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实在太好笑了,等到天亮,所有人都会看他笑话吧!他这个没有用的男人,妻子被人家抢了,他费尽心思想将她抢回来,原来人家根本就不想回到他身边,还“大义灭亲”要纠正他的“错误”,呵呵,真好笑是不是?
还有岳潇潇那个贱人,她竟然骗得他那样惨……
她要出去偷人他完全不介意,可是,她竟然将别人的野种赖在他身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女人?他没有当场杀了她,因为让她就这样死了实在太便宜她了。那个贱女人就应该遭千夫所指,要死也该被人的唾沫淹死……
想起岳潇潇那个孩子,他又忽然想起翊安来。关于音乐会那一夜,他并没有什么印象,而纤雪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只是父亲说那天晚上跟他在一起的是纤雪,可万一有什么意外呢?想起岳惊云说过的话,翊安的确有几分像他,而与自己却没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岳惊云是那样的喜欢翊安,甚至为了保护翊安还受伤了,会不会……
想到这里,周敬煦心中一痛,不禁双眼一黑,差点跌倒在地上。如果那天晚上真的有什么意外,那翊安究竟是谁的孩子?不,不行,他一定要弄清楚!
可如果查出来翊安真的不是自己的骨血,那又该怎么办?岂不是连他与纤雪最后一点牵绊都没有了?只要纤雪是自己的妻子,不管翊安是不是他的骨肉,他都可以当他是亲生的一般疼爱。可是,如果翊安是岳惊云的骨肉,他又当如何?
翊安最好是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那也不能是岳惊云的,否则,他会亲手杀了岳惊云的!岳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对,他一定要弄清楚!
周敬煦立即辨明方向,跑到桂园,不顾奶妈的阻拦,立即就要将孩子抱到了医院验血。
周翊安好久没有见到母亲了,现在看到父亲也很高兴。
周敬煦细细地看了看孩子的容貌,恍惚能看到纤雪的影子,但认真看起来,鼻子和嘴似乎也有些像自己,但那双眼睛却有点像岳惊云,特别是那两道眉毛。
周敬煦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是不安。
今天街上没什么人,街道两旁的商铺都没有开门,大街上连个摆摊的都没有。好在桂园离医院不远,很快就到了,不然儿子该不高兴了。
周翊安向来外向不怕生,跟着父亲更是没什么好害怕的,一路上东张西望,想买糖人吃,可惜没看到。没有糖人,他想有一盒桃片吃也好啊,可惜还是没有。不但没吃的,连个人都没有。但不远处时不时传来一阵枪声,令他很是兴奋。
周敬煦看着儿子听到枪声时的兴奋劲,不由得暗自叹息。至少从这一点上看,儿子一点都不像他。然而想起昨夜纤雪面对刺客时的沉着冷静,想起她出神入化的枪法,又很快释然。有那样一个母亲,孩子喜欢枪还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到了医院,周敬煦哄着儿子把小手伸给护士扎了一针采了一点血化验血型,惹得周翊安痛哭不止。
“坏爹爹!呜呜呜……”
“爹爹是坏人!呜呜呜……”
“爹爹大坏蛋……”
“安安要妈妈……安安要外婆……不要坏爹爹……”
只是化验一个血型,很快就有了结果。
“孩子什么血型?”周敬煦着急地问,心中却很是忐忑。B型!B型!一定要是B型!周敬煦不断在心中默念着。
“周先生,孩子是O型血。”护士将结果给他看。
“那是像他母亲?他母亲是O型血。”周敬煦微微松了口气。虽然不是与自己相同的B型,但跟他母亲一样也好。“母亲是O型血,父亲是B型血,孩子也可能是O型血吧?”
护士笑着点点头。“是的,孩子可能是O型血,也可能是B型血,都是正常的。”
听到护士这样说,周敬煦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轻轻在儿子哭花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心很快温暖起来。是他的儿子!
因为周翊安的哭闹,周敬煦不得已将他抱回桂园,然后徒步走回周公馆。
大帅府他是再也不会去了,从今往后,岳潇潇与他周敬煦再也没有半点关系了。
看到周敬煦回来,周明翰和魏清婉这才松了口气,让出去找人的下人都回来。
魏清婉拉着儿子的手,担忧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先前纤雪打电话回来,问你在不在家,说外面有人叛乱,很不放心你。你听听,外面到处都是枪声,又不知道你在哪里,真是让人担心死了。”
周敬煦看着母亲眼中的忧虑,淡淡地笑了笑,忽然伸手抱住她。妈妈,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再美好的爱情也可能变质,只有母亲的关心和疼爱始终如一。妈妈的怀抱,好温暖啊!
