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像李燕这样的走读生很招人羡慕嫉妒恨。尽管表面上大家都是同学相处的都挺不错,可实际上住校生们永远都跟走读生们有隔阂,无法真正的交心相处。
上辈子的李燕就是不知道这一点,掏心掏肺的跟人家深交,到头来人家却在背后捅她小刀子,很是受伤了回。有了昔日的经验,她再也不会那么傻,表面上好好好,是是是,什么都不往心里去,倒也不需要有这样的担心,反倒乐得轻松自在。
转眼已经是半个多月过去了,小三儿那边果然有了动静,跑过来让她再转回去。李燕直接告诉她那不可能,并说出了自已的看法,如果她愿意可以转到一中来,学校那里她可以帮忙说说看。
小三儿把这事儿回家说了,她妈觉得麻烦不愿意出面,而她又没有那个迫力自己来。回头就跟李燕说她先上着,实在不行再说。
牛不低头喝水,没有强按着的道理。既然她自已不着急,那也没办法,李燕只是笑笑这件事就算搁下来。
临走时小三儿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住脚转过身,道:“对了燕子,我差点儿还忘了,我爸说勒小东还问起我们俩怎么没去上学呢?”
“那你爸他怎么说?”
“当然是实话实说了呗,其实我觉得吧他只是顺带着问我一下,主要是打听你,你们俩平常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你转学这事儿干嘛不跟他说声?”
“没那个必要。”李燕淡淡的道,并不想深谈这个话题,若无其事的提醒她:“你不是说要回家做饭吗,现在可都十一点了?”
“哎呀,那我可得快点儿,要是我妈生气再不让我念就糟了。走了啊。”
李燕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突然有些不忍,扬声喊道:“小三儿,要是想通了就跟我说。”
“嗯,知道了。”一溜烟小跑拐过墙角没了影儿。
李燕抹身回家,刚才小三儿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觉得没有上心的必要,转头就抛到了脑后。
周一早上周末回家的同学返校,早自习可以不用去那么早,七点半之前到就可以。
自从转到了一中,离家近了不少,走走十几分钟就到了,完全没有必要骑自行车。走到一半儿路的时候,后面有人喊她,李燕回过一看是一组的龚霞。
龚霞跟李燕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性格爽朗大方,剪个小短头跟个假小子一样,也是河头村两个小组在一中读一年级的学生里除了李燕唯一的女生。两个人的班级又是隔壁,一个一班一个二班,关系也就处得近些,放学的时候都在一起走。只是上学时两家离得远些,没办约定确切的时间,大致定个点儿总是赶在脚前脚后,要是遇上了前头的那个就等会儿,后面的那个就追上来。显然,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李燕打量了下龚霞今天穿得这件深褐色的防雨绸料的夹克衫,稍显肥大看不出曲线来,刚一打眼儿很容易错认成男生。还有下身那条黑白的格裤子,她是女生穿倒也没什么,关健是这副长相,落在别人眼里肯定会认为这小小子真够骚包的。
当然,这话她是不好直接挑明了说,尤其是这身还是新衣服,要知道她家也不是很富裕,一年到头估计也买成不了几身这样的新衣,还是别打击她了。
两个人一路上说着话很快就过了正街那条马路,再往前走个一百来米远上了坡就到学校了。远远的就看见从一中操场上走下来一拨人,他们下坡,两人上坡,正好走个迎面。
李燕最近有些近视但还没到配镜子的地步,只是超过十几米远对方的脸孔对她来说那就只是摆设,糊模的一片根本看不清具体的长相,只能大概知道鼻子在哪儿,眼睛在哪儿。
要说她们这个年纪对待异性最是敏感的年纪,迎面被这么一大排小子注视大多数女生都会觉得不好意思,低头敛目错过身去再说。可问题是李燕完全看不清他们的目光走向,不知道自已正被盯着看,丝毫感受不到压力,大大方方的往前走着,没有半点儿害羞的意思。
倒是龚霞拽了拽她的衣袖,小声的嘀咕道:“这帮小子谁啊,干嘛总盯着咱们俩看?”离得挺远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中间位置那个长得挺白的小子看她的目光凶巴巴的像是要冲过来揍她一顿的感觉。其他几个还好些,不过也都多少透出些恶意。
龚霞再三确认她真的不认识这些人,看他们的年纪也差不多大,估计应该是二中的学生。一中离正街比较近,早晚两头时常有附近的居民到操场上跑步运动,这倒也不稀奇。不过二中和一中素来不和,双方时常有同学斗殴打架,几乎每次在一中校园里看见二中学生拉帮结伙的出现,那都意味着要有架打。看着这些人的表情,该不会是没堵着要找的人,想把这气撒到她们头上吧?
“李燕,咱们快点儿走。”压低声音的同时,拽着李燕的胳膊加快了脚步。后者虽然觉得纳闷儿,但碍于旁边有人到底没问出来。随着她的脚步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两人这样的举动落在某人眼里无疑成了心虚、畏罪潜逃的代名词,憋着一股火的往左侧跨了两步横挡在前。
李燕远远的扫过这拔人一眼就目光直视前方不再去注意他,一来是她有心无力想看也看不清楚,二来也是觉得她个女生盯着一帮男的看实在有点儿那个了。对于她来说,那一眼看等于没看,丝毫作用都不起,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头差不多有一半儿她见过,个别两人还挺熟。
她的这种目不斜视并没有两方距离拉近而有所改变,加上龚霞的小声催促两人走在道的最右边,眼瞅着再有三米两米远的就错身过去了,前面猛的多出个人挡住了去路。
龚霞本来就提心吊着胆,当时就吓得‘妈呀’一声,拍着胸口缓气儿。她这一出声,对面那拨人差不多都是一个反应,呀,原来是个母的呀!
挡在两人面前的那位微讶的表情从脸上一闪而过,眼里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复杂难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