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蕊韵留香——李宗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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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2009-(4)

祭奠过程,哪个人不是眼泪汪汪啊!宗蕊啊,您不仅多才多艺,也不仅是您长得漂亮超人,更多的是您为人宽厚、待人中肯,与人为善是您一生的行为规范,您一生救人所急、解人所难,事实不胜枚举,您这么被急匆匆地夺走,大家能不想念吗?今天大哥二哥还特地谈到了您对家里的贡献呢!

您把大家想死了,宗蕊,你能回来吗,您想回来吗?如想,如能,您早点回来吧,愚夫特别地想念您啊!

今天,我的心乱极了、悲极了,甚至不亚于去年的今天,难受啊!

2010年9月17日星期五阴转阵雨22~26℃

月到中秋分外明,每逢佳节倍思亲;宗蕊不甘离夫女,上帝保佑早还魂。

早晨,拉罩着窗帘的卧室,天色刚朦胧。由于昨晚睡得早,今晨六点我就醒了,而且是由于不停地梦到爱妻宗蕊--那我就只好醒来吧,醒后还是不停地想她。

哎,快过节了,宗蕊!你回来吗,能原原本本地回来吗,世上有这样的事吗?是不是咱能开先河、出先例呀?宗蕊回来吧,全家人想念的心肝欲碎啊,您本还不该走啊!苍天会答应,大地会接受,宗蕊您回来吧!

2010年10月1日星期五南蒿亭村阴14~22℃四年没回老家住过夜了,回来觉得是真正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宗蕊啊!您知道吗,每逢佳节倍思亲啊,要有着多么深沉的内涵啊,去年的国庆节、今年的国庆节,您知道我是多么的难受、多么的高兴不起来呀,尽管回到了我朝思暮想的老家,可还是特别难受,特别想您啊宗蕊,这里有咱们多少回忆回味啊!您也喜欢这座山水小村子。

我们带着孩子爬山、溜冰、照相、河边转悠,还有咱们带着两个孩子住过无数次的房子,盖过无数次的被子,特别是还写着咱们每个人名字的被子,看了叫人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宗蕊啊,这里留下了我的汗水和童年的记忆,这块生育抚养了我的土地,也同样深深地留着您的足迹啊,宗蕊……宗蕊,我们都快到了享受生活的时候,您却走了,您要还在,咱们该有多好!您要在,尽管饶阳父母走了,这么长的黄金假期,咱们肯定会带着两个闺女去饶阳看看,住上几天。可今天……饶阳竟成了愚夫的断肠处。很想啊,很想去,但又不敢去,不敢提及这可爱的、愚夫的第二故乡啊,宗蕊您知道我的心吗……2010年10月12日星期二晴11~22℃

昨夜睡下虽早,但并没有睡好。夜里1:30醒了一次,4:50又醒了一次,都是不停地在梦或思念爱妻。就连6:20还总觉得爱妻宗蕊在身边。哎,宗蕊啊,怎么能知道您什么时候回来啊?您到底还能不能回来咱家啊?宗蕊,每每在任何地方看到您的照片都显得那么灵光、那么饱满、那么真实、那么充满灵魂,您一定还会回来的吧?宗蕊,我一定会等您的……2012年元月4日星期三晴-7~4℃

爱妻宗蕊离世去,疚夫日日苦相思;每逢佳节堪更胜,食无滋味枕难安。

哎,算起来,爱妻走了有近两年半了,该回来了呀?近20天来,思她很甚,不是在梦中惊醒就是醒来后思她念她,使人惶惶不安。

昨夜醒来两次,都不由地想她。心里十分难受,总觉她不该走……总觉她该回来了……总觉得我对不住她……总觉得治疗及后事处理有绝对失误。

她头走那天,还坚强地说,没有死的概念,意味着她不会走。那为什么要听医生的,说她没有了生命迹象,几小时后移至太平间?本应该背她回去,等她慢慢醒来。我却糊涂透顶没有如此去做,而是听了别人的摆布。

