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精心裁剪的旗袍把原本就诱人的身材勾勒得凸凹有致,她执一枚团扇轻轻摇摆着。浅笑兮兮双颊现出酒窝,只是如今的酒窝比以前深了些。
“范夫人,好久没见了,身体可好?”
“李先生是大忙人呢,谢谢,我很好。”Della用团扇轻掩朱唇,吃吃笑道。有些女人天生就风情万种,Della无疑就是这样的女人。
“Della,我和田公子有几句话要谈,可以吗?”祝童换个称谓,做出了请的手势。
Della很识趣,扭动曼妙的腰肢站起来,说:“正好我要走了,田公子也是很久没出门了,改天到聚聚。朋友们很关心你呢。”
田旭阳“嗯”一声算是回答,目送着Della走出房间。
祝童走到条案前,审视田旭阳刚写就的条幅。
“占得佳名绕树芳,依依相伴向秋光。若教此物堪收贮,应被豪门尽劚将。好字,田公子修身养性的功夫大有进步。”
观笔画,沉稳厚实,以田旭阳的基础能写出如此的境界,该是近期在两句上耗费了大量的时间与心血。
祝童细细品味诗中滋味,不禁莞尔。这是一首名为《金钱花》的诗,田公子挑选这一首勤加练习,当是已不甘蛰伏,期盼东山再起把过去对手都打个落花流水。
“听说传素大师来过几次,听范公子说起,田公子敢有遁入空门的意思了?”
田公子这才搭腔,蔚然叹道:“世事无常,这场大病下来,很多事都看淡了。思量起过去的岁月,恍然若梦啊。”
“福华造船就要签署正式合作文件,田公子这个时候忽然好了,很多人会感到不安。”既然不装了,祝童就把话挑明。龙星毫在指尖旋转,闪出丝丝寒芒。
“我现在说什么都是空;”田旭阳看到龙星毫,眼中精光一闪,想起如今处境,苦笑道;“两年内,田某不会参与任何与福华造船有关的事物,只盼有一处安静所在,在清风明月与暮鼓晨钟中修养忏悔过往的罪孽。”
姿态放得如此低,轮到祝童不好意思了。田旭阳身上有祝童种下的蝶蛊,如今安静的潜伏在他肾俞穴附近,祝童随时可以激活它,那样,田旭阳做什么都要问祝童愿意不?
想到这里,祝童收起龙星毫,笑道:“换个环境也好,传素大师刚接手云峰寺,据说要重建江南第一名刹,想必一两年内事物繁忙分身乏术。普贤寺现任主持无处大师德高望重,佛法修养深厚,碰巧与我有些俗缘。田兄,你认为如何?”
“谢谢李先生劳心,田某早有此意。无聊大师也曾说起过无处大师,能拜到大师门下,是旭阳之福。先生知道,旭阳有些俗事怕会冒犯普贤寺归。我准备把水乡人家整理一下,湖畔修一座禅堂。无处大师与先生有空,旭阳随时恭候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