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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巫咒

饶月到中原一月多了,有钟蓦相伴游山玩水很快乐。都快把烦恼忘却,当随行的氏水侍卫提醒她该回氏水时,才美梦惊醒仅留空叹息徒伤悲,呵,终究逃不掉吗?饶月垂眼沉浸在赏花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阴郁:“知道了。”

“公主,那,您打算何时启程?来中原太久王上会担心您的。不如,这几天就走吧?”

饶月神情茫然,心在抽痛,可她连反抗命运都显得太不自量力,整个人仿佛掉进万丈冰窟,声音冷了下来:“你就这么急着让我回去送死?”

见饶月动怒,伊撒扑通跪地,刚毅的脸庞带着担忧:“属下对公主忠心耿耿,绝不会看着您有事的,可离您的十八岁生辰越来越近了,我们得赶快回氏水,王上他会救您的。“救?怎么救?当年母后为我而死,现在又要牺牲谁?伊撒,我知道你和父皇都是为我好,可我已不想再拖累任何人了,该来的还是会来,有因必有果是我该赎罪了。”一切因果还得从十八年前说起。

十八年前,氏水王后诞下一个小公主,本应该是普天同乐的好日子,但小公主出生那日,天象骤变,黑云欺天整个氏水笼罩在一片黑暗里,百姓惶恐不安。此后氏水便频频出现天灾。

当小公主八岁那年时,氏水更是频频发生了百年不遇的洪水、旱灾,甚至发生了瘟疫,许多人因此丧命。王上为一国之君心系百姓,看着百姓受苦受难而那些救灾的方法皆不管用,终日忧愁难以入眠。为知晓有用的办法,于是王上王后找到大巫师苍曦占卜,占卜示意是这位公主的降临给氏水带来了灾难,且小公主命中注定活不过九岁。

只要将她作为祭物祭祀神明一切就会回复平静,在氏水大巫师苍曦的占卜能知道万物生老病死,亦知道如何化解一切命数。王上王后不愿再使人民受折磨,更不忍心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儿小小年纪就要离开人世。

有一个巫术能续人命,但必须用至亲之人的心头血做蛊,为被续命者下一个咒才可续十年的命。王后爱女心切不惜牺牲自己性命为小公主续了命。

这位公主便是饶月,苍曦说续来的命是要还的,十年之后也就是在饶月十八岁生辰时要她为祭物祭贡神明。

如今十八岁生辰即将来临,在这紧要关头父皇竟然会让她到中原游玩,不过正是这样她才能遇见钟蓦,饶月想。也该知足了。母后多给了她十年的命已经很感激了,生命里有许多事不能左右,况且这一生也快结束了,在中原这一个月玩得开心自由,再没什么遗憾了。

“公主,或许你不用牺牲自己去换氏水安宁,王上有意将你送到中原,是为了避开巫师对你的监视。”祭物如果是人,巫师们怕人跑了做不成祭祀认为是不尊重神明,所有巫师都会在祭法之前限制祭物的自由。“来中原时王上已暗中派使者向中原皇帝提出和亲请求,皇家自是不会拒绝联婚,现在使者应该快到氏水了。王上想让你嫁到中原,离开了氏水也许你就不会有事了。不过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们还是先回氏水稳定人心。”

饶月怔住,为了活下去就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还是那与许多妃嫔共侍一个男人的皇家。这代价太大,饶月只想和相爱的人执手相伴到老,哪怕日子过得清贫也无所谓,而现在这小心的愿望已然不能实现。

因为从她出生那刻起,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握,早已是身不由己。

望黎到达沐牙漠已是中午,太阳毒辣得让望黎眼睛都难睁开。

刚一踏入其中,便有黄沙卷地而来,尘土飞扬,黄沙满天。遮住了视线,只能艰难缓慢的前行。这里没有绿洲,寸草不生,而唯一猖狂的沙子映衬出此地的荒凉。

望黎直想哭,虽然有流着泪也要坚持下去的心,但这里条件也太艰苦了吧。不知过了多久,带的水喝尽又遭暴晒,望黎失去力气整个人晕乎乎的,眼皮不听使唤的要合上,终于体力不支晕倒过去。

夜幕降临,晴朗的夜晚满天星空,大漠里寂静安谧。

望黎身下的沙子渐渐往下沉,顷刻之间整个人就陷进沙层里了。晚风经过,沙层又恢复了原样,只是人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