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没来由得一颤,就在云修罗快要抓上他脖子的那一瞬间,他惊慌失措的连忙丢开了修罗刀,一个踉跄,望着那还在不停吞吐着红芒的修罗刀还心有余悸。
天!难道那修罗刀果真是把妖刀吗?在那邪气入侵的瞬间,他竟然看见了一个红衣妖美男子对他笑,那笑简直邪恶得可以,让人寒到了心尖上。
云修罗瞅着他无言一声冷笑,想不到一向阴残的他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真是可笑,当下伸手拔出刺在她身上不停闪着寒芒的修罗刀,心中扬声冷道:“妖,你小子要是再不现身把覃争那小子给我收拾了,我马上把你丢进茅房里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竟然还喝她的血,真是不想混了。
“主子,这可怪不得我,上次被你的修罗泣血给伤了元气,现在不喝点你的血我哪能恢复得过来……”妖说起来有些委屈。但是不得不现身出来。
这丫头真是,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这天下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见他委屈的妖美模样,想来前次也是自己使出修罗泣血而伤了他,心中不由一软:“那你现在恢复了吗?覃争那小子功夫不错,我只能借助你的力量在短时间内废了他。”
真是多看那小子半分都觉得碍眼。
“不就是伤了你心爱的男人嘛!用得着那么恨,其实这小子长得也不错,干脆你全要了吧!像你这样的女人,多几个男人没什么的。”妖笑得妖美,望着覃争一脸的暧昧。
“你去死……”云修罗手一扬就要把妖给扔出去。
“主子,别!我去给你收拾他还不成嘛!”他的动作可把妖吓得半死,其实他现在已跟她溶为了一体,要是真离开她,恐怕他得永远的沉睡了,想这花花世界多好,他可不想只能睡觉。
“那就给我拿出些真本事来,别给我丢脸。”念罢,云修罗一挥修罗刀,已然朝覃争逼去。
只是她并不知道,就在她在心里跟妖对话的那段时间,可把外界的人给吓了个半死,全都看着她拿着修罗刀一怒一喜又抛的,不知道她要干些什么?
就算暗风而夜也大为不解。
可当然了,这其中也有些人是例外,可此时他好不想自己就是那例外,不然他没被那修罗刀给一刀刺死,也会被眼前所见给活活气死。
在别人眼中或许云修罗拿着的只是把修罗刀,可不知为何在他眼中,站在云修罗面前的竟然是一位堪称绝世的妖美男子,想他覃墨阎一向以为自己容貌过人,自从云修罗恢复女儿身之后南雁第一美男非他莫属,可跟那红衣妖美男子一比竟然逊色了几分,这又叫他怎能不气,怎么不恼,在气急攻心之下,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又喷出了,不但如此,在云修罗看不见的角度,那该死的妖孽竟然还对他眨了眨眼,故意靠近云修罗吸取着她身上的幽香对他勾唇一笑,这不是明摆着的挑畔嘛!
覃墨阎顿时气急攻心,手指指着他们的方向强烈的颤抖着,可嘴里却吐不出半句话来。
“公子,你放心吧!以九小姐的功夫别人是伤不了她的。”
“是啊!公子,你就放心吧!”看他激动无常,锦童在一旁劝着。抬头望着云修罗,她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感觉,那家伙以前不时的调戏于她,原来是在耍着她玩呢?真是可恶。
唉!大家都以为他这个样子是在担心云修罗的安危呢?谁会猜想他在这样快要丢小命的时候还在猛喝陈醋呢?
更何况别人也根本看不见那红衣妖美男子,在他们眼只,那只是把刀而已。
其实,此时的覃墨阎懊悔得要死,好恨自己受伤,不然他一定会冲上台去把那红衣妖美男子红当场掐死,你看看他都跟修罗说了些什么天杀的话,什么像她这样的女人,多几个男人没什么,那个死妖孽怎么不去死。
猛地,他又吐了一口鲜血,可把大家给吓坏了,一见这样的他不是明摆着小命就要玩完了嘛!
唉!也不知道如若大家都知道了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会不会全体大吐血?想来都应该会吧!
可此时,云修罗哪里注意得到她,只见红衣妖美男子顿时化身为刀,修罗刀霎时红芒大盛,已然幻起万道红芒,云修罗足尖点地,顿时人刀合一,破光而去,身形腾空,已然向覃争扑去。
霎时,红芒笼罩了方圆五里之内。那样的场景美得让人迷幻。直映得覃争全身火红。
但所过之处,却让人错觉寸草不生,那凌厉的攻势,让人挡无可挡。
“啊啊……”正在大家惊诧于眼前的奇景时,覃争突然发出两声凄厉的痛呼。而后“碰然”声响,当红芒退尽时,大家才发现他以肘撑地,挣扎着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手腕,怒视着云修罗,声嘶力竭的吼道:“你是个魔鬼,你不是人,你是个地狱修罗,我遇到你,我认输了,认输了……”
“哈哈哈……”云修罗流着泪大笑着:“没错,你说对了,我是魔鬼,我就是个地狱修罗!你要怪就怪你不该伤害我在意的人!如若覃墨阎有事,我不惜以整个天下做陪,还有,你输,并不是输在我的手上,而是你失了民心!一个不受拥戴的人,注定是失败的。”
“民心?”覃争颤抖着双手,低头沉思着。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还争什么帝位?得什么天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千古不变的定理你好好研究吧!今日看在你是阎皇兄的份上我就铙里性命,如果还敢兴风作浪,我有能力杀你第一次,就绝对有能力杀你第二次,好自为之吧!”
