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虽然是同行,我还是要对我的病人负责的。这些检查那样都是必要的,你的伤口虽然不大,但是伤口的位置太危险了,这里血管丰富,我怎么知道伤到眼球没?伤到神经没?如果过几天你眼睛瞎了来找我,或者突然就躺下了,这个责任谁负?还有啊,你是在火车上受的伤;那里是最危险的场合,什么人都有。万一你碰的地方有什么奇怪的病菌,一感染事情就大了。不说别的,现在爱滋多厉害------。”
“我如果真感染上爱滋病,你治的好吗?”祝童气恼起来,这个大夫实在是有些过分。
“那要看怎么说,我们还有预防传染的义务,作为同行,你不会------。”中年大夫看也不看祝童,继续耐心的废话。
黄海看祝童脸色有些黄,担心这些检查太费时间,掏出电话拨个号码,再把电话递给大夫。
“林主任,您---这是您的客人啊,对不起对不起------,知道了知道了------,好的好的。”
接完电话,大夫再不说什么,带他们到另一间诊室,祝童终于躺在手术台上。
缝合前,也许是出于习惯,大夫又说:“用什么线缝合伤口好呢?有进口的有国产的,进口的不用拆线,伤口好了,线也就被吸收了,就是价钱贵些。国产的就------,哦,看我这记性,用平肠线好啦,这可是心脏手术用的,保证不会留下伤痕。您用麻药不?伤口就在眼睛上一点,如果您在我缝合时稍微一动,有可能就影响到缝合,为了安全,还是------。”
“好了,你看着办。能知道您的姓名吗?”
“叫我吴医生好了,您放心,不是因为林主任,这样的小手术我才不会亲自做呢。以前,我是胸外的,知道胸外是什么吗?都是大手术,这是一双缝合血管的手在给你缝合伤口,小------。”
黄海与护士在一旁笑着,祝童实在忍受不住,放松身体,干脆就闭上眼不管了。
四、青梅
护士打完针,祝童竟睡过去了,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高级病房里。
手腕上插着输液针头,挂在高处的药瓶里空着,黄海歪在另一张床上睡着了,打着轻微的呼噜。看来,不只是自己累。
祝童感觉一下,浑身舒适,起身扯下针头,在卫生间里放完积蓄已久的液体,舒服的打两个哆嗦,他是被这泡尿憋醒的。
洗手池前的大镜子中是个迷糊着眼的年轻人,眉头处贴着张创可贴,看来,真是个小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