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事的虽然统统都被警察带走了,可楚云飞他们很明显地发现,这帮人居然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这还有天理没有了?
“这俩警察,都是你的部下?”楚云飞递过那两本警官证,神色冷漠,“没有枪证就敢持枪,还有自动步枪,你这儿治安还真的不错啊。”
“这是好的呢,”局长大人歪歪嘴,“你看到我坐的什么车了吧?用了十五年的‘323’吉普,做公安就那么点死工资,所以……唉”
“再说,乡里乡亲的,他们也不好意思祸害,只能想办法从外人身上刮点油水了。”
楚云飞真被他的逻辑逗乐了,敢情你们穷,就可以为非作歹啊?
只是,对方都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实在没办法怎么计较了,这种事情,他哪里管得过来?“照你这么说,他们做得没错了?”
“回去以后,我会处分他们的,”局长叹口气,“这帮小子,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不定哪天敢把天捅个窟窿出来呢。”
被你打败了,楚云飞真的无语了,不过,想到自己刚才说,要扒了某人的警服,一指那位,“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
“他叫蒋志刚,家里大女儿天生脑瘫,老母亲精神有问题,挺困难的,不过为人还行。”
呃,那算我没说,楚云飞尴尬地刮了刮鼻子,他很悲哀地发现,自己近来,许下的诺言,越来越不好实现了。
要杀欧阳海波全家,没杀了;要灭桐山满门,没灭了;要挑冯祯的脚筋,最近似乎也没什么兴趣了,而眼下扒个警察警服,好像也做不到。
“嗯,我记住了,回头,我会调查一下这个人的,”楚云飞点点头,抬手看看那六十多万的雷蒙表,“好了,时间不早了,今天我们就不打扰了,我还要回先阳呢。”
这个意外,其实并不是什么很大的事,但楚云飞没有意识到,这是他人生中一个很重要的转折点,那就是,从这事开始,他的做事和思维方式,开始逐渐从草根阶层开始脱离了。
以往遇到这种事,他玩的肯定是身手和胆气,但这次,他很顺理成章地打通了熊厅长的电话,直接以势压人,竟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且,搁在他以往的脾气,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是他的行事宗旨,可今天他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对方,实在已经有了点身在上位的味道。
当然,谁也不能说,他这么做就不对,而是眼下的处理风格,实实在在地表现出:他已经开始走上了某种高度,心态多少是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血性依旧还在,但他似乎更成熟了,少年弟子江湖老,大概就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