“争儿,争儿……”那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撂着裙摆,哭喊着向覃争冲了下来,半道上险些摔下玉阶。待看见覃争流血的手腕和云修罗那滴着血的修罗刀的时候,发狂的朝云修罗扑了过去。
虽然知道那女人根本伤不了云修罗,暗夜还是如风般掠过上前去将云修罗扯到了身后。
此刻,皇帝亦在云浩南的搀扶下,慢慢走到他们跟前。
一见皇帝的脸,皇后已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失心疯般的女人,皇帝眼中升腾起一种无法言语的厌恶,顿时厉声喝道:“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制造了这么大一场闹剧,还嫌不够轰动么?”
皇后听见这话,顿时止住了哭声,那精致的妆容早已被血污和泪水弄花,看上去就像一个小丑。她坐在地上,就这样仰视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她爱了一生,却始终不愿爱她一分的男人,满心满眼都是痛,痛得无以复加。
广场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发出一丝声响,仿若今天发生的事,不过就是一场噩梦而已,梦醒了,里面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马车的轱辘声划破了眼前的宁静,血童经由过道,将马车驶到了跟前,继而急跃下车和锦童将覃墨阎抱上马车,便开始扯开他的衣袍,忙碌起来。
云修罗无心再呆在这,收起修罗刀,也不众人打声招呼,径自跳上了马车,血童锦童赶忙驶了马车离开会场。
一众修罗旗的旗士连同修罗七夜亦紧随着离开。
看着他们的身影,有人恨,有人喜,有人悲,有人愁。
他们是解救了整个南雁危难之中的英雄,并非如覃争、皇后等人所说的卖国贼子。
直到完全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众人才收回视线,看着玉阶上的太上皇和云大将军,等着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云爱卿,这些都交由你来处理吧!我累了……”太上皇卸下那承载了一生的包袱,心里无限清明,是以,他放下了那尊贵的一个字,象征身份的一个字,以“我”自称。
呵,我是解脱了,只是,只是苦了阎儿。
望着覃墨阎带血离去的方向,太上皇心里满是愧疚。
我知道,世人大都喜欢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所带来的尊崇与荣耀,独独我手握兵权的阎儿不爱。
面对争儿的苦苦相逼,次次刺杀,他都知道他在苦苦忍让,不然以阎儿的智慧与手段,争儿早就死千百次了。
其实阎儿无心留恋皇权他知道,不然也不会长年镇守边关而不想回京,即然阎儿不爱皇权,他也是真想把皇位传给争儿,可是他……唉……
我也很想多做几年皇帝,让你不过早的受权术染指,可是,我的身体已经不容许了。另外,我不能那么自私,我得为我的臣民做打算,这也是阎儿生为南雁皇家皇子的宿命与责任。
至于争儿,我承认,我亏欠了你,我虽是给了你们尊贵的身份,富足的生活,却从来没给过你父爱,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看出了你的野心,所以我没有给你完全的父爱,只有猜忌和防备,你恨我,我不怪你。
我也不怪你们引发的这一起逆乱,只是不能容忍你们祸乱南雁的天下罢了。
还有那皇后,也是个可怜的人儿。我知道她爱我,爱得很深,只是做为帝王来说,天生拥有的猜忌,疑心,逼得我不得不抛弃所谓的****。
唉,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转眼间我们都已变得这般老了。
呵,时间真是一个让人感慨的东西。它的力量,远不止使人衰老、死亡;最可怕的是,它能将一个人改变得面目全非。
所以,阎儿,希望你坐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时,还能保持着这颗爱人的心,啊!不过这也是父皇最为担心的事情啊!
做为帝王,拥有那么痴的感情,还真不是一件好事呢?为一个女人而舍去性命,真的值得么?
不过,我在那高高的位置上孤独了一生,还真不希望阎儿步我的后尘呢?唉!人啦!这心还真不是一般的茅盾。
算了,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命,一切还是随缘吧!我也操不了那么多心了。
太上皇覃楚拒绝了云浩南的搀扶,独自走向过道,那身影,在阳光的映射下,虽是孤单单清瘦瘦的一条,却是极度的放松,从来没有过的放松。
“楚……”
皇后扯开喉咙嘶喊着,那身影只是顿了一下,便毫不留恋的朝停靠在最外围的马车走去。
皇后满脸泪痕,不管不顾的继续嘶吼着:“楚,难道在你心中真的只有权势,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和帝王谈爱,何其可笑!可她就是那样期盼着啊!哪怕爱她一点点,也好啊!
覃争看着她这样子,担忧的叫道:“母后……”
皇后根本不理他,又哭又笑着,蹒跚着想要站起来,云浩南不忍心,上前去扶她,她却看也不看他一眼,一把拍开他的手,嘴里嚷嚷着:“走开,本宫何等尊贵的身份,岂容尔等亵渎……”
云浩南望着她的背影,愣愣的问:“她,该不是疯癫了吧?”
可回答他的,是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和那满地的血腥,他不由得摇头轻叹,难道这权势真的那么好,除了这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