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夫人与梅文君登时傻了眼,十里慌张的说不成话,“他怎么会中毒呢,是谁下的毒?”
篮彩凤笑道:“公子这毒不是谁下的,而是和人交欢时所染!”
梅夫人不禁呆住,暗暗想着文涛并不是个在青楼中鬼混的孩子,黛玉等不禁红着脸低头不敢说话,却听蓝彩凤依旧如故的笑道:“正是,这还不算,最可恨的是那人明知自己身子有毒,所以才如此,实在是恶毒之极……”
“那真的没有解药了么?”梅夫人不甘心的问道,儿子再不好却也不忍心看他如此结果啊!
蓝彩凤忽然表情凝重道:“此乃情丝欲孽草之毒,最初中毒之人可有秘制冷香丸压制,还可将身上之毒传给他人以解毒。只是这样未免太过恶毒,正如公子所中毒这般。可惜公子正是被人所染,因此竟是不能再用这法子了,唯有无情无欲,还要用那人之血做药引配成药引,用神物镜相照九九八十一天……”
“这么说是有救的?”梅夫人梅文君及宝琴都是急切道。
“那是自然!”雪雁站在床幔前,傲然说道:“我师父的名讳乃是使毒之人的……”
“雪雁!”素来笑容满面的蓝彩凤忽然喝止了久别的爱徒,复又向梅夫人笑道:“我们师徒分别几年,她竟然还这般活泼好动!”
听师父说的如此严肃中夹杂着调皮,雪雁也是嘻嘻哈哈的笑道:“梅夫人尽可放心,只要公子能按师父的吩咐做,自然是可以好过来的!”
“如此,感激不尽!”梅夫人与文君不由分说便是双双跪下,感激之情岂止溢于言表。
慌的蓝彩凤忙忙的扶起来,笑道:“梅夫人梅小姐莫需如此!虽说这是我们姑娘的吩咐,只也不能坏了彩凤的规矩。但凡救此等危在旦夕的人,总要想方设法要他开口亲自答应我一个条件才好的,所以……”
梅夫人与文君便惊愕的看着蓝彩凤,也不知蓝彩凤所说的条件是什么。只见那彩蝶一般妖娆的女子将梅文涛的身子反过来,噗噗的在背上点了六七下,又反过来,一双手掐在脖子上。众人正是莫名其妙的不敢说话,却见那昏迷的梅文涛咳嗽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喜的梅夫人抢上去便抱住了,腮上珠线荡漾。
“妈,姐姐,这是……“方才醒转之人,急不可耐的便欲挣扎着起身。
“这位是蓝教主,快别乱动,让蓝教主给你看看!”梅夫人又是悲又是喜,搂着脸如金纸的梅文涛。
“好了,姑娘,公主,梅姑娘,薛姑娘,史大姑娘,众位都出去吧!”蓝彩凤一一点出众芳的名号,又是笑道:“彩凤还有些话要问梅公子呢!”
众女唯有知趣的悄悄退下,这里蓝彩凤仔仔细细的打量那梅文涛,古怪的笑道:“小公子,你这身子从何时开始的不大爽快?”
梅文涛这两日虽是昏迷,却自以为神思清明的很,只苦于浑身无力说不得话。然而梦里却是与那风姿绰约的女子在醉生梦死般的快活着。这一时见了妈妈与姐姐还有一干美人儿,恍然如坠云里雾里,轻飘飘的却是荡回了人间。
“约莫是从五六月间,究竟什么时候却也记不真切了!”不明所以的梅文涛,懒懒的答道。
“也是,情丝玉孽草的毒第二次传与他人之时,的确是难以测算。”那蓝彩凤复又笑嘻嘻的问道:“不知五六月间小公子可与哪家的姑娘好上了?”
梅文涛一时愣住,却见母亲那里一幅认真的模样,不禁红了脸,说道:“蓝教主说笑了。我梅文涛专于读书行走天下,哪里有相好的姑娘了?“
“你莫要瞒我!“蓝彩凤凤眼上扬,挑眉怒道:”你身上所中情丝玉孽草之毒,从毒发到身亡虽是有那么一年的时间,却奈何期间要受尽苦头,可比今日你这般躺在床上难过的多!”
“你说什么,我怎么会中毒?”梅文涛奇怪之极。
冷哼一声,蓝彩凤娇叱道:“好个愚蠢的小子!你那身上之毒,乃是通过与人云雨合欢才会染上的。并且,与你交欢之人身上的毒已解的大半了!”
“你这妖女!”梅文涛心中一惊,自然想到了此生最爱的薛宝钗姑娘,怎容她诋毁。乃大喝道,不自禁的又是吐出几口白沫。愤然说道:“你这妖女,一定是五毒教的吧?”
“公子果然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蓝彩凤不在意的笑笑:“多年不曾有人唤过妖女,今日听来倒是有些亲切!不过,小公子,你可不要太得意,你的小命自己可以不要,不过不能惹令尊伤心不是?”
