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胜于雄辩,东西就摆在那儿了,有眼睛的都会看,就算再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来那镯子确实有些粗糙,乍一打眼儿看没觉得怎么样,稍加仔细些就不难发现。
余威光脸色青一阵儿白一阵儿,一个劲儿的嚷嚷着不可能,低头看了半晌猛然想到什么的陡然回头,叫住正慢慢往后退一脸慌张的周伟娜:“你给我过来,说说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儿?你不是说她拿了你的镯子吗,这个根本就不是我妈送你的那只?”把手里的碎镯用力摔在地上,怒焰高炙。
“我、我不知道啊。”还想试图隐瞒的周伟娜瑟缩着想往后躲闪,眼睛更是看都不敢看他。
余威光抬手就是一巴掌:“你******到了这会儿你还敢给我撒谎?说,那镯子呢?”他不是蠢笨的人,前后一联系稍加思考就不难明白,这一切都是她在搞鬼。
可能也是长期被他欺压,心里早就积满了怨气,这下被他当众煽了耳光,脸面上挂不住,实在不想再忍了,所有的怨愤怒火全都在这瞬间爆发了出来。捂着脸的手放了下来,不管不顾的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扯着脖子喊道:“你还有脸问我?不说你妈给我的是传家宝,能值个十万八万的,可到头来呢,才卖了八百块钱,人家说了那是冒牌货,根本就不是什么好玉。亏你还在我面前牛逼吹得杠杠响,狗屁,什么玩意儿?”
余威光怒道:“什么,你把镯子给卖了?”
“以啊,我要是不卖了能知道你和你妈合伙骗得我团团转吗?你们余家就是这么对待未来儿媳妇的吗,给个见面礼还是个假货,都说你们家有钱,我看就是鼻子上插大葱装像呢?”
“你******再给我说一句?”余威光回手又煽了一巴掌,指着她道。
“余威光,我忍你很久了。”周伟娜歇斯底里的喊道,红了眼睛状似疯妇的往前逼了一步:“要不是看在钱的份儿上,我用得着在你面前忍气吞声的像个孙子似的挨你的欺负吗?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还是你爹妈有能耐,就你这熊样出去屁都不是,有什么脸对我大呼小叫?我告诉你周威光,你再打我下拭拭?”
这人要是被逼急眼了,那是真的玩命啊,余威光愣是被这样的周伟娜给震住了,太过意外的结巴道:“那、那谁叫你拿去卖了?”
周伟娜语气依旧挺冲道:“你以为我想吗,要不是我爸欠了赌债我用得着拿去当掉吗?不过这也好,我总算知道你和你妈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什么把我当儿媳妇看,全都是扯淡。背后不知道怎么看我笑话了呢?”
“周伟娜,你别蹬鼻子上脸,我还没追究你的责任呢,你反过来还倒打一耙?把我妈给你的玉镯子私自卖掉了还编出这种鬼话,你当我会相信吗?”
“余威光,你别敢做不敢当,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啊?”
“我看你是说谎话当饭吃了,你不是才刚说别人偷了你的镯子吗,这下又说我妈给你的是假货,你红口白牙的信口开河,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全都相信你的话?”
两人激将起来,旁若无人的互揭老底儿,其他人就全都跟旁边看戏,谁都没插嘴。
一番对斥后,事情也有了个大概,周伟娜原本以为余威光他妈送得是个名贵的玉镯子,她爸被人追赌债,还不上钱了就想着托人把镯子卖掉。哪知道手镯是个假货,才卖了八百块钱。虽然觉得上当受了欺骗,可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为了隐瞒镯子被卖掉的事实,她就说镯子丢了,趁着宿舍里人都睡着了把从地摊上花十块钱买来的镯子摔碎后放进李燕的行礼箱里。为的是掩人耳目,别人看见镯子碎掉了也不会仔细瞧,从而瞒天过海。
宿舍里那么多人,为什么单单选她陷害?这样的疑惑李燕并没有问出口,不用周伟娜回答她也可以猜到,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无非就是看她不顺眼而已。
现在事情水落石出了,李燕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周伟娜一个人搞的鬼。
邹铁道:“柳叔,你也看到了,我朋友李燕被他们诬陷,挨了羞辱还险些被打,这个帐你说该怎么算?”
柳成低喝道:“你们几个还不赶紧过来道歉?是不是不想在建校待了?”
“对不起,我们也不想那么做,可是没办法得听别人的。”那两个学生会干部先道了歉。他们嘴里的这个别人毫无疑问是指张诚,这个时候只能拿他当挡箭牌了。
张诚还一脸迷糊,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被他爹张万行推了了一把:“还愣着干什么,进紧过来说对不起啊?”平常他都是宠着张诚,鲜少真的动怒发火。
张诚傻归傻,可也懂得看好赖脸儿,他爹这么生气肯定又是他惹了祸。垂着大脑袋,那两只脚永远都像离不了地面,托啦托啦的走到了燕面跟前,相当豪爽的道:“对不起了,我欠你一次,再有事儿你可以来找我,我肯定给你办。”这个时候了他还不忘显摆下自己的能力,也就傻子能干出来。
张万行生气,抬手照着他后脑勺就狠搂了下:“我让你再瞎说,办不办?”抬眼偷偷看了下柳成先,想从他脸上露出的表情揣测下,看看自己儿子还有没有可能继续留在学校?
张诚根本不了解他的心思,直接挥开他的手,相当不乐意的道:“别拍我脑袋,再把我拍傻了怎么办?”
众人心说,你已够傻了!
眼见其他人都表了态,余威光迫于压力也知道不放声是不行了,可是他向来牛逼惯了,哪会自打嘴巴做出这么没脸的事,伸胳膊把周伟娜拽了过来,使用掷到前面道:“这事儿都是你引起来的你负责摆平,我们走。”转身招呼着那两小子就要往外走。
身后勒小东清冽的声音响起:“想就这么走了吗,也行,柳校长记得你刚才说过的话。我想开除个把不守校规的学生,应该不在话下吧?”
柳成先点头道:“当然了,我说话算数。”冲着余威光的背影道:“你要是非要走,那从现在开始你就已经不再是建校的学生了,你想明白了再做决定?”一校之长连这点力度都没用,那就真的是白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