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不要这么巧?关于这个问题李燕不想去过多深究,那腿长在人家身上,他爱上哪上哪去呗。再说,那些晶石又不都是她家产的谁想过去收购根本不是她所能干涉得了的。就是明白的问了,肯定也得被他咽回来,还不如干脆来个不放声得了。
两面都是熟人,又是去同一个地方,自而然的就坐到了一起,聊天说地的一路上搭伴儿就到了目地地。
同上次过来时隔两个月,步景村里明显的变得热闹,时常会碰见操着外地口音的外来客,跟他们三人的目标一致,全都是来这里收购晶石的二道贩子。
经过这段时间买卖的经验,村民们也都开始对自己手上的晶石定了价位。收购者们如果是看好了货,就会跟对方商谈价格,合适的就买走,不合适的就放弃。毕竟超出太高,就算是货好也没有多少利润可图,谁也不愿意做那赔本的买卖。
李燕他们三个到来的时候,有个村民已经是第六次拿出他采挖到的晶矿,前五次都没交易成功,问题毫无疑问的出在了价钱上。
他手里一共就有八块紫晶石,每个都像鸡蛋大小,外表上采挖的时候有些破损,看起来不太规则。李燕拿出了带来的强光手电往里面照了照,八块全都是乌紫透亮,实在是难得的好货,足以达到A 的标准。
收起手电的那一刹那李燕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这几块收到手,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问了下价钱。
那个村民比了下手势:“八千七,少一分钱我都不卖。”
就目前的行情来看,他定的的确是高价,也难怪之前没有人愿意买。并不是所有人都跟李燕一样重活了一回,根本想像不到未来晶石会成倍数疯涨。
对方的态度强硬,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李燕也没废话,直接点钱收货。这么爽快的买家还是头一次见,那村民都愣了,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连还价都没有。
别人眼里或许会觉得她亏着了,李燕自己却最清楚,这么好的货是可遇不可求,就算是再贵个十倍她也还是会果断买下来。也是因为这次事件步景村民都知道这些来收购的人里头有个长得好看又豪气的姑娘,只要是货色好她给的价格大都不会太低。
李大中这次跟着来也只是为了陪着女儿,没想到一见那些光闪闪亮晶晶的原石矿脉却动了别样的心思。
知父莫若女,李燕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趁着身边没人的机会跟他道:“爸,这矿山实在是太扎眼了,并不是光有钱就可以办成事,这里头涉及的方方面面实在是太多了,不是咱们这样的老百姓想买就能买的。你别看现在像是没人管没人理,再过阵子就会有人出面了,到底是归国有还是个人就该定下来了。我们得在那之前尽可能多收些货,以后说不定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随便买卖了。”
“哎,可惜了,这么好的矿山要是能买下来就好了。”李大中又不是笨人,李燕这么含含糊糊意有所指的一番话他当然知道这背后的阻力有多大,并不是他能够屑想的。
这样的感慨是很多看见矿脉的人都发出过的,所谓金钱宝物迷人眼,看见一堆的晶矿就跟座金山差不多,鲜少有人不产生独占的心思,这倒也不足为奇。
李燕能够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也全懒于两世为人的经验,因为她知道这时候隐藏在背后的势力已经在蠢蠢欲动,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全面查封。政府和国外企业的介入,几经谈判下来会最终决定联合开采。正是知道这些,所以在那之前尽可能多的收购些矿石或卖或留,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两天后三人离开步景,坐上了通往S市的火车。
这次李燕收到了八万块钱的货,勒小东说是来收购最终却只花了五千块钱买了一斤多的晶石,跟前者相比他更像是玩票性质,完全没用多少心思在上头。
等到了S市,因为熟门熟路,李燕直接找上那家宝石店的韩国经理,除了留下那八颗顶极石,把其他货全都拿了出来。这家店还真是有实力,这么多的原石竟然一口气全部吃下来,光看这情形就知道不愁销路。李燕粗略的算了下,扣除各种费用这次净赚了两万块钱,那八块晶石还是格外的,短短只用了四天不到,不可谓不暴利。就连习惯挣大钱的李大中都不得不说这是个不错的行当。
而勒小东那边下了火车第一时间打车去了他那个做珠宝生意的堂堂爷家里。随后跟李燕和李大中在候车大厅汇合时已经是两手空空,脸上带笑。这不用多说了,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出师顺利。姑且不论他最初的目地是什么,赚到了钱总是件好事。三个人都心情不错的在大厅里候车。
S市是省会城市地方大流动人口多,尤其是九十年代初,像车站这种地方特别的混乱,时常会碰到打架斗殴这类事件。一早就有耳闻的李大中在来之前就有了准备,把他的那把蒙古刀带在了身上,出门在外的好防身。
李燕当然不知道这个,就算多活了一辈子可并不代表着她有足够的危险意识,当年的这会儿她还没心没肺的瞎作,整天泡在家门前那条小河里,不是捂鱼就是洗澡,连S市火车站的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呢。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时候的车站跟后来没有什么两样,到处都是等车等到无聊透顶的人们。
直到她有些昏昏欲睡,肩头上陡然传来些力道把她给惊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勒小东把胳膊伸过来搂住了她,如果不是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和紧绷的肌肉,她真想问问他想干嘛?当着她爸的面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占她便宜,是欠收拾了吧?
只是这诡异的气氛却让她直觉的没有开口,顺着他凌厉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在整排的坐椅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分散的站着好几个手里拎着木棒的小青年儿,有的不耐烦的踢着脚前尖摆放着的行礼袋子,有的拿棒子乱捅一气,更有的干脆无视旁边的目光,瞅着谁睡着了就过去直接翻衣服搜背包,丝毫不担心弄醒对方。有的人其实已经醒了,可摄于他们的淫威愣是不敢出声,驼鸟心态的继续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