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亭子里,阿龙就让他们上下都脱光了,不脱?黑皮一脚踢飞一个,摔到旁边栏杆上,当时就是个骨折;接着抬起一脚踩着他嘴,恶狠狠的道:“喊?踩死你!”这一个下马威,不说地下那个不敢吭声,忍痛撑着,其他几个也不敢动。他们纵使胡乱练得三招两式,但一来没有那个心思好好练;二来对付寻常的老弱妇孺或者周围那些人,仗着年轻力气大就差不多了,还以为自己很了不得。这会儿见到真功夫,早蔫了。
阿龙哼了一声,喝道:“说!刚才到底想干什么?如果说不清楚,我高兴哪块就割哪块,好给你们下酒,喂狗也行!”说着话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五寸来长寒光森森的匕首,在阿龙手里如同一匹饿狼,张牙舞爪狰狞的肆虐着,随时准备扑上去咬谁一口。
看到这架势,那几个又冷又怕,凑到一块儿,都看着太木。太木腿脚还疼着呢,没办法,只得勉强得瑟的应道:“不想干什么,我有个哥们喜欢盘沁芳,天天借酒浇愁,我们想帮帮忙,请盘沁芳去一下,大家见了面说清楚,就不用这么相思难熬了。不知道老大你……”
“哼……”阿龙鼻子冷冷的哼了一下,一道凉风拂过,一声惨叫,旁边一个的手指头就少了两根,阿龙冷笑道,“‘不知道’的多了,说你知道的。不说实话,我不着急。那边有个井,嫌冷的话下去那里呆着,避风。鸡爪子卤一下明天中午送给你哥们下酒。”看那失手的哥们还不知道缘故,黑皮过去照着他面门就是一拳,他抬手想避的时候才明白过来。
听到那哥们的惨叫,其他几个才知道是手指头没了,他们连看都没看清楚,这……真是见神见鬼了,而且黑漆漆的他们怎么不害怕,似乎一点儿妨碍都没有,别真的是……想到这里,太木吓得一身冷汗,才一五一十说了。
真实的原因除了他和张一飞是打小的玩伴外,还因为张一飞要换到公安局工作,日后大可关照他们。这些小喽啰难免有遇到麻烦的时候,就需要一些关系,到时候就算进去了也能轻易的出来,就算是在里头也可以少吃点儿苦头。这会儿见有这么好的机会,对方又是个绝品软柿子,不赶紧捏更待何时?至于见了面大家想把她怎么样,就不用事先说好了。到时候临场发挥,还要看她的反应和运气,结果谁都没个数。
好容易把话说完,太木已经冷得发抖,小心的应道:“老大,就是这样了,都是实话。还请老大饶了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把沁芳欺负成那样,还敢下次?!阿龙看了黑皮一眼,黑皮方言说的不大好,容易起疑,阿龙才冷笑道:“我得确认你们下次确实不敢了。是不是很冷啊?给你取个火,先暖和一下,然后好好想想该怎么办。最好下辈子也不敢了我才放心。”
黑皮捡了根树枝,把亭子中间的衣服挑起来,拿出打火机来,一把火烧光。看着一群赤身裸体身上带伤的人,冷的不停哆嗦,不停的想蜷曲在一起,偏黑皮还不让,定要他们站好,那样子真像一群野鬼。望着被烧成灰烬的衣服,传来阵阵臭味儿,满脑子已经没了想法,彻底木了。以前只有他们看电视看录像装恶鬼吓唬人,没想到跟这手段根本没法比。
就这功夫,阿龙已经想好办法,冷冷的道:“今儿的事,我要是听到一点儿风声,你们就都得死。这里有几张树叶,每人一张,你们随便挑。”其中有一张是带血的,挑中的当场毙命;另外一张破了,挑中的赔了两只眼珠。其余的,阿龙到底还是心软了一下,每人两根脚趾头。等都完事儿了,才收起刀子交代道:“这些爪子如果不能想办法让张一飞吃下去,我会找你们的。还有,如果有谁还敢打那姑娘一点儿主意,下场跟他一样,自己看着办。”
黑皮还不满意,看了一眼阿龙,奸邪的笑道:“还有,你们不是胆子大吗?现在都聚到一块儿,相互取暖,顺便做一下,热身过瘾。”呃……这,也太恶心了吧……
阿龙有点儿好笑,偏那些人还不会,黑皮无聊的久了,而且他们也已经受伤,应该不会把黑皮怎么样。阿龙才留下他继续折磨那些人,赶紧回来,免得沁芳担心。至于黑皮,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确实压抑的厉害。只等把他们玩够乏味了,才去阉了张一飞回来复命。这一切,从头至尾,都没人知道缘故,反正怎么也扯不上这里。
不过说给沁芳听的时候,还是只说了个大概,别说恶心,就是杀人的事儿,也怕她受惊。如今正是青春浪漫的时候,还是让她简简单单的,干净纯澈,不要受到这些事儿的影响。
对于这种处理,阿成点头默认,虽然有点儿过了,但既然敢那么胆大妄为,无缘无故的就欺负女孩子,死不足惜。留下那些虽然不明所以,也只得胆战心惊,惶惶然不可终日,那都是后话,不用这里的人操心,不值得。
靠在二哥哥怀里,沁芳还是有点儿吃惊,小心的问道:“他们也都是人呢,一时误入歧途,是很讨厌,但这样做,会不会太厉害了?而且,会不会被查起来?”
