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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阿音

音山内云雾缭绕,中心有一棵万年古树,没有人知道这棵树是什么时候生长在这的,参天古树直穿云霄似乎没有尽头。周围芳草碧连天,别有一番飘逸之境。

“奇怪,这周围尽是仙气弥漫,不像是有妖兽的样子啊?”堇婳摸着下颚思忖道,“若不是因为妖兽,那父君为何将这划为禁地呢?”

堇婳边想边向古树走去,片刻便来到了古树前。这棵古树许是吸了这音山的仙气,取了天地日月之精华,年数一长,早已修炼成棵仙树了。想是音山许久不曾进来过其他人了,今儿个见着堇婳甚是错愕。但到底还是在这四海八荒修炼了许久,见过人世人非的万年古树了,不久就镇静下来,毕恭毕敬地问道:“不知仙者此次寻上音山所谓何事?”毕竟能穿过无忘海,打破那千年以来未曾有人打破的结界并非易事,若不是上仙之位尚且不能做到,适才多了分敬重之情。

堇婳并未回答,只是看了看周围,许久问道:“喂,老树妖,我问你啊,这音山上下四处弥漫着仙气,为何天君却将这划为禁地?”古树顿时傻了眼,这声“老树妖”叫得它着实心慌。“回仙者,这音山几千年前并非似这般仙气缭绕,后因这音山的掌门常竹上仙门下的弟子于三千多年前跳入这无忘海之后,这音山上下便被仙气缭绕,千年不散。在那之后的一百年,天君不明所以地下了道天旨,便是将这音山给划为禁地,并在外面施了层结界。可这结界并非一般人能破解,如今被仙者打破,怕是仙者自当是位居上仙之位吧?”

“哦?”堇婳抬眸幽幽地问道,“老树妖,你在这过活了怕是也有上万年了,当年究竟发生何事你可清楚?”

“此事小仙不是很清楚,毕竟当年小仙只是一棵普普通通地万年古树,皆因近千年来吸取了这音山的仙气,又恰逢时机刚好,方才修化成仙。不过小仙倒是知道千百年前这音山原不叫音山,原叫紫竹山,后因何事便改为音山。”

“你当才说这音山原本有个掌门?你可知他现才在哪?”不知怎的,一向不管世事的她如今倒是对这音山产生了浓浓地兴趣。

“许是还在这音山之上吧,小仙这里已许久不曾有人踏足此地,适而不是很清楚。况小仙只能守在此处,未能远足,不能解上仙疑虑。”古树似是微微弯了腰。

“还在这山上啊……”堇婳微微抿然一笑,“若是还在此山,当年一事一问便知!”

堇婳听见不远处丛林里传来了“沙沙”声,不经意间余光一瞥倒是瞧见一个滑稽地场面。

一条血红的尾巴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接着又是一条,然后又是一条……一共九条尾巴!“九尾红狐?”堇婳轻轻抿起了唇,“倒是少见,有趣。”只见这九尾红狐从灌木丛中小心翼翼地钻出了脑袋,嘴里似是衔着样东西,脸上火红皮毛似乎是从泥土中打过滚了般,一副惨稀稀地模样。

堇婳见此竟笑出了声,那红狐听见笑声竟吓得将口衔之物给掉在了地上。她看了眼,原是个球。慢慢向红狐走去,那红狐被吓得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得在那瑟瑟发抖。在距离红狐一米远的地方,堇婳停住了脚步,四目相对。

良久,红狐竟从地上一跃而起跳入堇婳的怀中,堇婳猝不及防被红狐扑了个满怀。红狐在怀里撒着娇,堇婳只觉得眼前这只红狐煞是可爱,便也由着它闹腾。“呵呵,好了,别闹了。好痒啊。”红狐仍是不依不饶地在堇婳脖颈处摩擦着。

“你看你刚刚竟吓成什么样?如今倒是这般亲热!”堇婳轻轻抚摸着红狐的头。闻言,红狐抬起头充满疑惑地瞧着她。

“你看你竟将身上的灰尘向我身上抹,很来好端端地白袍子这下彻底黑了。”堇婳一脸地无奈看着怀里的小狐。

红狐听此,似是眼前一亮,一咕噜地从怀中跳了下来,回头看了堇婳一眼,便抬脚向前走。“许是让上仙跟上去吧,这红狐倒是通灵性!”古树看了一眼红狐道。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红狐领着堇婳穿过了丛林,越过了一条河,堇婳不免有些好奇这小狐狸倒是要领着她去哪。

不多久小红狐领着堇婳从一条幽径中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木屋,周围竹林环绕,似有一种归隐之味。这时红狐吱了两声,见无人应答,便独自一狐走进了木屋内,走了几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让她跟上。

进入木屋,红狐迈步来到木柜前并用爪子拍了拍,堇婳好奇地打开了柜子,以后她傻眼了……里面全是衣服……

小红狐得意地钻进了柜子,在里面翻了半天,最后很是艰难地从里面拽出一团绿油油地东西。堇婳拿了过来展开一看,竟是件衣裳。她眉眼抽搐地瞧了一眼小狐狸,“你是要……让我换上这衣裳?”小狐狸很是深情地点了点头。

堇婳再次抽搐,“我想,未经主人允许便擅自穿这衣裳,怕是有失礼仪……我想还是算了吧,毕竟我这衣裳尚且不是很脏……”若是平时她哪里会顾虑这些所谓的礼仪,只是这衣裳,绿得未免也太……看了眼小狐狸充满深情地眼眸,她又不太忍心当面拂了它的好意,故而找了这么冠冕堂皇地理由来搪塞。

初看这小木屋地装饰,本以为主人定是个雅致之人,如今想来,怕是她想错了。看了看小红狐,又看了看她手里绿油油地衣裳,挑了挑眉,红配绿?不由感叹道,这木屋主人也甚是不易啊!

“阿音。”

那声音似三月泉水清泠悦耳,又似春日乍然开放的冰冷佛桑花。

堇婳心里一颤,不知为何,竟有些难受。“本以为这木屋主人是个女子,竟不想原是个男子。”顿了顿又道,“仙者怕是识错人了,我并非仙者口中所唤之人。”堇婳并不明白自己为何对这声“阿音”如此排斥,她平时并不在乎自己身份的啊。

转身回首道,“我乃,上神堇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