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京城中已然寂静无声。除却烟花柳巷灯红酒绿外,寻常的百姓人家,早已沉沉熟睡。
一间朴素不失华贵的厢房里,迦罗靠在椅子上,双腿高举搭在书桌之上,脚踝处交叠,整个人慵懒而又惬意。
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只是头顶处拾出些许头发用丝带系起,露出光洁明亮的额头,显得人格外精明聪慧。
白日里,那双灵动中暗藏桀骜的双瞳,如今被细长浓密的羽睫盖住,微抿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而又玩味的笑。
她的思绪总是被一个人所吸引,那瞬间的惊鸿一瞥,竟让她念念不忘。
奔出时,倾世的脸上仍带着来不及褪去的薄愠,若是别人怒来或许会添几许杀气,可由那个男人怒来,竟分明是别样的风采,独有一份难得的魅力。
真真儿是,俊俏的男子啊。
“就是不知道,成家了没有。”迦罗喃喃自语,心中十分感兴趣,心里还琢磨呢,赶明儿得找人去打听打听,这么好的人儿,可别轻易放过,对不起自己这颗骚动又博爱的心呐。
屋外走廊上,南襄路过主子的房门,见深更半夜的烛火还没熄,无奈的捂着嘴,咳了两声,故意压低了声音提醒屋里的迦罗。
“主子,三更鸡快叫了。”
“把那打鸣的鸡给本王炖了。”一如既往,迦罗的风格,三分游戏七分霸道。
“请问主子,红烧还是清蒸。”
“烤了。”
南襄无语,依他这么多年对主子脾性的了解,迦罗的意思,赶紧给她滚蛋,别打扰她沉思。
唉,碰到这么个出牌不按常理的主子,真是人生三大不幸之一。
南襄和尤马总结的人生三不幸,一不幸遇见主子,二不幸伺候主子,三不幸不伺候也得伺候主子。
你说他们倆有多不幸!
守在迦罗门外的两个侍卫同情的望着南襄,后者十分豪迈的摆了摆手,“好好守着吧。”其实他想说的是,别看爷整不明白主子,可能整明白爷的人,还没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