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什么意思?”张伟似乎没听明白。
“直白些说,同行是冤家。要升官必须心狠手辣。对于同行朋友,该利用的时候要知道怎么用,该踩的时候一定不能心软。他之所以从机关到学校去做校长,就是因为一时心软没下脚,被一个朋友踩下去了。他是受贿,但没有贪污公款。他身家并没有那么夸张,顶多一千万。”
“你怎么知道?”张伟是看过内部通报的,祝童嘴里的数字与实际情况相差无几。贪污是硬性数字,受贿的金额计算起来水分最大,也许一块不起眼的手表、一张不知真假的字画,在心怀叵测的办案人员笔下就是受贿几十万、上百万。
“我就是知道。”祝童嘴角浮起笑纹。他从那个人手里拿到了一百万,当时曾劝对方找机会离开当地,到别的地方发展。可是对方认为他已经无心仕途了,想在学校里过几年安稳日子,不会有什么问题。
结果正如祝童当初预料的那般,把他踩下去的朋友不放心,怕他又东山再起的机会,直接把他踩进监狱了。
张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放下为同行说清的念头,静静地看祝童忙活。
十几分钟后,祝童剪切出一段视频资料,让张伟看过后道:“现在通知他们一声,就说你很生气。给他们半天的时间,如果你感受不到诚意的话,他们背后也老板保不住他们。”
说着,祝童把那段视频资料复制到一个优盘里,递给张伟。
“我……需要什么样的诚意?”张伟接过优盘,很是意外。
祝童的剪辑技术十分娴熟,好像经常做这样的事。繁杂的资料被他如此这般处理后,事情的骨架很清晰。
“你和黄海,需要他们这样的朋友。”祝童轻描淡写地说。
张伟这才明白祝童的意思,这份东西根本就是一根小辫子,为了避免类似的情况再次出现,随时可以扽几下。
祝童也是无奈,尽管知道对方是冲着他来的,想要借这件事给王向帧下个不大不小的绊子。可他只是博弈双方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现在需要做的是尽快跳出棋盘,反击,只会越陷越深。
祝童点了支烟,吸了几口道:“下午我就回上海了,年内只怕没时间再到西京这边来,张队有空去上海一定记得来看我。”
“这里杂事太多,去上海要看机会。不过……很快就会有个机会,我刚听到消息,黄处很快要回上海了。”
“黄海……”祝童怔了怔。
“他比我悠闲,经侦总队队长,也是副厅级。”张伟面有得色地说;“你个黄处……应该是黄厅了。你和黄厅关系好,替我说说,干脆把我调到上海得了,做他的副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