张妈妈在一旁笑道:“恶人就要恶教训,误入歧途就得有人点播,给他们一点儿教训,以后如果改了,不是一件好事儿吗?没人知道是谁,没人知道原因,也没人敢说,公安局更不会管他们的事儿的,三小姐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乖乖的早点儿睡吧。”
“刚才五哥说还要教训张一飞,为什么呢?他又没做什么,是这些人仗势欺人而已。”想起那么一个帅气白净腼腆的人也要受罚,沁芳不仅怜惜,更加于心不忍。
“他为什么把宝贝儿的事情说出去?头一个该死的就是他。听说毛楠给宝贝儿写信了,如果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五哥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还有那杨琪,那也是认识一场,但现在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埋在心里,自然就没事儿了。但如果告诉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让宝贝儿受委屈,就是他有问题。做人不正、交友不慎,教训他一下,长点儿记性。”阿成憋着一肚子火气,这会儿才发泄出来。这世上还有人敢那么放肆,死了都不解气,真是!
“三小姐,听二哥哥的话,二哥哥和五哥做事儿会有分寸的。你尽管放心好了。”张妈妈唯恐阿成把她吓住了,或者小两口因此生分隔阂起来,便赶紧劝道。
“宝贝儿,今天用的那一招很不错,自然连贯,而且动作迅速,是怎么想出来的?”阿成见沁芳还在担忧,想想还是换个问题。第一次嘛,难免都会有些难以接受的,更何况她那么善良,但是对付那些恶棍,就得这样。倒是刚才的一招三式,让他放心了好多,以后宝贝儿会保护自己了,他也可以放心点儿。而且她喜欢,就让她得意一下。
这换个话题果真好多了,不过那是应急的,就像从二楼通过杨树跳下来,都是日常积累的经验加临场发挥,说不出来到底是为什么哦。既然这样,那也不错,说明她潜力好。
就这样,一件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儿,就这么摆平了。接下来好一阵子,县城乃至乡下都在传说一群发疯的罗汉自相残杀的事儿,至于原因,没人知道。猜测的倒是有好几个版本,但虚虚实实,无从确认。学校也有点儿风声,不过这种帮派和罗汉的事情时有传闻,不过是这次更悬更大点儿,也不过那样,管不上也不屑。
不过虽然这件事儿是摆平了,但沁芳的心情似乎从那时候开始就有点儿不大好,虽然还是一般的说笑,或者躲在二哥哥怀里撒娇,但眉头总带着一层薄薄的忧思。这可不好,阿成猜了好久也没猜出来,张妈妈也没有丝毫头绪,渐渐的有些着急起来。周末晚上,闲来没事,张妈妈和阿龙一块儿陪着她在客厅里玩,谢太太的电话来了。
自从中秋之后,谢太太跟沁芳只通过一次电话,倒是还说得来,但毕竟素未谋面,也没有什么共同的基础,许多话不便出口,因此也没经常联系。再则谢太太知道这个“女儿”的由头和阿成的意思,她不过是个配角,话多了儿子女儿未必喜欢。
这会儿来电话,也还是找阿成的。听到是谢太太的电话,沁芳的眉头皱的明显起来,好容易等阿成打完电话回来,把电话递给她,还是一脸的委屈,拿着电话低低的叫了一声:“妈咪。”声音娇得让人疼爱,坐在阿成怀里,头乖乖的靠在他肩上,看着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