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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仙

东华诧异地看着她:“非人非仙?莫非是……人仙?”瑶琼看着他不语,东华看向远方,眼神似是夹着亘古的久远,静谧地道:“人仙,拥有着仙人的长生不老,却无仙人之实,体内没有一丝仙气。近千年来世上只出过一位人仙。”瑶琼平静道:“别忘了他那人仙是他自己求过来的。”人仙,对于凡人而言可遇不可求,可是于仙人来说,能躲则避。

看着她淡然的模样,东华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别怨了,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

说来本来还不生气的瑶琼,一想到那件事气就不打一处来。和他相处了千万年,他从未求过自己什么。可是最后他却为了还一段情,空前绝后地跪在她面前请求她剔除他的仙骨。他想同那位女子修得百年好,却因为两族恩怨,让他无法以仙人的身份站在那位女子身边。无奈他只好请求她除去他的仙籍,成为人仙,自甘堕落。她那个时候被他异想天开地想法气坏了,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然后潇洒地离去。却没想到他就一直跪在那里动也不动,整整跪了一年。

一年,即使是神仙也熬不过,可他却坚持了下来。她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可开明兽过来找她请她答应他,她才知道他这次是真的动情了。她跑去寻他,发现他依旧保持一年前的姿势跪在那里,一动未动。

她诧异地走过去,来到他的面前,看着他苍白无力却依旧坚定地眼睛,对他道:“我答应你。”闻言,他抬起头,对她微微一笑,吐出这一年来独独道过的两个字,谢谢。然后便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从回忆回到现实,瑶琼转身看着堇婳对东华道:“她曾经将她的女儿交付给我们这些远古众神,可是我们没有一个人担任好她的嘱托。这百万年来一直都是扶风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可不想他却殒世。我们有愧于她,如此信任的将她的女儿交付与我们。”东华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她本来是该有这世间最为尊贵的身份,她如今却为了救人向他人低头恳求。东华,她不该是这样的,她应该列坐于九重天之上,睥睨三界众生,掌握六道轮回。”

“瑶琼,她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她知晓,这是我们答应过她的。当她得知她的身份和职责,那只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地痛苦。”东华深邃地目光看着洞府内忙着照顾后阙的堇婳。

这时不远处传来急促地脚步声,“元君!元君!大事,大事不好了!”锦绣用尽吃奶地劲跑到瑶琼面前,气喘吁吁地道:“大大大……事不不……不好了!陌染她……她……她和那只长着……长着九只头的妖怪打……打起来了!”

瑶琼心里咯噔一下,大事不妙,急急地往前山赶去。

昆仑前山,陌染手执长鞭愤怒地看着开明兽,“开明兽,你别跟我不知好歹,得寸进尺!在元君面前颠倒黑白!”

“哼!我颠倒黑白?!我都不屑与你们这些魔族之人有什么交集!当初本就警告你们元君不在府中,让你们速速离去。可你们就是不听,非得逼我动手!”开明兽狡辩道。

“是你伤人在先,我们一切都是自卫!”

“魔族的!你别以为这次元君放过你这一魔族之人,你便可以对我指手画脚!若不是你,他也不会遭此罪行,沦为……”一道火焰向它奔来,将它吓了一跳。

“住口!”瑶琼怒吼道。

看着暴躁如雷的元君,开明兽只是坚定地道:“很久之前我就当着他的面发过誓,若是有一天见到她定让她尝尝那生不如死地感觉,体会他所经历的磨难。那天见到她未要了她的命,已经是对她万分退让。可如今她仍对我不依不挠,元君,不杀她却难解我心头之恨。”

“此事她并不知情。开明兽,你心中的怒火我明白,可是你不能杀了她,况且你也没有那个本事伤了她。”瑶琼看着开明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笑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元君,你别开玩笑了!”九双眼睛瞪得极大。

“诺,你看看她手里拿的是什么,就凭那样东西,你就永远都赢不了她。也永远无法报你心头之怒。”看着陌染手里微微范着红光地长鞭,并未察觉出什么异样。不就是个普通的魔鞭吗?它还怕那个不成。

倒是东华上前一步瞧了个清楚,眸中尽是疑惑,愣愣地道:“这个是……九龙鞭。”

九龙鞭!开明兽睁大着眼睛盯着陌染手中仍然还在发着微微红光地鞭子,这个居然是上古神器之一的九龙鞭!不可能!上古神器怎会落入魔族之人手中!虽说九龙鞭在上古神器中排不到前几位,却终究是上古神器。如今神界隐去,仙界独大,留在仙界的上古神祗少之又少,落在仙界的除了上古十大神器之外,其他的神器也少之又少。她怎么会拥有九龙鞭?

看着开明兽错愕地模样,瑶琼满意地道:“她虽然方才她中了幻雾魔力尚未恢复,却仍然可以凭借它与你媲美。”

这时一旁本来一声都没有吱地陌染看着元君道:“魔力使不上来是因为幻雾?”

“恩。这也本不是什么大事,时间久了自然会恢复,不过也得需要些时候才行。”瑶琼看着陌染顿了顿又道:“方才之事你莫要放在心上,它只是误会你了。”

看着开明兽不服气地模样,陌染嘴角一扬:“不会。元君客气了。”说完向东华和瑶琼行了个礼去寻堇婳了。

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瑶琼吐了一口气,双手叉腰,一只手拽住开明兽的尾巴。她知道这个拖尾巴这个动作很不文雅,她也挺想拽它耳朵的,没办法长着九只头,手有点儿忙不过来。

她拽着它的尾巴把它拖到悬崖旁边,愤愤地道:“你若是让她知道的话,哼哼,小心我一脚把你踹入六道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