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只瞄两眼就看出,那两个年轻人不是什么好鸟;今天萧萧要破财了,不是吗?她项下的白金项链已经不见了。
“叶儿干脆置办一套朵花那样的衣服,再买一整套银饰,也许就会成个苗家美女。”祝童不能不管,揽着叶儿,把一枚银针射过去。
朵花今天穿戴的就是苗家衣饰,正在篝火旁拉着黄海快乐的舞蹈。
“你喜欢吗?”叶儿没看到萧萧身边忽然跌倒的小偷,她看着朵花问。
“只要叶儿你喜欢,我便喜欢,明天我去给叶儿买。”
“一套要银饰要几千块;不好,咱们还要买房呢。”
“那也不能委屈叶儿啊。”
两个人正在说傻话,天空中炸开一夺巨大的烟花,锣鼓声急,音乐诡异飘渺。
从四周转出一对黑衣鬼面的大汉,齐声呐喊一声,摇着弯刀扑向游人。
广场是安静片刻,紧接着就想起哄笑声,原来,这是傩戏班子为大家准备的惊吓礼物。
十二、星辰(下)
距离凤凰城百里外的梵净山上,几乎在同时,也发生一场更诡异的事情;只不过,那不是演戏。
竹道士已在山顶附近逗留整三天,每到今夜深人静时才跃上最高处的蘑菇岩,从远处眺望红云金顶。
对于三月前与索翁达活佛的那场较量,他心中还有很多不解之处。
初一是各地道场香火最盛时,竹道士婉拒道宗几大仙观邀请,来在梵净山为的是两件事。
初一夜,蘑菇岩上的没有风雪,正是满天星斗。
故地重游,有提炼经历的意思;坐在蘑菇岩上看不远处的红云金顶,竹道士把自己从现场剥离出来,以旁观者的视角回味着当时的情况。
梵净山虽然与凤凰城相隔不远,却是两样天地。
星光点点的深邃的湛蓝中闪耀;似乎近在眼前一伸手就能抓到;又似乎虚幻飘远永远在虚空尽端。
竹道士举起葫芦,饮半口竹花酒;微微的醉意随热流荡漾;错觉也随之而起;好像张开双臂就能将这自然星空中的所有拥进怀抱。
他抽出尺半竹刀,在虚空中劈画出一个个个“气”字。
远远的,飘来一股云雾;竹道士似乎又看到了柳伊兰。
十二年前,当柳伊兰一身素衣亭亭玉立出现在他面前时,四目对望瞬间,竹道士清净已久的道心便荡起涟漪,印上那双晶莹无暇的眸子。
如今的柳伊兰,眼眸不复清明;已经是八品兰花的大姐头。
“为什么又想起她?”竹道士放下尺半竹刀,虚虚喘口气。
九年前的那个冬夜,柳伊兰对清淡的生活渐生烦闷,终于留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