周敬煦此举,不但魏清婉,连周明翰都怔了怔。
自从懂事以后,周敬煦就很少让人抱了,魏清婉甚至不记得儿子最后一次拥抱自己是在他七岁还是八岁的时候。
周明翰本来还在疑惑儿子刚才那个笑容有些凄凉,然而看到他随后的举动立即就知道,儿子一定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想起这次叛乱,想起儿子有意无意间露出的一点口风,他很快猜了个七七八八。
“敬煦,跟我来一下!”周明翰转身上楼,去了书房。
周敬煦有些不舍地放开母亲,看着父亲的背影,心情立即变得沉重起来。如同父亲了解自己一般,他同样了解自己的父亲,他知道,父亲一定是要详细询问自己了。那些刚刚被自己隐藏起来的伤口,很快就要被父亲掀开来。
走进书房,关上房门,敬煦缓缓走过去,轻声叫了一声:“爹……”
周明翰看儿子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他轻轻扶着儿子的双肩,温和地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爹吧!爹不一定能帮你什么,但说出来,也好过你一个人藏在心里难受。”
“爹!”周敬煦又叫了一声,看着父亲温和坚定而又担忧的眼睛,看着他鬓角的白发,再次红了眼睛。
“计划失败了?”周明翰猜测着问。
“嗯。”周敬煦点点头,但随即又摇摇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的计划原来一直都在纤雪的掌握中。爹爹,您不知道,纤雪她,她竟然是岳惊云在京都的平叛总指挥……”
“什么?叶纤雪和岳惊云?他们……”听闻这样的消息,周明翰也震惊不已。叶纤雪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做什么总指挥?而且,岳惊云竟然让叶纤雪来对付敬煦,也实在太过分了!
“爹,这还没什么,您不知道……”
“这还没什么?你没糊涂吧?叛乱是什么罪?那是诛九族的!快,趁现在他们还没抽出手来,你赶紧离开!”周明翰拉着儿子就要往外跑。看来,他们周家要完了,但无论如何,他得保住儿子一命。
“爹,不用了。纤雪还不至于因为这件事情就将我怎么样。您别太担心了。”周敬煦拉住父亲,赶紧安抚道,“她之前就没对我怎样,还放我离开,以后也不会抓我定罪的。虽然我现在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纤雪,但是这一点我还可以肯定。”
“真的?”周明翰半信半疑。“这样大的罪,叶纤雪说不追究了就不追究了?她能做这样的主?”
周敬煦想起自信的纤雪,慎重地点点头。
周明翰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忽然想起儿子刚才被自己打断的话,连忙问道:“你说这还没什么?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的事情?”
“爹。”周敬煦忽然间变了脸色,满眼的愤怒和痛恨。“我们都被岳潇潇那个贱人骗了!她生的那个孩子……怡康根本就不是我的骨肉!”
“什么?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周明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不可能?”周敬煦悲愤地吼道,“我本来一直都没有碰过她,只有一次,就是我回家喝醉酒那次,她穿着纤雪的睡衣,用了纤雪一样的香水,半夜爬到我床上……我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纤雪,所以才……可是后来,我再也没有碰过她了。您说,就这一次,可能吗?哪有这样巧的事情?但你们不相信我,不让我打掉那个孩子,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告诉自己天底下就有那样巧的事情。可是昨晚刺客进入大帅府打伤了怡康,我抱着她去医院,到输血的时候才知道怡康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孩子……那个贱人开始还不承认,直到我说出孩子的血型,她才承认……”
周明翰怔怔地说不出话来。他想不到竟然是自己给岳潇潇创造了机会,蒙蔽了自己的儿子,将一个野种赖到周家,给了她一个伤害儿子的机会。这一刻,周明翰无比地悔恨。他一心想为儿子谋取更大的权利,他以为所有的男人都喜欢权利,却没想到自己自以为是的成全和帮助竟然害了敬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