抢救中遇到庸医,胖女人值班置她去了死地,她明明可以挽救……治疗中听从庸医,我为什么不等一两天,听听其他医生的建议再做决定,而置宗蕊于病危……哎,一群庸医,医术水平低下。糊涂的我,却一一依之……这一切怎不让人惋惜终生、歉疚终生、悲痛终生……2012年元月28日星期六晴

正月初六了……

今天午饭后,陈冠羽来家,临走时到茶几上拿糖吃,不小心碰掉我一直使用的、爱妻曾经用过的玻璃保温杯,我还是很心疼的,不为别的,那是宗蕊留的纪念品啊!但我丝毫没留露出任何不高兴。

2012年4月14日星期六晴

天天思念宗蕊,常常梦中见面;盼您早日归来,不再梦里落泪。

今晨又在思念爱妻的梦中惊醒。似乎刚刚5:00,又或者是4:00,我开始梦到妻子,而且还比较清楚地看了她几眼,不仅潸然泪下,之后转入乱梦。

哎,爱妻啊,您在何方……

2012年5月25日星期五多云五月乔迁吉日定,宗蕊归来仍是梦;此时此刻此心情,痛不欲生念故人。

昨夜失眠了,睡得很晚,大概在后半夜才睡去。

今早5:00醒了,又强迫自己睡去,可这一个小时,尽梦到我的妻子了。梦中,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她,她没死,仍然活着,气色、精气神还特别的好。不过她又病了,我还瞒着她,说怎么又病了,是不是……她说没病,住在医院治一下就好了。她情绪很好,思想乐观。她入住医院后我回家住了一夜,不放心,第二天早晨来看她,她仍乐观自信。她旁边有我的老父亲,带着一个孩子,像是我二闺女,一岁大小。孩子哭闹着要回家。旁边还有个女人,像是我的母亲。宗蕊嘱咐我,见到小史问句好,他对咱不赖,好像还做过衣服……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见到王爱萍,离开她家时找不见了我来时骑着的那辆自行车。找了一会,随便骑了一辆类似的小车,后来又推了一辆,都是简易的,且都很好骑。这时从梦中醒来了……哎,好想像梦见的那样,妻子没有死,她还活着,而且精神饱满、脸色红润,对自己的病充满自信。那样的话,我即便是倾家荡产、走遍天涯,也要把她找回来!宗蕊呀宗蕊,您现在还好吗?您究竟在哪里呀?您让我好想您,您让我活着好乱、好没劲、好内疚、好对不起您啊!

2012年6月7日星期四下午阵雨

今天是高考的第一天,看到手机早晚报上的一幅妈妈怀抱女儿吻送进考场的照片,怦然击中了我的思妻之情。女儿高考时,我的妻子也是这样啊!以亲吻祝福她的女儿,体弱到了不能行走了,还在家里摆案,烧香祈求上帝保佑她的女儿高考如愿,那是2009年6月7至9号,至今我仍记忆犹新。

宗蕊啊,我想念您,孩子们想念您啊!您的诚心感动了上帝,孩子如愿了,您却为什么走了,再也不管我们了呢?我知道您不想走,临终那天,您还握着刘春明、赵增宝的手说,您不会死,您根本没有死的概念!宗蕊啊,您说的话我理解,我不能冤枉您,您不想走,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不知道,只知道您不想走,不想离开我们,您也不该到走的时候呢,您本不应该走,为什么就走了呢??宗蕊啊,您说过的话尚在我的耳边回响,可为什么您的人却不在身边站了呢??天啊!!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李宗蕊啊我的爱妻,您回来吧,早点回来吧,您还不该走呢,上帝会帮您回来,咱全家盼望、等待您早点回来呢!!

2012年7月1日星期日晴

今早本想睡个懒觉,无奈6:00起来去了趟卫生间,回到床上后,便想起了爱妻的死因,再也睡不着了。就在妻走的那个中午,赵增宝、刘春明来医院看望,帮她搓揉肿胀的双手时,她还明白地表示:“我不会死,人怎么一得病就会死呢?我没有死的概念。”然而,她就在那天晚上急匆匆地走了。一是那位胖医生施行了极端错误的抽血检查导致;二是即便短暂无心律和呼吸,也不能说那就是死亡啊!那段时间,那次住院的最后十几天,她是多么可怜地再三哀求想回家养着,说医院治不了她的病,回家吧,回家养着能好。然而,我担心家里没有治疗条件还是在医院好。

可爱可怜的宗蕊屈从了我。即使医生判定她已无生命体征之时,我也应该让她回到自己的家中,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呢,指不定她会还魂不死呢!哎,那天呀,一错再错……难道这真是天意?

