是为了帝君才修的仙。如今他却这般待你,你不怪他?”

你不怪他?

我不怪他?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当怪他。在凡间那一世本就是我辜负了他,当时我若是能抛开一切同他远走高飞,兴许他不会那么早死,我也不会为了他苦修仙法,我们也许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只是,人生总是有太多的犹疑,太多的顾忌,太多的胆怯和太多的意想不到。而这些太多太多终归是化为了无奈。

“雲华,关于帝君还有一事我得告诉你。”

“你说便是。”我一口气闷完了剩下的解酒汤,准备静静地听她讲。

“说来也是有缘,我要同你讲的那位神仙与你同名。不过,她早在三万年前便羽化了。”

我心底一沉,转身将瓷碗搁到一边的木几上,神色晦暗地问到:“你是想说雲华上神的事?”

荼荼点了点头,“你也都知道了。”

“荼荼,你说我同风华到底谁是谁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