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佟湘出奇没有反驳，而是听了她的话后完全愣了，在场人都以为她下一秒就是质问，却不曾想，她快速的夺了宫女的手上的镊子，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的向那小指头的指甲头前去。
“啊——”
血淋淋的血滴落，没有外壳保护的鲜肉一下子变得血红满面，月寒被这突如奇来的疼痛，声音下意识的发出来，全身冷汗直冒，汗毛都竖了起来。
小指头隐隐作痛，血一滴一滴的落下。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别开玩笑了，凭你？不足以激怒我。”说着镊子转到她的第二根指甲头上，抓紧镊身，紧紧的抠着，这动作似乎做了千百遍，十分熟练，而且一点也没显示出害怕的目光。
“你说不说？再胡说乱语不敢保证你的脚指头能保着。就算能保，也只是一堆烂肉。”她的嘴角粘了点血，说话的时候，一动一举都无不显示的妖媚，嗜血。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是你不信，再自我欺骗，难道还要我编些甜言蜜语的谎话？如果你，想听我也不是不可以编。”月寒闷哼了一声，冷汗直直落下，大概是太久没尝到疼痛了，如今，才会如此敏感。
“呵！”
“嘶——”第二个指甲被活生生的取走。
第三个，第四个——到了最后一个佟湘停了下来，看着血淋淋的脚指头，一丝悦快从心而生。
“你这么鲜红纯正的血，我倒是好久没看到了。不得不说，你浑身都是宝啊。”
滴落的汗水，有许些模糊了视线，痛，又不止痛，而是在那伤口上有着蚀心的痒，鼓动的全身，让她欲罢不能。
这时，她明白了，那镊子上有毒！
难怪，她说，她会撑不住，也难怪自己会如此痛苦，痛与心脏连着，那痛的地方渐渐没了知觉，而感觉指甲头正变化着，原是鲜红的红血肉，此时发黑着，像是有个万只蚂蚱在蚀心着啃嚼着。
“啊——”那最后只脚指头被拨了出来，其他没有外壳的鲜肉爆露在阳光底下，发干，发热，蚀心，腐烂。
眼里的视线被汗水模糊，只觉得全身无力，看来是毒发作了。
五个脚指头，此时她做一个小动作都觉得痛心无比。
手无声息的挣扎着，在痛苦边缘临进着，好死的不死的青灵居然召唤不出来，而这绳索却并那么普通上面加了灵力，如此单单是灵力还好，更可怕的是上面还加千千万万的怨念，怨念何其可怕，加了鲜血，受了虐待，充满怨恨，如今要挣脱何其容易。
恐怕，青灵也是被这怨念给震闭了。
佟湘没再多说，继续抓着镊子用利锋而却头眉，夹住指缝狠狠的拨了出来，也许是真疼麻木了，这次月寒并没有没什么发应，没听到惊叫声，佟湘的有些惊讶抬眼望了眼月寒，见她神色自若的，拨得好似不是她的指甲般。
佟湘一阵惊嘘，“痛傻了？怎么不叫了呢。”
许久，没听到回答，佟湘觉得无趣，本准备继续抓住镊子拨，刚抓住，她的声音响起，“我怕我叫了，给你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佟湘一愣，旋即笑了，“这你可以不用操心，我这看似普通，其他隔音效果好得了，不然你以为，我每次做类型你这些事时，可以那么放心？”
“没想到地方父母县官的女儿，会如此心狠手辣。”月寒不禁惊叹。
闻言，佟湘不由一愣，她生性自负，若不是天赋异禀，又是地方县父母官的女儿，恐怕也不知道会被欺负成怎么样。狠心，不手软，就是这个地方的生存法则。
“我也没想到，沈知府的千金会如此聪明，不仅医术高，观察事情也有一手，可惜啊，可惜啊，过了今天，你的脚会毁了，眼睛会瞎了，容貌也会面目全非，提醒你一句明年的今天将会是你的祭日。对了，你的血如此纯正，也会成为养植物的肥料，四皇子虽然重视你，但不至于还会于我为敌，我只需随便找个借口，这个世上就没有你的存在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月寒冷冷的回了一句。
“不简单，这个计划很周详，很整、密。”
“咔——”又一个指甲被拨了下来。
月寒倒吸了一口冷气。两只脚只剩三个指甲头未被拨出来，血淋淋的血染上了雪白的地，显得耀眼无比，空气迷惘着血腥味。
又一个
再一个
当最后一个指甲落下时，月寒的双手发黑，颤颤巍巍的红肿高怅起来，“看着你变成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由来兴趣起来，接下来轮到手了吧。”
体内的黑素似乎被什么给阻碍了，黑素勇往直前的冲入，却也没冲进去，一团黑气缠绕在下身，当佟湘抓住她的手观看时，还在啧啧的表扬时，月寒手掌一团灵气飞跃，直冲入佟湘体内，压制的手得到了解放了。
精神有点恍惚，眼前的人影闪闪，似有似无，两个宫女提防的走到月寒身边，还没碰到她的手，就被她身体的一股奇怪的力量反弹，落得如佟湘一下狼狈的下扬，倒颠在地，正巧撞到花瓶，花瓶应声而落，里面的水淋到了佟湘身上，本是如白玉的水，此时此刻却是鲜红的血，直落落的淋入，血腥味四溢，腐败的气息散开。
两个宫女连忙爬起来，扶起佟湘，三人目光防备的望着把自己圈成一团的月寒。
此时的月寒，头脑乱槽槽的，记忆随处散，都是零零散散的碎片，一团白气扫过身体各处，之前的痛疼，黑素，好像就被这么一扫，消失得无影无踪。
记忆回笼，好像是她的记忆却又不是她的，记忆中的那个人，身穿一件青绿色灵衣，灵巧可爱，那双如白玉脂的双手，似乎有魔力一样，就这么轻轻一扫一笑，本是枯萎的草木全数复活，比刚才更水润，更青绿，更美观。
女孩如银玲般的笑声，融入大自然当中，萎缩性的草木纷纷开散，面向阳光蝴蝶飞舞，如最美的春天般。
远处两处隐地，举杯喝茶时，敏锐的感觉到了体内的某股力量复苏了，纷纷急忙的放下杯子，水滴撒出来落到手背上冒气，也不管了。
急忙脱身，向那股灵气奔去，两人视线交融，杀气升腾。
风中不知何人说，“这次，我拼死也不会放手，你休想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