2012年7月14日星期六

今天我回到了饶阳--这片我爱恋的热土。

天气预报本无雨,但饭后送大嫂回家,刚出大门,在无风无雷电的情况下,下起了大雨,乃至暴雨。我们一直冒着大暴雨回到了团里村。二哥一家、小平爷俩都在。这漫天大雨像是爱妻宗蕊在想我们而掉的泪水,也像我们想她的泪水。心中无限惆怅,无比难受。见到爱妻这么多家人亲人,我的心中泛着波澜,不停地回忆当年,不停地想念爱妻,总想假设她还活着该有多好,她还活着,我们今天回来是什么样啊!

脑子乱极了……

2012年7月20日星期五爱妻离世三周年,三年日夜一千余;无比痛苦人不堪,无限思念在心间。

不安的昼、不眠的夜。人生苦短,想念悠长,愚夫变老,心态更衰,想念宗蕊好似利剑,天天钻心、日日滴血,思念让人苦不堪言、苦不堪言!带着思念,带着悲切,带着负疚,带着泪眼,率着家破不全的圈,率着同样心碎的孩子和亲人……今天,来到双凤山陵园祭祀爱妻宗蕊。好人宗蕊,可怜的宗蕊,大家来看她,祭奠她,都盼她早日回家和亲人们团圆。

2012年7月27日星期五阴爱妻离世三年多,暗哭眼泪也成河;千日哭妻肝肠断,恶梦岁月日蹉跎。

又梦见爱妻李宗蕊,她穿着蓝色的小花上衣,很精神、很快乐,我们兵分两路放假出门,她很欢实,并说让方儿几口到饶阳,我和她、馨儿还有叔叔家的几个孩子共六人去七亘……哎!梦呀……哪儿是真事?

2013年10月16日星期三晴

今天是惶惶不安的一天。

昨晚在省军区招待所,从尚未的手里拿到他为吾爱妻李宗蕊写的传之后,昨晚一夜我就没睡好。梦见了她还活着的很多情节,梦醒之后便是惊恐不安和不尽的思念。

从八月中旬拿到前半部,到现在拿到了后半部,我的心全乱了。思绪回到了我们共同生活三十年的朝朝暮暮,更回到了宗蕊患病期间的2006年11月到2009年7月的那些日日夜夜……

我四年的心思啊,花巨资为爱人写传,书,终于停笔了。这是我自她走后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盼望已久的心愿啊!实现了!

可是……可是我不敢面对,更不敢打开它。仅在省军区迎宾楼的110房间,坐在尚未同屋的床上打开书看了一眼,也不知是哪一章哪一节,或是哪一页,上写:“李宗蕊默默地抹去眼泪……”我当时就像万箭穿心,要休克了。合上书,我抹去了自己的泪水,定了定神,略有清醒地与尚未撇开了话题。待神志彻底清醒,我便匆匆告辞,乘车回家。

书是我盼望尽早问世之作,可真真实实地到了我的手中,我却不敢再翻开。我感觉书中不仅仅是回忆,不仅仅是思念,那里是千把刀、万支箭,是能把我捅穿得体无完肤!不!那里……那里肯定有活生生的、我的爱妻李宗蕊……她在那里笑!她在那里哭!她在勤劳地操持家务,她在那里不知疲倦地工作着,她在那里给我裁缝夏季的短裤,她在那里给我编织春秋的毛背心,她还在那里给我织打冬天的薄毛衣薄毛裤,还有一年中仅仅穿几天的厚毛衣厚毛裤,她还在那里,我们一起谋划二位千金长大后做什么,空巢后我们俩干什么,憧憬我们俩退休后的闲逸生活和安乐的晚年……2009年7月20日,梦碎了,一切都没了,永远的没了!带着无限的眷恋和不舍,她那么不知所措地走了,她是带着一颗毫无走的准备、且有着必胜信心的心突然之间走的,再也叫不醒了,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那么怆急地走了……她和我一样,毫不知所故地走了,宗蕊……我的好妻子……宗蕊!我对不起您,不仅是没保护好您,更有那么多伤害和对不起,我是真爱您的呀,可是犯了那么多的错误,致使您并没感觉到,我后悔我做人的失败呀,后悔自己刚愎自用的不成熟!宗蕊啊!写这本书不是为了赞美您,而是我要向您做检讨,向您悔罪。告诉您,我真的是很爱您,但我做的不好。

