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祝槐撩起右手袖子,手腕处有一道伤痕。“我的血染红了凤骨鬼鞭,它好像变得有生命。”
“江小鱼脸上的伤,是你留下的?”
“我不知道,那时我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我只知道站起来后,江小鱼正在调戏金蝉,我让他住手。江小鱼骂着什么,又扑过来。这次,他的动作变得很慢。我要刺瞎他的眼睛,凤骨鬼鞭就指到他眼前。江小鱼叫一声,捂着脸跑了。”
“后来呢?”
“后来,金蝉说那孩子是我的,还求我放过她男人,说是……。我当时只想杀人,想把周围的人都杀光。金蝉在我眼里,一会是仙子,一会是魔鬼。我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暴厌的杀机,想丢下凤骨鬼鞭却怎么也丢不掉。我知道,这是要入魔了,就让金蝉抱着孩子快走,走得越远越好。金蝉哭得很痛,最后还是抱着孩子走了。我在屋子里到处奔走,这时,又来了一个人,他在远处说着什么,我听不清,只知道那是个和尚,”
“是不是他?”祝童又拿出一张照片,案宗内关于本案的关键证人。
他叫本原,附近寺院的僧人,据说是路过时听到求救声;本原是报案人,也是他证明祝槐杀了金蝉的男人。
但是,警察来了之后,却发现祝槐身上一点血迹也没有,他呆呆的,似乎被惊吓过度失去的样子。
“是。”祝槐仔细分辨一下,肯定的说;“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后已经在监狱里,脚上砸着重铐。浑身的气力似乎被抽空了,连手臂也抬不起来。奇怪的是,我身上一点伤也没有;只是右眼看不到了。这身功夫,一直到一年后才勉强恢复。”
后来的事情祝童大概知道,老骗子来了,八品兰花的张雪丹刚从国外归来,是重庆律师界有名的美女。她接手这个案子后,为祝槐做意外伤害辩护,成功的驳倒了本原和尚的证词。张雪丹律师也凭借这个案子名声大噪,奠定了她山城名律师的根基。
只翻看案宗,祝童就知道,张律师的成功不是偶然,本原的证词本身滴水不漏,张雪丹是从他的身份入手,先证明他是个蒙骗信众的花和尚,有多起欺骗信众财物甚至猥亵女香客的前科,才间接推翻本原的证词。
本原和尚也因为做伪证被判刑两年。
要做到这一点,一定要做大量的工作,后面支撑张雪丹的,是三品蓝石深厚的人脉与财力。
祝槐在审判期间一直浑浑噩噩,有时清楚有时糊涂。正是在那时,江小鱼知道了祝槐的真正身份。在各方面的压力下,他放弃了除掉祝槐的想法。为了钱暗杀江湖同道是件很严重的事情,江小鱼被迫远走西域自我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