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幽怨的看着她:“早上吃的就不多,本来想跟你一起吃午饭,可谁知道你跟别人出去了。快,老实交代,你跟谁约会去了,把我都给忘了?”作势佯怒,半真半假。
被他这一提李燕就又想起周伟妇娜了,她保准是故意的,丫得就是一副坏心肠。
“哦,我跟人合伙干了点儿买卖,一起出去吃个便饭了,顺便谈谈怎么合作的事。”为免不必要的误会,李燕还是决定暂时隐瞒。不过,这样说也不算是对他撒谎,事实上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只是没说的那么详细而已。
她这模棱两口的回答是有意不想让他知道,季云面色微沉,掩在眼帘下的眸光闪烁了下,极快的又恢复如常,识趣的没有追问下去,淡淡道:“是吗,又寻思赚钱了?这也好,多赚些好当嫁妆,将来结婚的时候不用家里给你掏钱了。”
他这是转移话题,李燕乐得如此,不无得意的道:“那是啊,我是谁呀,有名的小耙子专门会搂钱,谁娶了我谁偷笑去吧。”
“那我可得抓紧点儿,别再让谁把你这个小财主抢去了?”
搂着她的手臂作势往怀里紧了紧。
这样的动作对她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李燕高兴于这种进步,喜不滋儿的问他:“想吃什么,学校周围没有什么特别好吃的,还是打算去别处去?”
“不用,我就随便吃碗拉面就行了。对了,晚上我有几个朋友一起聚会,都让带上家属,怎么样跟我去吧?”
李燕顿了下,道:“哦,恐怕不行啊,这周留的作业我还没完成呢,晚上和明天我都得呆在教室里把图纸赶出来,真不好意思。”
季云表情僵了下,还是温笑道:“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又不是别人,你要赶图纸那就算了,以后还有得是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走吧,吃完面咱们去练练手,看看你这个年过得有没有退步?”
“怎么会,我天天都有跑步锻炼,拭拭就知道了,倒是你要小心了,可别被我打倒哟?”
“那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能不能让我动两只手?”
“别得意的太早了,大叔,没听过拳怕少壮吗?”
季云忍不住乐:“那你的意思是要等到我七老八十都不能动弹了,才能赢我是吧,你这也太没有志气了?”
“什么呀,你曲解我的意思了,我哪有说要等到那个时候?”李燕的脸不自觉的红了红,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他的实力太强了,这都炼了多长时间了,对招时连他一只手都打不过,脸都要丢光了。
“行了,别觉得丢脸了,反正我也没打算教出个格斗高手,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当然不能跟我们这样专业的比,必要的时候能够防个身就行了。”
“我还就不信了,这回我肯定能让你动那只手。”
“行,我等着呢。”
信誓旦旦的声音紧随着温和略带些宠溺的言语,随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晴朗蔚蓝的上空……
四月中旬,微雨的午后。
空气里还带着潮湿的意味,消停了半上午的机械噪音又响了起来。切割机与钢筋接触发出的刺耳‘兹啦’声响彻整个宿舍区,好好的一个午觉就这样被吵醒了。
“烦死了,烦死了,一天到晚的响,耳朵都要被吵聋了。”熬了一个通宵画图,又坚持上完了四节课,好不容易回宿舍倒头想睡一觉又被吵醒了,任谁脾气都不会太好。
“行了妞妞,再忍三两个月咱们就能住进新宿舍楼了,为了这个牺牲一下也值得。”
开春大地解冻后,学校就开始着手盖新宿舍楼,到现在已经地基都已经打好了。工人们加班加点儿,除了雨天会暂时停工外,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一多半时间可以听见施工的各种噪音。对于睡眠不足又脑神精不好的人来说,这无疑是种折磨。
“说得倒轻巧,要是你熬一晚上不睡试试?”睡不好觉脾气变得更加暴躁的刘放歌同学白了老九洪雪丽一眼,咬牙切齿的咒巴道:“个倒霉老师,留个作业都这么急着要,就不能多给两天时间。”
这种抱怨不光是她一个人,一、二班的教室里这两天都是哀嚎一片。某位专业老师最近失恋了,本着独痛苦不如众痛苦的心思,一口气留了三套图,只给两天的时间。而且还说死了,谁要没完成就当掉谁,就连补考的机会都不给,纯粹的死当。
分数是要计到毕业总成绩单里去的对日后找工作都有影响,谁也不想在自己的成绩栏里有门课不及格。没办法,就只能够尽全力去完成了。昨天是期限的最后一天,两个班的学生无一例外的全窝在教室里熬通宵画图。
“真是太同情你们了!”李淑云坐在上铺眯着眼睛,牙龇龇的跟那乐。
“你少跟那兴灾乐祸,你们三班也不轻松,连个周末都捞不着休息,天天的上课累死你们得了。”
这话可是一杠子打翻一船的人,不光说了李淑云,把其他三班的人全都带上了。自然有人不乐意听了,纪红微斥道:“妞妞,就你脾气大,你看看大姐,她也熬夜了,怎么就不像你似的瞎吵吵?还有老六,人家多精神都找男朋友出去溜达了。”
妞妞不屑道:“切,谁能跟她比。”
“哎呀,说曹操曹操就到,回来了!”
周伟娜喜滋滋的从外面进来,完全看不出来有半点疲态,根本不像是个刚熬完夜的人。
“呀,怎么都醒着呢,没睡午觉啊?”若无其事的弯腰放下手里的折叠雨伞,拿刷子扫了扫床铺,扯扯弄弄抚平上面的褶皱。
“没听见外面声音那么响吗,能睡得着吗?”妞妞向来最瞧不上她,经常说话这么冲。
周伟娜像是没听出来一样,脸上挂着招牌似的假笑道:“拿绵花把耳朵眼儿堵上,那不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吗?”自认幽默的开着玩笑,突然收拾床铺的身体顿了下,惊疑的‘咦’了声。
纪红就在她旁边,见状随口问了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