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这场雨来的真是时候啊。刚才有几个人想上山,被山下的道友劝阻了。”凡心又道。
祝童不再问了,心里想,那几个人一定是李颂汉的人要上来抓自己。
“只为对付罗局长,以师兄的本事似乎用不着将龙家硬扯进来,更不必如此大张旗鼓。我想,今天中午饭局如果是师兄出面的话,事情已经解决了。”凡心坐起来,没有理会祝童的故作镇静,自顾自的说;“我很佩服师兄,不是师兄那番话,师父不会表现得如此振作。师兄‘审时度势、恩威并继’八个字替道宗打开了一扇紧闭了两千年的大门。如果还按照以前的习惯走下去,道宗再过两千年也不可能超越金佛。只是,道宗可以被人利用,如师兄所言,这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可是不能糊里糊涂的卷入一场是非。”
“这些话,我事先都说过了。”祝童用自己都感觉虚伪的语气说。
人家没有点破,祝童当然也不好太较真,心里暗自佩服:羽玄真人和凡心的组合真是厉害啊!他最大的破绽是不该留在文峰观。按照如今的情况,他早该带着叶儿和曲奇远走高飞了。
说来,策划对付罗局长确实不只是为了帮道宗,也不只是为了对付罗局长;那样的小鱼虾还没被祝童看在眼里。
自从听黄海说起蝶姨被迫离开上海,祝童就开始仔细思考整件事,他发觉自己之前表现得太过消极。一味的逃避终究不是办法,他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王向帧身上。
罗局长只是比较倒霉,偏偏这个时候撞上来。
道宗看似羸弱,可真要有人想对道宗动手却也要想想,道教终究是流传了两千年的本土宗教,影响力可谓深入国人的血脉,羽玄还有道教理事的身份。
祝童借道宗与罗局长之间的矛盾营造出一个巨大的棋局,无论愿意与否,王向帧必须跳进来,王向帧的对手也不得不躬身入局。祝童并不想把道宗完全拉进这条前途未卜的棋局,按照之前的计划,罗局长应该在一周内被彻底击垮;而那时,祝童将离开文峰观。
可是,羽玄真人比不如此想,他已经开始在北京活动了,并有意无意的给自己贴上王向帧的标签。
祝童想:羽玄真人与凡心已然看破了自己的用心,人家既然义无反顾跳进来,当然不只是因为什么江湖道的义气而拔刀相助,羽玄是图谋在这场棋局结束后得到足够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