蓝彩凤不无讥讽的又是说道:“父母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多不容易,你就是死也应该死得其所才是!若是为了那不值得的女子,怕是十八层地狱也容不下你!”
“蓝教主……”梅夫人心惊胆颤的打断蓝彩凤的话。暗想到纵然是实情,这样直言也未免显的太毒了些。
如此,蓝彩凤才渐渐平复,笑道:“失敬了,梅夫人!不过,令郎如此这般与那不知羞耻的女子媾和,还这样心心念念的维护那人,实在是可恨之极。”
梅文涛怒目而视,声音却高不起来,“妈妈怎么请来这样一个疯女人来!”
“这孩子,怎么说话!”梅夫人拍着梅文涛,低声哄道:“好孩子,蓝教主是长公主特地为你请来的!不然,你这身上的毒便无人能解的!”
“梅夫人快休如此说,彩凤可不敢说一定能解梅公子的毒呢!”蓝彩凤不似方才那样大模大样,上前施礼道:“还请公子不要有顾虑,告诉彩凤是谁将毒传与的你,彩凤才能为你解毒!”
“我怎么知道谁给我下的毒!”梅文涛眼珠转了两圈,似笑非笑道:“教主既然知道这毒,又口口声声的说能助我解毒,莫不是教主手下之人!”
“彩凤从不介意别人叫彩凤妖女,但是我五毒教绝不伤无辜之人!”蓝彩凤似乎是大言不惭,凤眼不屑的瞥过梅文涛孤傲的神情,又道:“何况那两株情丝欲玉草乃是教中圣物,岂能拿出来害人。”
稍停,蓝彩凤才道:“只可恨八年前有人将我教中的两株情丝玉孽草盗走,我教为追查此事甚至死了三五个姐妹。可万万不曾想到,竟然那两株草落到了金陵中薛皇商家……”
见梅文涛依旧紧闭着双唇的不言不语。蓝彩凤也不气恼,反而是笑道:“公子不妨说吧,性命要紧。究竟公子和哪个姑娘有过一夜?”蓝彩凤如此循循善诱,梅夫人的脸色却依然铁青着。
梅文涛听的蓝彩凤已然说到了金陵薛皇家家,知道再无隐瞒的必要。低声道:“是他家的大姑娘……”
“他家是谁家?大姑娘又是谁?”蓝彩凤哈哈笑道。
梅文涛别过头去不看蓝彩凤,冷冷说道:“金陵薛皇商家,薛宝钗薛姑娘!”
“什么?”梅夫人不禁勃然大怒,只以为儿子悄悄喜欢那薛宝钗也就罢了,不想竟已经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你个混账!竟然偷偷的就……”
梅文涛也不示弱,含泪喊道:“钗儿她可怜啊,看着她独自徘徊在花街柳巷,孩儿怎能忍心看和她作践自己!”
“你倒是个自尊自重的啊!”梅夫人气的咬牙切齿,跌坐在地上。竟不知怎地生了这样一个儿子,诗书礼教之家生生被他给败坏了。
“知儿莫如母,可惜了……”蓝彩凤嘲笑着在桌前坐下,轻轻道:“公子这毒正是从那薛姑娘身上而来!”
梅文涛顿时呆住,半日才勃然大怒的喊道:“你这妖女!若不是你们养的什么毒草,她又怎会中毒!”
蓝彩凤哈哈大笑一阵,才道:“公子错了!那情丝玉孽草长在我教中,山气水汽做媒,并无毒。只是一旦离了我教,到了那想要害人之人的手里便会生出灵性的变成剧毒之物。公子也莫为那薛姑娘喊冤,不妨告诉你,那两株草便是她母亲为了害人花巨资从鸡鸣狗盗之徒手中买的。“
梅文涛一时哪里能接受的这样的事儿,自己中了几乎无药可解的毒,而这毒是宝钗传给他的。却不料蓝彩凤还好不怜悯的继续说道:“若是彩凤说的没错,那薛大姑娘是知道与人交欢可解毒的,所以……公子不幸给他挑中了!”
“世上怎会有如此奇怪之事?”梅夫人心里憔悴,扶着文君含泪颤抖着问道。
“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夫人何须伤心!”蓝彩凤袅袅婷婷的走到床边,笑道:“现在有三个法子缓解你体内的毒,若是想解毒时,除了答应彩凤一个条件,却也要看你的造化。”
“妖女……”梅文涛心中暗骂几句,口中却道:“蓝教主请讲!”
“你心中一定在骂彩凤妖女吧?”蓝彩凤花哨的宽大裙子飞卷,妖媚的笑笑:“其一,要那传与你情丝玉孽草之毒的女子的确钟情于你,每日取一两她的血来泡了冷香丸,七七四十九天可初见成效;其二,你每日与一名处子好一回,六六三十六天亦可见效;其三,绝情绝欲,每日引灌愁海之水为汤,食蜜青果为膳,于离恨天外怀抱神镜养上九九八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