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人为什么能跑到这里,实在是很古怪的,内海市,因为政府整顿得力,乞丐是很少见的,就算有个把两个漏网的,可也没道理住在这里的,只是,现下楚云飞麻烦缠身,实在不愿意多事了,否则,要搁在平时,就算看在那把熟悉的匕首的份上,他也要顺便问问呢。
没当过兵的人,大抵是想象不出那份浓浓的战友情义的,哪怕是素不相识的人。
虫子坐在十九号仓库的一角,无聊地看着四个混混在那里打扑克,他的左臂已经接好了,但右手毛病实在是太多了,粉碎性骨折,偏偏又不是开放性的,医生给他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定了定型,建议他静养,等那些成了碎屑的骨头慢慢地自己长好。
虽然听起来,这是极其困难的事,但是医生们也很遗憾,他们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了,这个事实,虫子在连续骚扰了四个骨科专家以后,不得不无奈地去接受。
廖家兄妹背靠背地被绑在一起,坐在地上,廖晓云的衣服被扯了个乱七八糟,好在羊毛衫上没什么大洞,暂时间还抵挡得住寒冷,不过被绳索牢牢捆扎的两双手,已经白得到了透明的地步,如果不能及时松绑,任由这样拖延下去的话,兄妹俩的手,就算不残废,脱几层皮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廖沧海沉默半天,终于忍不住又叨叨起来,“晓云我不是说你,跟谁出去都行,非要跟那个河豚混在一起,这下好了吧?说喜欢你的也是他,领着人来咱家找你的,也是他,亏得咱爸咱妈不在家,要不一家都得让人家端了。”
廖晓云已经很委屈了,男朋友是个懦夫,不但怯懦,而且居然能无情到带人找上门来,自己的亲人介绍的对象,却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而失之交臂,可偏偏到头来,还得等这人来搭救自己和自己的哥哥。
更要命的是,老天爷似乎根本就不给她悔改的机会,那个优秀的男人,已经成功地夺去了自己两个好姐妹的芳心,留给她的,只是无尽的悔恨。
就这样的心情,怎么经得起哥哥的指责?她的眼泪再度流了下来,成串地滴在了胸前的粉红的羊毛衫上。
廖沧海听到妹妹的抽泣,也不忍心再加以指责了,长叹一声,反倒安慰起了她,“算了,别想了,只要飞哥来了,咱们就有救了。”
“可是,他会来么?”廖晓云停止了抽泣,她忘不了,飞哥看“河豚”时那种轻蔑的眼神,也忘不了那暴怒下的言语,她心里明白,自己现在在飞哥的心目中,远远地赶不上那两个好姐妹了。
廖沧海闻言,也发起愣来,他真的不能保证,飞哥能来,而且最近,他忙着跑工作,跟飞哥的接触也少了很多,起码,不像以前那么没命地帮飞哥跑市场了,飞哥跟自己没亲没近的,凭什么一定要帮自己扛这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