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你认为斯内尔先生会把大部分财产留给那个艺术家……博尼?”
“我不知道,在斯内尔先生的遗嘱公布之前,万事皆有可能。”
“是啊,万事皆有可能。”祝童收回飘忽的眼光,说道:“史密斯,我找你来并没有什么事,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我想,安东尼和斯内尔夫人很快就会去找你,他们希望知道我们谈了些什么。你什么也不要说。”
“什么也不说?”史密斯诧异道。
“不错,什么也不要说。如果你是在扛不住了,可以说我向你咨询一些与斯内尔资产管理公司有关的事情。注意他们反应,我需要所有的细节,晚上来告诉我。”祝童肯定地点点头;“这是笔大生意,我需要些时间,在没有看清楚他们的底牌之前,我们不在任何人身上下注。万事皆有可能。下午,你可以去锦江饭店拜访一下罗贝尔.斯内尔先生,他一定很欢迎您这样的客人。”
史密斯很高兴扮演这样的角色,他知道,祝童这是在为他造势,一步步凸显他的重要地位了。
“最后,作为合作者,我能否问您一个问题?”史密斯走到门口,踌躇片刻转身问道。
“当然,只要我认为该你知道的。”祝童摆摆手。
“斯内尔先生……我的意思是,您可以治好斯内尔先生的病,是吗?”
“这个问题,暂时还没有答案。”
史密斯失望地点点头,关上门走了。
祝童收起脸上的微笑,闭目,陷入沉思。
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斯内尔夫人,也不是罗贝尔或是那个在巴黎当艺术家的博尼,而是如何对付安东尼。
这几天,他一直在密切关注安东尼的一举一动,越看越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他可算是斯内尔先生大管家的身份,却掌握着斯内尔先生最重要的资产,资产管理公司。
斯内尔先生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睡状态,即使有宁无冬的长春术,每周清醒的时间至多两到三天。可以说,在斯内尔先生昏睡时期,安东尼说的话、作出的决定就等于着斯内尔先生意愿。
他对斯内尔夫人表面上很尊敬,但也只是表面上。曲奇潜入别墅密道录下的信息表明,安东尼是个骨子里很狂妄的家伙。私底下,他与威尔逊夫人对斯内尔夫人的毫无尊敬可言,对待斯内尔夫人就如对待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一般。
让祝童感觉意味深长的是,斯内尔夫人也颇有表演天赋,昨天晚上在别墅外小花园里她最后对祝童说的那几句话表明,她不是个毫无心机的花瓶。更可笑的是,安东尼和威尔逊夫人似乎也清楚斯内尔夫人在装傻,是故意作出被他们随意拿捏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