您走前的三个月里,在省胸科医院的病房里,病床上,您对咱俩的爱情总结是三七开,三分爱七分的恨啊……宗蕊啊!也是在那段咱俩最不舍、最艰难的时光里,您问我,为什么对您这么好!您还说在您没病的时候,我没有好好珍惜您……在那段时光里,您对我恋恋不舍,我去北京给远馨跑学校,半夜宿涿州,是您不放心,让孩子给我打电话。那会儿,您那么依恋我、离不开我,我也同样啊!但为了孩子,您催我替您去为远方调工作,跑到省中医院李佃贵院长处,找商务厅长王志欣说好话求情;催我替您去为远馨到广安大街找小响买商铺,还让我把发源小区的新房加上馨儿的名字……可谁知道啊,当您有精力看完孩子被北京服装学院录取的通知书后,还为她上学的用品、被褥做安排,之后您心慌、大汗、您认为是低血糖,让我给您剥了块糖放在嘴里后的几分钟,杀人的医生、错派的小鬼……在咱们毫不知的情况下……宗蕊、宗蕊……今天是我的无魂日,不知所措的一天。这本书是我的心、是我的血、是我的魂!不想打开也要打开,必须打,必须好好地看、好好地改,一丝不苟,字斟句酌,以尽心血,在所不惜!宗蕊……宗蕊……2013年11月14日星期四晴

今天在我敞亮的会长办公室安静地待了一天,书稿也看了不少,只是几次因过分思念我的宗蕊爱妻而停笔,特别是到了下午四点,我实在是抑制不了那强烈的思念,而停笔掩面大哭一场来放松一下自己。妻啊,爱妻,您在天之灵有知吗?我是很爱您的人……2013年11月15日星期五阴

今天修改书稿很顺利,把计划于明后天干的活,今天一天就结束了。本来还可以再快些,可是我一边读一边感受当年爱妻的处境,有些我是毫不知情的,她太委屈了,太可怜了,也太顽强了,从不给我说她在单位那么受夹板气,为了不影响我的工作和进步,就从不跟我诉说,也好让我与她共同承担,共同去抵御。哎,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男人、称职的丈夫。而李宗蕊才是真正的伟岸,真正的好妻子、好女人,苍天怎么那么不公平,给了她那么多的委屈啊,我这个丈夫是怎么当的啊!

书稿本是可以在上午突击出来,可是我几次痛哭失声,泪如泉涌无法自制,情绪久久不能平静,只好多次长时间搁笔调整情绪。

到了下午四点终于读完,但头疼、恶心、胸憋闷,痛苦难忍,我像在昨日的亡妻灵前,我难受啊。4:50,让小张开车拉我到南郊外麦地里吹风。六点多似乎觉得好了些,怕耽误小张回家,便于七点多回到家里。

2013年11月18日星期一晴

妻走后,满胸的愧疚,满腹的悔恨,满眼的泪水,满脑的思念,都没有停止的时候,悔恨与思念交加,反反复复……为此急切地想请人把爱妻写一写,把我对爱妻的爱写一写,把因我所犯错误对她造成的伤害写一写,以赎一赎我的罪行,把爱妻的优秀品质写一写,以求得逝者的原谅,以求得自身的些许安慰,以求得对子女的教育,让他们千万别犯我这迟迟不开化的混人所犯的低级错误和无知的罪过。